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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母后。”
美妇人一袭华服,眼角几道细纹柔和了脸颊,拉起苍成柔声道:“起来吧,都起来吧。”
苍鼎最重孝道,饶是玩心重如苍成,也对太后毕恭毕敬。将太后扶上上座,苍成握住太后的手,问道:“入秋天凉,母后怎的这时候来儿臣这,也不怕着了风寒。”
“你呀,还知道孝敬哀家。”太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埋怨道:“一国之君,窝在这合欢宫像什么样?”
太后虽深居后宫,对前朝的事也是略有耳闻的,何况她这没分寸的儿子,成天拿大臣们开玩笑,惹得民怨纷纷。她要劝,却不能过于干涉,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这条规矩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只愿来日这孩子身边有个说得上话的妃嫔,让他收收心。
“母后可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儿臣行事自有原因,母后不必忧心。”苍成好言好语的劝着,没将这话放在心上。一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太后又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你三弟大病初愈,还得整天担心你这个皇兄,真是……”
苍成垂眸倒茶,亲手将茶杯送至太后手中:“嗯哼?三弟跑去跟您诉苦了?”
“哪用他说,你数次将他拒之门外,宫中早传遍了你俩兄弟不合的消息,哀家想不知道都难。”太后凤眸一挑,抿了口茶。苍成帝一笑:“连潜心佛经的母后都知道了,看来动静着实不小啊。”
误会就对了,百里老贼趁三弟受伤逼他服下五石散,以为如此他便可以在朝堂上为所欲为,殊不知他早有防备,将雪域圣手慕玉尘接入宫中。
父皇临终前将大权交与百里涯,望他辅佐朝政,谁知这老狐狸野心勃勃,妄自尊大,枉负了父皇一腔信任。这些年逼得他装疯卖傻,放松百里涯的警惕,私下里拉拢朝脉,故意放权给三弟,终于有了与之一搏的力气。
如今也到了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见他胸有成竹,太后也只得叹气:“唉,罢了,母后知道你有想法,可如今这局势,你好歹跟你三弟商量商量……”她拍拍他的手:“哀家不求别的,只求国势平稳,你们兄弟互相协助帮扶。”
“儿臣知道了。”苍成笑笑。他那弟弟耿直忠心,继位之时站在他这边的皇子也就只有自幼浸淫战场的他。
那时他们二人驰骋平原,他道:“日后我若为王,定保这如画江山一世安宁!”苍梵笑说:“那我便做将军,助你步步升平。”
可现实是,父皇驾崩,朝堂一众哗然,继位之争、手足残杀,还有前朝老臣的质疑揣测,苍成忽然感觉到了无比的寂寥。
他是王,却沦为相爷傀儡,他甘心吗?不,当然不,只是他需要援手――而向他伸手的依旧是这个不喜权力算计的三弟。
他说:“父皇说了你是王,你便永远是苍鼎的王,臣子当为君分忧。”
这便是苍成的动力,他独独不能辜负了真心帮他的人。
“唉,何时是个头啊……”眼见太后幽幽叹了起来,苍成安慰道:“母后呀,百里氏族在苍鼎根深蒂固,哪是一天两天就能铲除的?只要我与三弟兄弟齐心,迟早会太平起来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哀家也没什么好怕的来了。哀家呢,只想看你们娶妻生子。”
苍成无奈的笑:“就知道您绕来绕去,还是这事。”太后朝外头挑了挑下巴:“说起来,母后今天给你带了个可人来。”
可人?
苍成脑海里一下浮现出那张皱巴巴的包子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母后可中意这小宫女了。”太后得意的挑眉,眼角眉稍皆是满意。苍成却是一愣:“宫女?”
没记错的话,那日小(钱)包(来)子(来)就是穿着宫女服。
“是啊,谈吐得体,相貌和身段都是上等的好,”太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想越满意,末了喜滋滋的补上一句:“看收藏的眼力不俗,一说一个准。”
谈吐得体?那估计不是她,像小包子那样满嘴胡诌的女子,怕一辈子也想象不出她温婉贤良的模样。苍成有些失望,却还是赔笑:“与母后志趣相投,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太后扬高声音唤道:“苏苏,上来给皇儿瞧瞧。”
随即一名身着青衣宫服的女子自门外翩翩而来,柔身一拜:“苏苏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她眸光一凝,果然,皇帝不会信任百里家送去的人,要想真正接近他,还得从太后身上下手!
谁料苍成看清长相后,惊呼:“这不是三弟相中的女子――柳闻儿?”苏缪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皇上,奴婢唤作苏苏。”
苍成支着下巴,露出兴味的神情:“这就有趣了。”
“皇儿,你说什么?梵儿相中的?”太后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追问。苍成嘴角止不住上扬:“母后有所不知,三弟喜欢个风尘女子,名唤柳闻儿,儿臣见过画像,与这宫女颇有几分神似。”
“还有这么巧的事?”
苍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愣是越看越像,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位‘苏苏’姑娘,敢问你是哪个宫中之人,如何就被母后给看中了?”
“启禀陛下,奴婢是在知良宫侍奉兰妃的,娘娘做了灯笼糕命奴婢给太后娘娘送去,巧逢太后娘娘在赏画,一时没忍住评论了两句……”
知良宫……他记得是“兰妃”住的地方吧?
苍成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压迫:“苏苏姑娘,你是何时入的宫,朕怎么从没见过你?”
苏缪神色镇定,从善如流的回答:“陛下,奴婢去年入宫,一直在浣衣局做事,命薄粗鄙,自然去不了皇上法眼。”
百里清早买通了浣衣局上下,没点计划,她又怎敢贸然行动?
“如此美人,哪能在浣衣局受了苦。”苍成眸光一转,便换上色迷迷的笑容,朝她勾勾手指。
望着太后:“母后,儿臣对此女甚是满意。”
*
钱来来自梦中转醒已是一天后,睁眼便看见趴在她床头呼呼大睡的兰子希。桌边男子听见动静,悠悠回头。
“你还在啊。”
“我要走了。”
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从他们口中说出,钱来来眉头轻蹙,脸上的不情愿显而易见,捏了捏拳头,翻身窝进被窝:“我没事,你走吧。”
楼冥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出门。
这人是木头做的吗?居然真走!她刚醒不跟她解释就算了,居然连关心都不带一句,哼这样以后是会没朋友的好不好?要不是看他长得好,她要用她35码的鞋拍在他48码的脸上了!
“吱呀――”
门打开的声音让她猛地一惊,刚坐起迎面而来的是楼冥放大的俊脸。他揉揉她的头发,无奈的说:“别骂了,好好休息。”
钱来来老脸一红,推开他缩进被窝里:“我睡着了!”
不带面具什么的,太犯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