第二百九十章 十面埋伏之列营(第1/3页)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郑府尹,小的不懂,”李用德问。

    “你会懂的,”郑朗道,然后对宜儿说:“宜小娘子,可否借筝一用。”

    “奴不敢当,”宜儿弯腰欠礼,脸上光彩更甚,一双美丽的眼睛里能滴出水来,又有一层雾意。

    郑朗来到古筝前,家中有,郑朗摸得很少。筝与琴之间也有显著的区别,琴有弦七,筝有弦十三,但古琴更难弹,因为十三徽,弹奏时有许多泛音与按音,音sè含蓄而深沉,古朴而典雅,就象中国的写意画。有的技艺高明者,七弦不用,仅用一弦就可以将任何一首古琴的曲子弹奏出来。

    但古筝每弦仅一到两音,音域宽广,与古琴那种士大夫的高贵、隐士的冷洁相比,古筝更悠扬悦耳优美,多了一份平民之气。所以在古代,弹古琴的多是男子,或者有身份的人,或者有学问的人,或者雅洁人士。古筝却多成为妇女的所爱,包括各个青楼里的美jì,多弹奏古筝,而非古琴。

    郑朗抚上筝弦,又回想昨夜的经过。

    他的计划很完美的,实施过程中,还是有疏忽之处。

    换人的地点他算出来了,加橹耳与大橹更出忽对方的意料之外。cháo水也让他算了进去,会在海上兜圈子,设了一面旗帜更是神来之笔。

    中间却出了两个意外。

    一是灭口,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残暴。这是在宋代,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不出大案,仅是走私私盐,有本事象鲁智深或者知善那样,投于寺庙之中,再等到朝廷大赦,可以出来了。

    当然,出了命案,并且是数条命案,那就无法善了。

    所以认为对方不会杀人,顶多用一条快船接走,利用海上的掩护,将人送到福建或者更南方的岭南地区,过上几年,国家大赦,平安回归故里。

    后来发生的事,更让他感到震惊。

    几艘船眼看要围上去,郑朗怕出意外,又让禁兵大喊,投降宽恕家人。

    禁兵也是到了海上后,才知道他们的来意。郑朗做得同样很细心的,不要问犯人在牢中为什么嘴硬,吕公弼与韩绛整两个小青年,根本不理解地方真正的情形。

    案子到他手上时,什么口信都早带了进去。

    包括禁兵,不到海上后,若在岸上通知,估计船还没有离港,消息就传了出去。

    可再次出现意外,船上的人开始火拼起来,有的人要投降,有的人要焚船自杀。四艘船的禁兵还没有追上之时,船上的人开始自相残杀。有的人跳下船去,但这里地形复杂,两边耸立了许多狼牙般的险礁,cháo水涌急,再好的水xìng下去,也没有生路。船终于烧了起来,借着夜风之势,整船火成了一个大火球。

    这又是一个意外。

    可还是让他得到一条重要的口供,一人前胸插了一把刀子,用手捂着胸口,跳下了船,在跳下时大喊了一句:“害我们者乃国舅也。”

    不会是李用和。

    李用和不是这种人,若他想要钱与富贵,何必要私盐!

    非是人家不想要,赵祯不给,而是人家不要,赵祯给了也散于诸人,品德都让郑朗夸之。

    那么还有那一个人在两浙被称为国舅的?

    弹奏起来。

    音乐声很散很慢,忽然渐渐快了起来,然后突然中止,郑朗向宜儿问道:“可曾听过?”

    “未听过,”宜儿小心地答道。

    “大约你是没有听过,这一曲叫《十面埋伏》,共有十段,前六段用古筝能勉强为之,后四段大约不大好弹的。”

    后世有十大古曲,高山流水,广陵散,平沙落雁,梅花三弄,十面埋伏,夕阳箫鼓,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汉宫秋月,阳chūn白雪。但这十首曲子,有几首不能用古琴弹奏的。比如汉宫秋月,那种滑腻幽怨、小女子的悲愤情思,若用高洁的古琴弹奏,无论出自那一大家之手,都弹不好,即便打曲子打了出来,也多是很怪异。

    再比如渔樵问答,必须用萧声附和,才会让人产生一问一答场面的联想,否则会很单调,听不出曲子所表达的意思。

    还有十面埋伏,用古琴弹奏,很难弹出曲子中许多急促的曲音,古筝稍好一些,因为弦多,所以弦近,弦近手指舒展的距离就会短,特别是后世改成二十一弦,甚至二十四弦、二十六弦,距离更近,更近更能容易将这首曲子弹奏出来。

    若用七弦古琴弹奏,勉强能弹出连绵不断单音组合的《普庵咒》,但弹奏《十面埋伏》,更不知将曲意弹成何种样子。

    “为何不谈?”宜儿问道,能弹出六节,这才第一节呢。

    “够了,先列一个阵吧,”郑朗站了起来。

    两个衙役扑了过来,将李用德按了下去,开始抓捕。

    “府尹,小的有何罪?”

    “何罪啊……”郑朗想了一下,可以说,可以不说,但最终将经过说了。

    “那是诬蔑。”

    “是不是诬蔑,本官都能抓你。”郑朗淡淡道。二十几条人命,仅凭凶犯临死前那声大喊,足以当作证据之一,不能判罚,可能实施抓捕刑讯。至于证据,虽是凶犯全部死了,那又有何妨。只要抓捕,以李用德的种种做为,能让他死上十次八次。

    郑苹又哭了,不过郑家上下十几口全部来到,nǎi娘将功折罪,不顾嫌弃,将衣服解开,当着众人的面在喂nǎi,郑苹才安静了。郑朗又对宜儿说道:“此案牵连甚广,宜小娘子,刚才我说赎你回去做小婢,是慢怠之语,但可否请宜小娘子光临寒舍,先避上一段时间,以后再回?”

    今天在玩二虎争美,后面的余党还有很多,律法是起jǐng戒作用的,一旦杀戒一开,以私盐之利,什么杀以后都能发生,这个小美jì会首当其冲。

    宜儿想了一会,欠身说道:“谢过郑知府。”

    她仅是一个小jì,又能去何处呢?

    至于纳妾,那是一个笑话,若郑朗愿意,这个杭州城中所有美jì恐怕都巴不得郑朗会有这个想法。

    这才是真正的凤凰尾巴。

    走出来,郑朗对吕公弼说道:“来我家喝一口茶吧。”

    “喏,下官听命。”吕公弼道。

    郑朗笑了一笑,这两小子搞出的事让他很恼火,可心眼还是有的,不然未来不可能走得那么远,即便有家世。

    一行人回到郑家。

    坐下来后,郑朗对吕公弼说道:“吕知县,人犯还是交给你审问,这些年李家做了许多不法的事,既然是疑犯,你也能好好的审一审。但是审而不判,还象以前我那样,拖一拖。”

    “为何?”

    “为何,你打开了一个盒子。”

    “什么盒子。”

    “这个盒子里面装满了魔鬼。”

    “下官听得还不明白。”

    “我先说盐,盐以我朝之前,有官盐,也让私人制盐,朝廷所得主要是利税,人口也不及我朝,湖田、泽盐与井盐充足,煮海盐有之,可因为盐贱,再加上运输成本,煮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