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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到了走过来的陆孤松,门口两排黑衣人一下子就围上来挡在陆孤27身前。虽然他们都带了墨镜,但是陆孤松能猜到他们镜片后的双眸恐怕都能喷出火来了。他们每个人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就等着郭思平一声令下便扑上去把陆孤松碎尸万段。
陆孤松淡淡地看着眼前这群怀着敌意的黑衣人,又越过了他们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郭思平。郭思平被沈璐唤作“郭叔”,可见郭思平同沈璐的关系一定很好,而在那天晚上郭思平也疯了一般地攻击陆孤松。
不过无所谓了,无论是痛骂也好,殴打也罢,哪怕是让他下跪,陆孤松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只要今天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要再见沈璐一面,如果大骂能让这些关心沈璐的人心里舒服一些的话,陆孤松也愿意承受这一切。
“让开,让他进去吧。”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郭思平既没有痛骂陆孤松,也没有阻止他,而是就这么让他进去了。不过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是在跟陌生人说话。
黑衣人们虽然都很不甘,不过他们不敢违逆郭思平的意思,只得一边恶狠狠地看着陆孤松,一边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陆孤松冲着郭思平鞠了一躬,缓缓向着里面走去。在走过大门的时候,突然郭思平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今天是沈先生下令放你进去,也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今天过后,我一定会找机会把你跟你们猎魔者的所有人都杀掉给璐璐陪葬!”
陆孤松站住了,看来郭思平对沈璐的感情真的是很深,不过即便郭思平这么威胁他,他为了这一次放行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郭思平再理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转而去接待后面的来宾了。
陆孤松无奈地笑了笑,径直走进了门。偌大的沈家庄园,依旧是被分成了八个区域,每个区域依旧都种上了一种颜色的花,花儿依旧是那般鲜艳,在微风中摇曳。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可是曾经花丛中的飞舞的那只精灵却已经不在了。
而原来别墅所在的那一片中心区域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地,上面被铺上了青色的地砖,来宾们坐在事前布置好的一排排座椅上,神色肃穆。而在最中央的地方,放着一个精致的楠木馆,巨大的黑白照片放在棺木的一端,照片上的沈璐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现场没有放任何音乐,所有的来宾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吵闹的鸟儿和蝉似乎也被现场的氛围所感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是小陆吧,既然来了,就来再看璐璐一眼吧,我想璐璐知道你来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陆孤松循着声音发现,原来沈殿进就坐在棺木的旁边。只是他的身形佝偻着,声音更是听起来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现场的来宾也都回头看向了陆孤松,突然有一个来宾“刷”地站了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的感受,踩着椅子一路蹦跳着狂奔到陆孤松的面前,随后就是一拳打在了陆孤松的脸上。
“王八蛋,你不是沈璐的男朋友吗,为什么沈璐死了你不去死!”田刚双目赤红,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绷得太紧而颤抖起来,他现在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拳又一拳地殴打着陆孤松。
陆孤松自然可以轻松放倒田刚,或者他也可以绷紧肌肉抵抗田刚的拳头,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任凭着田刚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仿佛**上的疼痛能让他暂时忘记灵魂中深处的痛苦。
所有人都被田刚的举动惊呆了,大家都站在原地看着田刚发疯,看着他把陆孤松打得遍体鳞伤,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他。
终于,有一个来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阻止了发狂的田刚。那个人戴着一副眼镜,面容竟与田刚有七八分相像,不过他的个头比田刚矮了半个头。就是这么一个文人模样的中年人,仅用一只胳膊就拉开了田刚,田刚被他卡住了喉咙,憋得满脸通红。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在中年人怀中手舞足蹈着,用一切能碰得到陆孤松的地方攻击着他。
“对不起沈先生,破坏了这么庄重的场合。”中年人对沈殿进说着。
“看来小刚情绪有些太不稳定了,还是让他先回去吧。”沈殿进坐在那儿,头也不回地说着。他的声音是那么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可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威严。
“告辞。”中年人冲着沈殿进点了一下头,也不管沈殿进看没看见,拖着田刚就向门外走去。
田刚无法再碰到陆孤松,可是他依旧在一边拼命扭动着,一边凶狠地叫嚷道:“陆孤松,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发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就在来宾们都在面面相觑的时候,陆孤松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起来非常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眶肿了,鼻血流了下来,衣服也被撕破了。不过他全然不在乎,只是默默地向着中央的棺木走去,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仿佛挂着千钧的重担。
终于,陆孤松走到了沈殿进的旁边,再一步就能走到棺木前,可是这一步,他却是怎么都不敢迈出了。沈殿进就坐在那儿,仿佛连抬一下头都不愿了,如果陆孤松看一眼沈殿进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沈殿进现在眼睛混沌,满脸皱纹,一头头发全都白了,看上去就像一个半入土的老人。
“收拾一下吧,再看璐璐最后一眼。”沈殿进有气无力地说道。
陆孤松想了想,自己的确应该以一个最好的姿态再去见沈璐,于是他理了理皱了的衣服,拍去了头上的尘土,最后擦去了鼻血,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做完了这一切,他的心情似乎也稳定了一些,所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出了这最后一步。
沈璐还是穿着那件米黄色的连衣裙,静静地躺在白色的丝绸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微薄的嘴唇还挂着最后的微笑。
陆孤松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攥在手心一般绞痛了起来。
“该死,明明说好了不再流泪的。”陆孤松叹息一声,轻轻地拭了拭眼角,可是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流下。
“你这个傻瓜。”陆孤松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棺木的旁边,伸出手去触碰那张熟悉的面庞。沈殿进混沌的眼睛看着陆孤松,没有出言阻止他,可是陆孤松伸到一半,却又自己停了下来。沈璐胸前那一株鲜红的胸针深深地刺痛了陆孤松的眼,仿佛在无情地在提醒着陆孤松佳人已逝这个事实。
那是陆孤松送给沈璐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胸针上雪白的昙花已经被沈璐的鲜血浸红,宛若彼岸花一般。
陆孤松被这抹鲜红晃得一阵眩晕,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一只手扶住了他。
沈殿进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陆孤松的身后。
“好了,可以开始了。”沈殿进低沉地说着,突然又弯下腰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几个黑衣人从旁走出,给棺木阖上了透明的盖,抬入早已挖好的深坑中,一铲一铲地给棺木盖上土。陆孤松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双拳紧握着,指甲深深地插在掌心的肉里,有血珠渗了出来,不过他却似没有丝毫感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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