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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孤松一开始还以为沙耶在说气话,可是这时他突然就发现27围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看向楼梯的方向。陆孤松顺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瞬间也愣住了,只见沈璐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她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礼服,把头发盘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上有一层层淡淡的眼影,温润的红唇让所有的人都为之窒息,现场那些青年人看向沈璐的眼中都要能喷出火来了。
陆孤松也感觉胸口有一些闷,他发现沈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美丽,美丽得有一些遥不可及。这么多年来,陆孤松第一次有了一种谦卑的感觉,他突然就有一种冲动想要逃出这个大厅。房顶上大大的吊灯投下一片耀眼的光芒在沈璐的胸口上,一道刺眼的光芒闪动了陆孤松的视线,那是一枚纯白的昙花形胸针。陆孤松突然发现,纵然自己的周围站着那么多光鲜亮丽的年轻人,但是沈璐的目光却是紧紧地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过。
这一刻,陆孤松本来想要逃跑的步伐却是怎么都迈不出去了。
在众人的小声的惊叹声中,沈就这么蹁跹地来到了陆孤松的身前,微笑着提起裙子的两侧,身子微微下蹲,对着陆孤松行了一礼。陆孤松一愣,他突然就想起来沈璐曾经给自己提起过的舞会的礼仪,赶紧把左手背在腰后,右手抚于胸前,弯腰对着沈璐鞠了一躬,还了一礼。
“怎么,小松,不请我跳一支舞吗?”沈璐上前一步,贴在陆孤松耳旁小声地说道。
甜甜的气息吐在陆孤松的耳朵上,吹得陆孤松耳朵痒痒的,随后陆孤松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但他还是苦着脸说道;“我不会呀。”
“没事,我带着你。”沈璐却丝毫不在意,她牵起陆孤松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又拉起了他的右手。陆孤松抱着沈璐柔软的身子,有一股栀子花的花香传来,让陆孤松有些恍惚。突然,他就感觉手上一紧,沈璐已经迈开了轻盈的步伐,陆孤松赶紧跟上。
看着今天的主角开始翩翩起舞了,一旁的乐队也回过神来,纷纷拿起手中的乐器,一曲悠扬的《蓝色多瑙河》在大厅里飘荡了起来。随后大厅里的男女们也都放下手中的酒杯,找寻自己的舞伴,行礼,起舞。
不需要任何人宣布,也不需要任何的致辞,晚会就这样开始了。
密集的人群中,沈璐就像是一只穿梭花丛中的彩蝶,在人群中游弋,任凭周围百花盛放,也丝毫夺不走属于她的光芒,因为在今晚,她才是这一切的主角。
反观陆孤松,一开始跳得有些磕磕绊绊的,要时刻看着脚下才能不踩到沈璐。但是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几支舞曲下来,陆孤松也渐渐开始适应沈璐的节奏,随后他也试着开始带着沈璐跳了起来。
“怎么样,我学得快吧。”陆孤松有些小骄傲地说道,他偷偷注意了一下四周,发现他跟沈璐俨然已经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许多人都伫立下来,看着这一对恋人在中央翩翩起舞。
“嗯。”沈璐轻声应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吐在陆孤松的脖颈。沈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醉了一般。
陆孤松低头看向沈璐,却看到沈璐正伏在自己的怀中,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她完全不在意自己正在人群中起舞,周围有不少人在盯着他们看,她只是大胆地,肆意地,迷恋地看着陆孤松,却又在陆孤松看向自己的时候,害羞地别过头去,像是一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
看着沈璐羞红的脸颊,陆孤松心中一阵激荡,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出手捏住了沈璐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既然沈璐这般大胆,那么他也不在乎了,他迎着沈璐有些惊慌的眼神,向着沈璐那殷红的唇就吻了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注视着场中拥吻的少男少女,要为他们献上祝福的掌声的时候。“啪!”的一声,突然大厅中所有的灯都灭了,现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人群一阵哗然,大家的注意力一直在场中央,所以没有人看到是否有人可以熄灭了灯光。
不过,人群并没有吵闹太久,因为门口有两朵跳跃着的火苗亮了起来,开始缓缓想着场中央移动。人们纷纷主动给火苗让开了一条路,借着火焰的微光,人们依稀辨认出,是有人在推动着一个大蛋糕,而火光正是蛋糕上的两支蜡烛发出的。人们安静了下来,人们在黑暗中相视而笑:原来这是晚宴的保留节目啊。
“沈先生,令爱庆生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通知我一声呢,害的我差点来不及准备礼物。”一个粗重的声音在黑暗中想起。
听到这话,宾客们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便都微笑了起来,只有陆孤松却是怎么都笑不起来了。听到这个声音的陆孤松顿时脑中一阵嗡鸣,立刻下意识地把沈璐护在了身后,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两句话:“他们果然来了!他们怎么会来的?”
“没有通知你们不也是来了吗,既然来了,就留下吃个便饭吧。”沈殿进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随后就就听到“啪啪”两声击掌声,大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人们这才发现推着蛋糕的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壮汉的身后还跟着三男两女,一共六个人都紧紧盯向楼梯的方向,盯着陆孤松和沈璐,不过看着他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怎么都不像是来总祝福的。
陆孤松喉咙有些发干,这次猎魔者的六个人算是倾巢而出,看样子是要跟沈殿进拼个你死我活了。从“月亮湾”的时候陆孤松就猜测这两帮人的仇怨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在沈璐过生日的时候?
“你们跟踪我?”陆孤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他在强忍着心中的一股怒气。
“哼!”东方龙看着陆孤松,眼神冷漠,没有一丝情感。不过还没等东方龙说些什么,沈殿进倒是先说话了。
“没事,小松,既然来了,便是客人。”沈殿进趴在楼梯的栏杆上,神色平稳,似乎对东方龙的到来一点也不吃惊,“朋友,这些人可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否让他们先离开呢?”
东方龙冷冷地看向沈殿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不过他对于沈殿进的提议并没有出言反对。
“抱歉,诸位,有些家事要处理,所以晚宴提前结束了。”沈殿进又是“啪啪啪”击了三下掌,那些服务生,女仆放下了手中的托盘,开始带领着身边宾客们有秩序地从正门走了出去。看着那些男女仆们熟练地引导着客人们的离开,陆孤松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下人实在太熟练,也太平静了,感觉沈殿进对于猎魔者的到来是早有准备的。
直到最后一个客人出了门去,一直没有露面的郭思平从门外走了进来,“啪嗒”一声锁住了门
现在,偌大的沈家大厅里只有猎魔者的六人,陆孤松和沈璐,沈殿进、郭思平还有七八个黑衣人,最后还有站在阴影中的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