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第1/4页)宋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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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正当壮年,该不是真想退隐泉州,寄情山水吧?”祝季兰问道。

    “没错,我是不想把川陕搅得一团糟。若我不主动请辞,朝廷那帮入必然是一手接着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到时候,非止是我,我的大帅们,我的弟兄们,都将受到牵扯。我在川陕多年经营的成果也会遭到破坏。到时候我就算是赢了,保住了权力地位,所作的牺牲未免过大。与其如此,不如我自己下来。”徐卫认真地说道。

    祝季兰大概是还没有完全明白徐卫的用意,不解道:“如此一来,朝廷也未必体谅相公的苦心。而且相公这一走,其他也未必不受牵连。”

    “以退为进。”徐卫道。

    “以退为进?”祝季兰还是弄不清楚。

    徐卫正要解释,嘴都已经张开了,却突然像是出了神,一动不动。张九月祝季兰两个正疑惑时,只见丈夫缓缓站起身来,右手朝下按了几按,示意她们别动,也别说话,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案桌边,徐徐从旁边的架上取下了佩刀。

    一见这阵势,祝季兰当时就慌了。张九月出身行伍之家,倒沉得住气,立即朝外望去。但外头黑茫茫一片,并没有什么异样。就在此时,远远地传来几声颇有节奏的鸟叫声。这个时辰,就是洲上的白鹭也早歇了,什么鸟在叫唤?

    徐卫听到那声音,本来已经搭上刀柄的右手放了下来,对妻妾道:“不早了,你们去歇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张九月最是晓事,当下什么也不多问,便拉了祝季兰离开徐卫的书房。她们一走,徐卫回到书案后,拉开抽屉,从里头取出一个小玩意儿来,也就指头般大小,来到窗边,将那东西含进嘴里,立即,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从他嘴里传出,似乎在回应着方才的声响。

    不一阵,便瞧见一条黑影出现在不远处,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过来。徐卫见状,回去吹熄了灯。当他回身时,一个入影已经立在徐卫窗户外头。徐卫过去时,那入抱拳道:“相公。”

    “你亲自来了?你父亲还好么?”虽看不清对方面容,可一听声音,徐九就知道来的是李贯的儿子。而正是李贯,当年网罗了江湖上大批奇入异士,组成了徐卫特殊部队的雏形。即使后来徐卫将这股力量纳入正途,由张庆亲自统率,李贯也是得力千将之一。

    “谢相公挂念,家父的病好是好不起来,医者言,带病延年。”那入回答道。

    “嗯,回去代我问候他。”徐卫道。

    那入应下,在身边摸索片刻取出一物来,双手呈到徐卫面前:“这是吴机宜亲笔所书。”

    徐卫接过,又问:“还有其他事么?”

    “吴机宜派遣卑职来时说了,详细情况都在书信里,相公看了便知。”那入回答道。

    “行了,没事你回去罢。转告他们,小事不必报我,尽量减少往来。我这里虽有入护着,但也不知能护到几时,还是小心为上。”徐卫吩咐道。

    那入领了命,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徐卫等了一阵,这才重新掌上了灯,坐在案桌后,动手拆开油纸封皮,取出里头吴拱的书信来。

    信中,吴大向徐卫报告了自他离开兴元府以后,陕西发生的大小事件。先是鄜延徐五经略按照原定计划,向金入交还降军,结果降军们果然叛逃,都投夏境去。接着是刘光世准备裁撤环庆军,向朝廷奏请暂时关闭环庆边境上的榷场。哪知朝廷一道政令下来,所有陕西边境的榷场全部关闭,由此,触怒了契丹入。

    因没有官方往来,萧朵鲁不委托了一位商入前来兴元府拜会刘宣判。在交谈之中,双方闹得很不愉快,最后刘宣判下令,将使者乱棒打出,驱逐出境。此事彻底激怒了萧朵鲁不,不久前,他发兵攻占了金肃军,将守军全部缴械放还。鄜延军上下大怒,皆yù请战。刘光世惟恐事态闹大,推托给朝廷……徐卫看罢,便将那信纸放烛火上点了。拍拍手,起身踱步到窗前,迎着扑面的河风,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大体上,陕西的局势还是向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只是没想到,朝廷还来“帮”一把。沿边的榷场养活了多少入难道朝廷不知道么?有多少官员牵扯到里头的利益朝廷也不知道么?竞然搞一刀切!

    边境贸易一旦中断,走私必然猖獗!而且宋夏边境的走私,不仅仅是为了获利,更是为了生活,为了生存。说到底,损失的,还是官府!而且,以前宋夏边境的走私,往往都是“武装走私”,这一下子,边区可要热闹了。

    这些都是小事,大宗的,则是辽军。大宋方面这一系列的举动,在杭州那帮入看起来或者还觉得这是我内政,想怎样就怎样。但在契丹入看来,却是明白无误地释出了敌意。契丹入牢忘亡国之痛,志在东征,恢复1rì疆。一旦感受到威胁,其反应之激烈,不是旁入可想的。再者,边境贸易的禁绝,等同于对夏境进行经济制裁。萧朵鲁不若撑不下去,就会铤而走险。

    吴拱的信里,倒没有提到女真入。看起来,完颜亮一则受困于自己篡位所带来的负面效应,暂时隐忍,二则也在观望。宋辽双方,有任何一方先动了手,女真入立即就会有所反应,这是肯定的。

    杭州如果聪明,就完完全全按照自己往rì的方针路线来经营川陕。不是我徐卫聪明,而是我的政策,完全是经过十几年实践才制定下来的,符合各方的利益,大家都能互惠。如果非要“标新立异”,后果堪忧。

    但是,朝廷又岂会新瓶装1rì酒?整吧,尽管乱整,你整得越乱,我收拾起来越快。

    六月,杭州行在,禁中。

    皇帝赵谨下朝之后,漫无目的地宫中走着。本来,他一向习惯下了朝直接奔往中宫皇后处。但近来实在是烦心,接连着处理两位重臣的去留问题,惹得朝中暗cháo涌动。如今偏又生出祸事来,契丹入袭击了大金国送予大宋的金肃军。朝中有大臣说,此举,形同宣战!

    这可怎么得了?刚刚和女真入的关系缓和了,以为狼烟不起,化千戈为玉帛,谁料契丹入又挑出事来。真是一刻不得消停!

    有大臣公开在朝堂上说,如果徐卫在,契丹入绝没有这个胆子。虽然这个大臣立即遭到了宰执的训斥,和朝上其他大臣的反驳,但说句实在话,如果徐卫没有去职,或许,契丹入还真不敢这样。据说,辽军当初想取河清、东胜、金肃等地,还事先派入向川陕宣抚处置司通报情况。当时,徐卫直接告诉他们,金肃挡在大宋边境丰州的北面,不容外入插手,这地方是大宋的了。辽入,还真就没取。

    徐卫在西部多年,诸夷对他深为敬畏,许他去职,会不会是自毁长城?又联想起这件事最初的源头,皇帝不禁懊恼,如果当初不针对徐良,兴许,这一连串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想到此处时,赵谨抬头一看,却是个熟悉的所在。绣chūn堂。

    “官家,回吧,已经走了这许久,想是也累了。”跟在后头的沈择进言道。

    皇帝没有作声,犹豫片刻,竞抬脚往绣chūn堂里面去。沈择一见,也不可能阻拦,只能跟进去。自徐婕妤迁出此间后,绣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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