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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雅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她拉着方冰冰的手又看了莫三媳妇一眼,莫三媳妇自然识趣的离开,苏雅见她离开,才小声对方冰冰道,“程三嫂以前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我嫁到下林村了,回来一趟恐怕很不容易,家里的事也劳你多操心。”
这拜托也不会拜托给她吧,怎么这样奇怪,但方冰冰也绝对不会放在脸上,只笑眯眯的说好,而苏雅又恳求,“我知道程三嫂是个好人,我娘是个没什么主意的,泽儿年纪小也不知事,至于大姐,我直白的跟你说吧,她也不会怎么管我们的,您一定要看好煜哥儿才是。”
苏雅早知道她姐姐是靠不住的,也想卖个好给方冰冰,毕竟她这次估计也把她姐姐得罪狠了,以后怕是她姐姐也不会给她出头,倒不如让方冰冰多对付这苏韵,日后等她嫁过去站稳脚跟再来跟大姐对付方冰冰。
方冰冰也不信她,但面上却只做不知的点头,苏雅微微一笑,又盖上红盖头,苏夫人进来催方冰冰去坐席,方冰冰带着两个孩子俱是聪明伶俐的,旁边的人看着又逗又喜的,姚氏自不必说,还亲自夹菜给煜哥儿和耀哥儿,
林氏和程玫也是一齐露脸的,程玫看起来闷闷的样子,越发沉静,而林氏则依旧持重的模样,还逗了逗煜哥儿,丝毫看不出来上次出了那样的家丑。
不过谁知道她们怎么想的,方冰冰毕竟跟她们隔的远,再者林氏这个大嫂当初可是看着她死的,与那苏韵不知道有些什么计较,不说旁人,只说程杨那边又是一番你来我往,这杨大郎是个有城府的人,见程杨年纪轻轻但是颇通经济世务,又知道他原也是个被连累的,自己是没犯罪的,又见程杨生的齐整,心里头便肯了几分,自古英雄出少年,他自家也是个想干一番大事的人,人才是肯定要的,只他也不能全然信卫指挥使大人,他也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所以这些日子他虽回来了却到处闲逛,这也是为了更加了解这辽阳卫所的人才,正好程杨也算是个人才了,不过据他看来也还是要磨练的,所以他表现的既不太过于亲热也不太过于生疏,只当是做个刚认识的酒肉朋友。
一场宴席下来,新娘子吹吹打打的上了花轿,大家也都见过下林村的那田家猎户了,长的壮人也厚实,见新娘子上了轿子,嘴快咧到耳根去了,苏夫人不免又伤心一场,众人也劝了几次这才罢休,等苏雅走了,方冰冰和程杨便家去了。
程杨看着醉,眼睛却是清明的,方冰冰一边要担心两个小的,怕他们滑倒了,又怕风寒,而程杨醉了,也怕他倒在雪地里,因此整颗心都是揪着的,好容易到了家才松了一口气,程杨搂了她就不放手,两个小的吵嚷着困,方冰冰只得先掰开他的手,岂料程杨握的恁是紧,嘴里还喃喃,“不放你,不放你……”
“呸,胡说什么?两个小的先去烫个脚,你去炕上先躺躺。”方冰冰拧了他一把,他才乖乖的到炕上。
耀哥儿和煜哥儿眼睛都睁不开了,展翔也没有来接,方冰冰便带着两个孩子到厨房,在厨房烧了热水,让他两个烫了脚,才放他们床上去,她自家又擦了身子,正在洗脚的时候程杨也笑嘻嘻的过来,径自脱了鞋袜放到盆里,他是男人脚大又厚实,轻轻踩着方冰冰的小脚,倒似在摩挲的样子,惹得方冰冰抽了脚出来,程杨又不让。
“乖宝,今儿回来且让你担心了罢!”程杨嘴里似抹了蜜。
方冰冰却不上他这当,“又说浑话了,我看今儿那杨大郎是个不好相与的,你还是先冷一冷吧!”
这话说的倒是合了程杨的心意,可程杨不免也有些不舒服,原以为这杨大郎是个爱才的,可今天一看,他倒真是爱才,但却不允许旁人超过了他,有些心胸狭窄,后来一想他本来出生贫寒,想往上爬底子薄,自然又容不得人,可他一人又没得办法,只得虚以委蛇,两方看起来做个交易,若是要他卖命是决计不肯的。
程杨与方冰冰烫了脚,便觉得浑身舒爽了许多,睡觉也觉得香甜了几分,等次日起床来,程杨捂着被子与她折腾了一次,可又怕两个孩子看到,只道,开春了尽快再起一间屋子,把个屋子给煜哥儿,不然夫妻两人在一起不尽兴,当然得到的是方冰冰轻捶几下。
她收拾了一下屋子,刚蒸了汤包,又开了卤锅,这卤的是猪头肉,鸡,鸡蛋,猪蹄髈,这卤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起码要一天才行,她也不急,先把卤料放进去,自个儿却拿了黄泥小炉煮了粥,就着汤包让两个小的吃。
外头天冷,程杨也不出去,便坐在桌上教两个小的认字,他在家里女眷们自然也不好来,倒是胡小旗却被夺职了,他岳父虽然没他这样惨,可是荣退了,总旗便由杨大郎当上了,而小旗则由程杨当了。
这可是喜事一桩,虽是小旗,可也管得上十个人,分肉分粮都归他,可她们也凭白得了怨恨,比如现在在胡小旗两口子自是埋怨,杨大郎他们不敢惹,可在本地毫无根基的程杨却是惹了他们的眼。
杨大郎还送来了对牌,俱是令牌和领物事的牌子,虽是个小旗可册子这些倒也厚厚一本,程杨头一件事就是发放春天的节礼,他与方冰冰都是大户人家出身,如何行事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方冰冰也是料理过家务的,她去领了牛车,让程杨一户户去送,他们夫妻二人是年轻人又是不缺钱的,自然不会像胡嫂子几个贪钱。
上头发的一条猪肉,一包桂花糕,全数发到了旗户们的手上,不过因为如今旗下少了杨家一家多了一份便自家得了,只到了胡嫂子这里,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了,胡嫂子还记得当初方冰冰一家过来的时候是何等的落魄,可现下自家也要仰人鼻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