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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监督权,不大好查,但那一夜他们带了一些随从,随从却好查好刑讯的,让三个知县抓了,迅速取得口供。将案件转到杭州府。
杭州府也不好审查此案,必须要与转运使合作。但眼下有一个最大的机会,石介清查亭户,有权酌情处理盐监事务,于是这个知府与石介合作,将权利合二为一,将几名官吏全部抓了起来。
然后两个转运使强行插手。
杭州府不放人,他们强行来监督问案。在这种情况下,几名官吏一概不承认。然而这个知府说了一句话:“朝廷不杀士大夫,是文官,但可以流放到岭南,到了岭南生不如死。不杀文官,但可以杀吏。按照宋律,牵案的人概无生机,但是牵连的人太多,纵然是朝廷,也不会全部杀,杀不起,大部分罪行轻的人会一率释放。释放了大部分的罪犯,剩下的罪犯朝廷会严惩以待,以便jǐng告后来人。不但你们会死的死,活得艰难,连你们的家人也会流放,或者做为官jì,任人凌侮。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保全了xìng命,也保全了你们的家人。进一步,你,你们全家全落入悬崖,永无翻身之rì。”
决口从这句话说出后,全部打开。
但另一边也没有等死,上书朝廷,还有其他的,包括赎出秦凤娘等行首。都知道他们用意,赎出来做为家jì婢女,为了报复,她们会马上生不如死。让这个知府用感化百姓排练戏曲的名义,将这些女子扣在家中不放,拒绝不放人。
连十几名jì女也要救,为什么不救我爹爹?
“你知道什么是好官?”富弼说,但冲她挤了两下眼睛。
“富通判……”
“郑知府让你坐,你就坐,为什么不坐!”
“是,”吴家小娘子应了一声,焦急地坐下。
又落了几子,富弼说道:“哈哈,我又要赢了。”
吴家小娘子瞅了瞅,富弼白棋在左上角眼看要形成一条大龙,十几个黑子在中间苦苦挣扎,却毫无生机。一旦让白子将这十几粒黑子吃下去,这盘棋白子就要大胜了。但是她眼睛往下瞅去,说道:“下面那粒黑子。”
“万金娘子,俗啊俗,岂不知观棋不语!”
富弼还在棋盘上找那枚黑子,郑朗落下一子,刚才那着闲棋与左上角棋子立即呼应起来。若强行将这十几粒黑子吃下,有可能反被外围的黑子包围,将上角这好大片的白子反吞下去。
也不算高明的下法,郑朗能想起来提起布这枚黑子,再诱白棋一步步跳入这个陷阱,属于他的超常发挥。
富弼伏在桌子上沉思,过了好一会才沉重的落了一子,郑朗立即跟了一子。
富弼又沉思,艰难的落了一子,郑朗又跟进一子。
双方各落五子后,富弼当断不断,左上角的大片白棋全部被隔绝,大输是眨眼之间。富弼不服气地说:“郑知府,你是故意如此?”
“你喜欢吃子啊,我索xìng让你吃个够。”
富弼也不气,本来他棋下得不好,输便输了,一推棋子说道:“看来人不能太贪婪啊。”
“自是,知足常乐,不知足就会一错成千古恨,”郑朗说着,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吴家小娘子,又道:“有这个俗人在此,不下了。”
将棋子往坛里装。
富弼又冲吴家小娘子挤了挤眼sè,那意思别往心里去。
吴小娘子哪里忍得住,又跪下说:“郑知府,你的棋下完了。”
富弼叹息一声道:“你救父心切,孝心可嘉,但象这样沉不住气,不要侍候,这个家你恐怕连门槛也没资格迈进来。”
非是他想做媒人,是妾,没有保媒的说法,士大夫养几个小妾颇为正常,富弼自己也有好几个小妾家jì,郑朗除一妻三妾外,什么都没有,富弼冒出这想法,十分正常不过。
“胡说八道,”郑朗道。
富弼微微一笑,这个小女子居然看到那个棋子的妙用,再加上长相,虽是小官宦的女儿。这场劫难过后,吴畦南必然被罢官,做郑朗小妾倒也可以。于是道:“要解风情的。”
“娴儿,杏儿,以后富兄过来,只给他水喝,茶不用给了。”
“喏,官人,”两女不约而同齐声答道。
“好酸,好酸。”富弼用手扇着空气。
“好俗好俗,”郑朗也扇着空气,但手的方向是冲着吴小娘子与富弼扇的,仿佛嫌不够,又道:“四儿,拿琴来。”
四儿拿出琴,郑朗抚弦弹奏,曲子很古怪,弹了一会郑朗道:“我倒底没有本事用瑶琴将十面埋伏弹好,不知道越州法华山那个大和尚能不能弹好?”
“那个大和尚?”
“知rì的师弟义海,听说他还收了一个弟子叫则全,又是一个琴家高手。”
“他若听到你的那几出戏本,生气都来不及,你还指望能请他到杭州?”
“错也错也,不知道罢了,若明白我的用意,他来得会更快。”
“为什么啊?”四儿不解地问。
“我这是净化佛教,他们是真正的避世高僧,会不会看到佛门变成眼下这辰光?”
富弼细想了一下,义海没有听说过,但知rì的事迹则听说过一些,似乎确实是这种人。再细想,这对师兄弟的秉xìng不由让他悠然向往。
“四儿,你来学琴吧。”
“我?”四儿指着自己鼻子说。
“就是你,你心xìng简单,简单就容易干净,我心中藏了太多的事,想要琴声出神入化,大约不成了。”郑朗叹息道。
“官人,奴很笨的。”
“不笨,不笨,比起那些贪货,你聪明了十倍。”
郑朗扯东拉西,吴家小娘子却是如坐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这时,门房又进来禀报:“韩知县与吕知县押了几个人,要求谒见。”
“让他们进来吧。”
人被带进来,除了韩绛与吕公著和十几名衙役外,还有六人,四个大汉吴家小娘子不认识,但有两人她认识,一个也是盐仓的一名小吏,非官,乃是吏,差前应征到盐仓管事的,还有一个人,吴家小娘子已经扑过去,大声喊道:“爹爹。”
“吕知县,韩知县,让你的人替他们松绑。”
衙役将四个大汉的绳索解开,郑朗说道:“你们坐。”
让他们坐下来,又对韩绛与吕公弼说道:“你们也坐。”
几人落坐,郑朗说道:“韩知县,吕知县,你们有没有收到家信?”
“收到了。”两人同时答道。
“你们的父亲大人有没有说过什么?”
韩吕二人脸sè都有些不自然。
“很正常,当初他们安排你们过来,是为了政绩,以为我会象在太平州那样兼顾各方,你们能力也有之,那么政绩也会有之。本来我是打算象在太平州那样做,至于私盐,我知道得比你们清楚,但没打算过问。原因相信吕相公与韩相公也对你们说了。虽然我来杭州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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