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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个大喜的日子,穿什么黑衣?”
等他人走近了,闾丘遥才得以拦住他,见他一脸焦急,忍不住问道:“王兄?你这么急匆匆的,是怎么了?”
闾丘犁脸色惨白,不断擦汗:“王弟,快,我看见许多不肯归顺部落的西夷人朝冲来,怕是想借着妹妹百日酒突袭首京!”闾丘遥大惊:“什么!?你说清楚点,哪个方向多少人?”
西夷原是北捷境内的一个部落,因着不服首领的管制,占山为王,时不时宣战扰乱民心。
闾丘犁指着西方,神情显得十分急迫:“西城门,看起来至少有两千人马,已经快到城下了!城门的兵力仅五百人,肯定扛不住,咱们快去禀报父王!”
往后的闾丘遥不断悔恨,如果当时他能有所察觉、如果当时他能追问下去,兴许就不会被轻易蒙蔽,酿下惨案。
西城门离皇宫最远,耽搁不了了。闾丘遥对此事不疑有他,见闾丘犁要闯进去,立马拉住他:“不行。现在三国使者皆在殿内,不能惊动父王。”他定心想了想,随即将腰间兵权令牌交给他,翻身上马:“我这就带兵去支援,对付那群人,八百兵力足矣。王兄,皇宫的守卫就交给你了!”
“嗯,注意安全。”闾丘犁眼底刮过一丝精光,望着他带亲卫部队匆匆离开的身影。
闾丘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擅自离岗,给北捷带来的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西夷并没有恋战,与他周旋一番,便趁着沙尘撤退了。
现在赶回去,还能看到小妹行抓周礼。他是这么想的。可当他再次跨入皇宫,原本挂着大“喜”字的墙壁,却沾满了鲜血,地面血流成河,尸体的断肢四处都是。
不详的预感充盈着他的内心:“这……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他尸体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禁失声尖叫:“希妃娘娘!”
希妃倒在血泊之中,美目紧闭,他慌忙的扶起她,那人身体已经冰冷了。他的心像被一双巨手揪紧,疼得窒息。
熟悉的声音响起:“王弟,你回来了呀。”
“王兄?”他欣喜的抬头,却见闾丘犁手下重兵压着几位王子和坂徳首领,脸上瞬间失了颜色:“父王!你、王兄,你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闾丘犁看着他怀里的希妃,像看着一个没有价值的垃圾,冷酷的咂嘴:“真可惜,圣女死了,血可就不值钱了。”
他猛然悔悟,颤抖着双手指向四周:“这些,都是你做的?”
他多想闾丘犁否认,闾丘犁却见怪不怪的承认:“没错。”闾丘遥还记得当时自己心中世界轰塌般的绝望,他实在不明白,是什么让闾丘犁枉顾人性。
“为什么?你……为什么……”他满脸惊恐的盯着希妃,顿时像碰到了个烫手的山芋,难堪的落荒而逃。
那闾丘兰儿她……怎么会?她还只是个那么小的孩子啊!
“为什么?”闾丘犁想听到了个笑话,恶狠狠的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样满是脓疮的脸:“因为这可恶的女人,竟敢在我吃食中下咒,害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不可能,希妃娘娘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她何必害你?”闾丘遥没有注意到,人群后面国师得逞的奸笑。
“不是她是谁?放眼整个皇宫,谁懂蛊咒之术?我早说过这女人是个不详之物,当年我母妃也是被她害死的,都是她害的!你们,全都被她迷惑了!”闾丘犁一口认定是希妃下的手,不仅不听解释,反而旧事重提。
闾丘遥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不是的!希妃娘娘虽是西夷之人,却从未想过背叛北捷。当初分明是你母妃嫁祸于她,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
“看吧,你们都是傻子,被她骗得团团转。”闾丘犁冷笑一声,转身捏起坂徳首领沧桑的面颊,讥讽道:“臭老头,看着这贱人死在你面前,你心痛吗?要不我帮帮你,送你去见她?”
“放开父皇!你疯了吗?这是我们的父皇啊!”他愤怒的咆哮,换来了闾丘犁的满眼不屑和戏谑。眼睛一转,将几位王子踢到他面前:“放过老东西?好啊,那你就杀了这群废物!”
盯着脚边满眼哀求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像被烫到似的急忙后退,一个劲的摇头:“我……不行……”他恳求道:“放过他们吧,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不乖乖听话,这老东西可就没命了。”闾丘犁眸中尽是万丈寒冰:“杀了他们。”
“来吧闾丘遥,我们玩个游戏。”
“把首京所有没用的人,都杀掉。”
――回忆结束――
闾丘犁满眼血丝,怒吼道:“你以为有人会信你的话吗?所有人都看到了,杀人的是你!”
“我隐姓埋名十六年,从未想过为自己申冤。”闾丘遥合上眸子,宝刀在血红色的光芒中散发出暴虐的气息:“但是今天,我不能再看着悲剧降临再这孩子身上了!”
小兰儿,那就拜托遥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