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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
但在第二天石介“请求”下,分了一指挥禁兵,沿着钱塘江,向越州、明州与秀州抓捕大亭户与相关盐场盐监官吏。有的大亭户消息灵通逃跑了,大多数大亭户用暴乱谋反罪名抓捕起来。押到船上,让他们看着二十六个人头,继续审问,再牵连下去,再得到无数供状,牵连的官吏、大户不知凡几,这才一一交回各州看押。
口状各备一份,各位知州知府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大亭户抓光了,盐田就能分下去,资料郑朗也早准备好,按照郑朗提供的资料,一一将这些隐瞒的盐田分给了各个中小亭户。没有官吏与大亭户威逼,又得到许多盐田,甚至连高利贷也没有了,中小亭户积极xìng也随之起来,前面分下去,后面盐场重新开盐。
杭州城中,有吴畦南这本活账簿,从各个商贾家中将盐搜刮出来,罢市立即结束。
一举多得。
但中书几位大佬看后哭笑不得。
有的大佬已经猜出郑朗是在学郑庄公养共叔段之策,想破这个局,必须立威,关在牢房里不够的,杀人时季又不对。只好坐视事态扩大,直到罢市,才能戴上大高帽子杀人立威。
可是这么多犯人如何处理?有一个时间差,那边一边在抓人一边在审问,审问结束后继续抓人,前前后后一千多人进入监狱,难不成将一千多人犯全部处斩?
不仅如此,又有一个新问题来临,从这些犯人口供中,岸上的私盐几乎全部催毁了,但海上还有一条私盐道路,领首的叫富阿郎,没有多少人见过,消息灵通,几乎与他相关的亭户,少数小吏全部提前逃走。这条路线走私的私盐量不及运河数量大,然而也不是小数量,已经审到这个地步,也要结案。可全无线索,郑朗也无能为力,问朝廷怎么办?
对海上,朝廷同样鞭长莫及,不知如何是好。
案子还在扩大,马上要波及到江东与淮东,有可能继续查下去,两浙路、江南东路与淮南东路整个官场要倒下三分之一的官员,反正盐监的官吏大半落水了。又如何处理?
……中书几位大佬傻了眼,韩绛与吕公弼也傻了眼。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案件一变,变得如此复杂。别的不提,逐一查下去,所有牢房人满为患,关都关不下去了。不得不联手找郑朗,衙役说郑朗与富弼全部在郑府,又来到郑家。
郑府上的门客将他们请了进去,他们看到郑朗与富弼在下棋。
吕公弼刚要开口,郑朗说道:“观棋不语,不准说话,下完棋再说。”
不知道他们那来的闲情逸致,吕公弼与韩绛只好坐下不说话。看了看,吕公弼忽然吃笑起来。
“为什么发笑?”郑朗问。
是看他们两个臭棋篓子笑的,不好说,吕公弼支支吾吾。富弼道:“要么你替我下吧。”
“恭敬不如从命。”吕公弼接过棋局,也不给郑朗面子,三下五除二,立即将郑朗下败。
郑朗茫然的看着棋盘,门房又进来禀报:“上次那个吴小娘子要求见郑知府。”
“让她进来。”
吴家小娘子带了进来,又伏下去。
郑朗说道:“你起来,什么事也不说,待我与吕知县杀完两盘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小姑娘噘起嘴巴,但想到上次经历,没敢作声,乖巧的坐在椅子看他们重新布局。走了三十几着,看得焦急,小姑娘道:“郑知府,这一着应这样下。”
郑朗提起棋子,看了看,沉思良久后,布在吴小娘子手指的地方。
吕公弼也不气,吴家的事他也听说了,知道小姑娘是巴结郑朗,他自己也想听听郑朗如何处理吴家。
又走了几步,小姑娘又说道:“左上九四。”
郑朗小考一会,又听话地将棋子落在左上九四位置。
富弼道:“观棋不语。”
“富兄,观棋不语真君子,吴小娘子只是一个女子,不是君子。”
富弼愕然,然后失笑,道:“郑知府,你也有无耻的时候。”
“我也不是‘君子’,无不无耻无所谓。”
“……”
吴小娘子一肚子心思,但看到郑朗另一面,失声笑了起来。
人不要脸则无敌,郑朗不以吴家小娘子在边上帮助为耻,富弼也休想看到郑朗被吕公弼杀得落花流水。
郑朗不是真的无耻,不愿意被吕公弼虐杀,也想看一看这个小姑娘的棋艺。但他本人对围棋不是很嗜好,所以棋艺一直不jīng,对输赢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刚才有的事在公堂不大好商议,与富弼联手回到家中,商议完了后富弼提议才下的棋。又落了三十几着,吴家小娘子在边上指教了六子,郑朗这才抬起头,问了一句:“吴小娘子,你棋艺看来不错,是跟何人学的?”
“家父嗜好,时常与人对奕,妾在边上观看……”
“原来如此。”
吴家小娘子又要下跪,郑朗脸一沉,说道:“刚才本官说过什么?”
“是,”又乖乖站起来。
富弼又不由地摇头,太不解风情了,这样一个小姑娘,出身良好,又有棋艺,长相又漂亮,居然一点不怜惜。郑朗就当没有看见,一边下棋,一边问吕公弼:“你们二人来有何事?”
吕公弼嚅嚅道:“郑知府,人犯太多……”
“挪地方,有的首恶之徒,将家产罚没吧,用他们的府邸改造,当作临时的监狱关押犯人。”
“但是……”
“但是什么?”
“要不要再抓捕下去?”
“抓,有多少抓多少。”
“人太多。”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下官当时冒昧。”
“也不能怪你们,事情绞在一起了,我也没有处理好,走到这地步,只能继续走下去。”
“但是……人犯太多……”
富弼在边上插言道:“就听郑知府的吧,是为了救人。”
“救人?”
“是啊,抓的越多,越容易救人。”
吕公弼与韩绛先是不解,随即眼睛亮起来。
富弼又说道:“还有为了催毁,是学……”
没敢说,郑朗也在学张顺和李小波,私盐之利,想要用温和的手段调和,是无法解决了。于是来一个谋反式的催毁,从上到下将所有涉案的人抓起来,正好又有一个不知轻重的石介,才能将所有大亭户连根拨除。
过不了多少年,又会重新恢复,但这几年内私盐现象会减轻,即便恢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严重。也为另一个案子打下基础。刚才商议的正是这件事。
提醒了,就不难理解,吕公弼与韩绛心中落下一块石头。不能真的让两浙掉下几百个几千个脑袋,回家后父亲能打断自己腿的。
门房又进来禀报:“寿圣寺智觉方丈求见。”
“怎么这个大和尚也来了,让他进来吧。”
大和尚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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