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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彦博也觉得赵曙做的是有一些过分了,大宋有现在这番局面不是他赵曙的功劳,是仁宗留给他的。这其中倾注了夏竦等人的心血,赵曙不管仁宗和陈世美已经达成的协议,执意拿陈世美来开刀,作为他上台后立威的手段,这本身就是一个冒险。
他这个举动本来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柳永的跳河事件更是让那些人的不满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现在朝堂上的人已经都开始寻思未来局势的发展了。
在那些商人中间也是一样,商人还能再抓么?抓了陈世忠,然后把徐积一脚踢开,已经引发了商人对新一任朝廷的信任,这个时候你如果再抓人,那商会马上就散了!
夏竦曾经说过,商会和士大夫的矛盾将是大宋未来的主要矛盾,这个矛盾怎么解决没有人能看的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必须往前走,大宋没有回头路了。
再硬把商人打下去,那些商人会拿着钱跑到那些番邦去做买卖,而这套制度如果大宋不用那些番邦也会用的。到时候大宋的资产迅速的流失,危险的恐怕不止是大宋赵家的江山,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文彦博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来了一句:“恩师,您给学生指条明路好不好?”
夏竦的眼睛微微的闭着,整个人在躺椅上面一晃一晃的,晃了一会之后挥挥手:“你走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文彦博非常的失落,冲夏竦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躬身退出房门。
文彦博刚刚离开,宋祁的身影就出现在夏竦的旁边:“恩师,看样子他们是没招了。”
夏竦的眼睛盯着文彦博消失的方向,忽然一声叹息:“哎!宽夫这一次,恐怕要被皇上给害惨了!”
宋祁犹豫了一下说道:“恩师,世美不会真的敢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夏竦转过头来:“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陈世美不敢做的。你知道皇上输在哪里么?”
宋祁想了一下:“第一是皇上在法理上站不住脚,先皇的事情虽然牵扯到陈世美,但是这无法抹杀陈世美的功劳。还有,皇上太着急了,若是等一阵子他的地位稳固在动手,陈世美或许无法翻身。”
夏竦忽然笑了:“哈哈,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宋祁颇为不解:“那恩师的看法是?”
夏竦慢慢的从躺椅上面起来,宋祁赶忙上前扶着,他伸手推开宋祁:“不要当我真的走不动了。我比你们这些人看的要透!”
宋祁诺诺说道:“是,是。”
夏竦慢慢的走了两步:“皇上输在他有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杀了陈世美,另一手还想着如果陈世美听话,他就放他一条生路。殊不知陈世美是什么人?这一次他真的是回来受审的么?我告诉你,他是回来玩命的。”
宋祁在恍惚中明白了什么,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使辽国失败,但是那陈世美却把事情做好了。当时他问过陈世美,为什么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却能做到?
陈世美给他的回答是:“你知道猎狗为什么抓不住兔子么?因为猎狗跑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兔子却是为了命。”
现在就是这样,陈世美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什么险都敢去冒。而赵曙甚至在杀陈世美的事情上面都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夏竦对的,赵曙很有可能要输了。
宋祁知道柳永的为人,虽然号称泰斗,却胆小懦弱。当初跟着陈元之后陈世美几次有危险他都是第一个闪身的人。这样的人会自杀么?还有云中府的事情,没有任何征兆,一下就闹这么大,后面是谁在推手?
如果说这些和陈世美没有什么关系,宋祁不相信。
只是,陈世美到底想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宋祁不敢想这个问题,他的心中隐隐的有着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夏竦家的门房却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爷,外面有个客人说是要见你,我告诉他老爷现在不见客的,但是他执意不走,还把这个让我送进来给您,说您一定会见他。”
夏竦根本没有门房手里什么东西,嘴角一笑:“让他进来。”
门房愣了一下,随即躬身:“是。”
在门房去带人的时候,夏竦回头对宋祁说道:“宋祁啊,我跟你打赌,这是陈世美的人来了。”
宋祁没有多少惊讶,反问一句:“恩师,您打算怎么做?”
夏竦仰天一声叹息:“有的时候是没有办法的,我必须保住大宋,保住江山社稷,保住这些年我们的心血。如果这一切都毁了,我入土之后没脸去见先皇,也没有脸面去见包黑子,还有吕夷简那个死鬼。”
宋祁微微点头:“恩师,学生听您的。”
夏竦迈着步子往书房走去:“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陈世美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假如他真的要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咱们就和他斗一斗。”
司马光又升官了。
在赵曙上台不到半年的时间,司马光的官职是连续的提升,现在他已经坐上了夏随以前的那个位置。
虽然这个位置很烦心,有很多事情他处理起来非常的吃力,不过升官毕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加上司马光现在chūn风得意,在新皇上那里非常得宠,一帮曾经的同僚都附庸在他的周围,闹着让司马光请客。
这是应该的,大宋官场的潜规则中就有这么一条,叫迎来送往。司马光今天包下了一个酒楼,专门宴请自己的新旧同僚。
坐在马车上往酒楼里面去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云中府的事情该如何解决。那云中府的知府已经上表朝廷,说他来汴京一趟,向朝廷讨要对策。
对策司马光是没有的,而且那个知府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换做其他的知府,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朝廷早就把他给抹掉了,但是那个胖子不行。那个胖子曾经是大宋的一面旗帜,他的身上刻着抗辽英雄的印记,是仁宗刻上去的。
赵曙上台之后已经动了仁宗的贵妃,动了仁宗的宠臣,动了仁宗班子,还动了仁宗留下来的那套制度。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本来就十分不满了,现在欧阳修整天盯着柳永的不放,宋祁处于一个怠工的状态,那颜查散好像是算盘珠子,你拨一下他动一下。
如果再动仁宗树立起来的旗帜,那么事情最后可能无法收拾。
他觉得还是应该劝说那个知府,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个知府和商会闹出来的事情,只要他肯做出一些让步,应该是解决问题的最佳人选。
司马光一路上都在思考着用什么办法劝说知府大人,不知觉井然忘记了现在的时辰,他用手敲敲门框问赶车的车夫:“现在什么时候了?”
那车夫忙的回话:“老爷,快到午时了。”
司马光的眉头皱了一下:“快一些,莫要让人等急了。”
车夫应声说道:“哎,您做好了!”
说话间他就加快了那马鞭的节奏,拉车的健马开始小步的奔跑起来。街道上也只能这么快了,两旁都是行人,若是撞着人家,大户人家会到开封府告你一状,小户人家现在也知道问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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