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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的叹口气,眼神却因为望见孟诗晨牵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浮上喜色:“别担心,对方会来找我们的。应该不出明天。”说着,还冲离画神秘一笑。
眸光却高过离画的头顶撇向那迷障后面的人,他们只是在木屋前不远处的桥头送别,距迷障近。不过,他却没想到会在此时看见那个人。
有点意外啊!
翌日,木屋的外面果然来了个人。巫启灵不能离开祭坛,所以不是他,巫启凤正深陷在利用那个怪物重振巫门的美梦中,自然也不会来。
来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青丝规整的束在头顶,露出饱满的额头。
清俊的五官和昔日时不时发火和维护巫启凤有所不同,此时的他折了往日的轻浮和高傲,在孟诗晨拉开房门的瞬间便是长长一揖。
“陆奇?!你这是做什么?”孟诗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给吓了一跳,差点下意识砰地关上门。
近乎同时,旁边的两个房间也打开了门。一个是惊愕不已的妖异美男离画,另一个是一脸淡然如谋士的尚君竹。孟诗晨眨眨眼,尚君竹说的人是——陆奇?
“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用委托人的身份,请孟姑娘出手。”陆奇直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口袋递给孟诗晨。
他突然这样客气,让孟诗晨忍不住好奇,是什么让这个无条件支持巫启凤的男子甘愿背着自己的门主,来同她这个除灵人谈生意。
“进来再说吧。”孟诗晨没有伸手去接他的袋子,“这个你先拿着,我得先听听你的任务是什么。”
陆奇有些紧张的踏进木屋,这座有三个房间的木屋半月前就立在这里,可今天却是他第一次走进来。明明自己也算是半个江湖高手,此刻却止不住内心忐忑。
他攥紧手中的袋子,里面的三十两金子,却仿佛灼人的火炭,直烤的他手心冒汗。
孟诗晨没有关门,离画和尚君竹一左一右立在门口,像是在护法。还是身着银灰色长衫的尚君竹倚门望着离画,如玉的脸上是淡淡的表情。
离画一身浅蓝的锦缎衣衫,妖异绝美的俊颜挂着浅笑,神秘梦幻的深紫色瞳子正专心的盯着一只硕大的黑蜘蛛……
他时不时用手指拨一下蜘蛛为乐,然后又抬头龇牙望一眼尚君竹。两个俊俏的男子竟在门口形成一幅浑然天成的绝美画卷,不过,这边的两个人却没心思去欣赏。
“说说吧,陆公子的来意。”孟诗晨端了茶水给陆奇和她自己各满上一杯。
陆奇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往孟诗晨的方向一推:“这是三十两黄金,作为此次任务的酬金。还请孟姑娘务必收下。陆某万分拜谢!”
“哎哎!陆公子,你有事就直说,突然整这些礼节是要吓死我啊?”孟诗晨受不鸟的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要是这陆奇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礼貌谦恭的男子,她现在也不会如此大的反应。主要是这厮以前和她自从在伏龙庄互相过招想利用彼此之后,就保持着两看相厌的状态。
现在陆奇突然对她谦恭,孟诗晨总觉得眼前的不是个俊公子,而是随时又准备大大算计她的狐狸。
陆奇抿了一下唇瓣,也知道自己这样两人都很不爽。索性吸口气,下定决心般道:“这次陆某的委托任务就是请孟姑娘和你的契约灵们除了祭坛底下的那个怪物!”
诶?孟诗晨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视线淡淡飘向尚君竹的方向。居然还真给他算准了,巫门中除了巫启灵,还有别人也是希望杀死那怪物的。
“为何?”孟诗晨也不忙着答应他,她收回视线琢磨道:“我可是记得比起巫启灵的意见,你更愿意听巫启凤的意见呢。”
“……”陆奇语塞,一张俊脸火燎似的红了。
孟诗晨抿到口中的一小口茶水终于忍不住喷出来,所幸她及时扭开身子才没让对面的陆奇完全遭殃。不过某男的半边脸上还倒霉的挂上了水珠。
离画和尚君竹齐齐望向这边,一个疑惑、一个浅笑。
“孟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陆奇抱着的一颗求人办事的心终于怒了,他黑着脸一点点抹掉脸上的水渍。只差没将牙齿咬得咯吱响。
孟诗晨笑了一阵,这才勉强收住激荡的情绪。“抱歉,我不是看轻你对巫启凤的感情,而是你突然露出脸红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忍不住就……抱歉。”
额!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对面的男子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我且问你,你此行前来当真是委托任务,还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你和巫启凤好趁机将随侯珠拿去放出亡徒?”孟诗晨放下茶杯,理了理袖袍,最后将双手拢在袍中淡淡的问。
陆奇闻言脸色黑白交加,最后变成青冷:“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对门主有情,但还不至于能看着她再次家破人亡,甚至丢了自己的命!”
说话间,陆奇的身躯轻颤,端着茶杯的手差点就捏碎了那青白釉的精致杯子。
短短一句话,意味着他在用“背叛”的方式去爱护那个住进心里的人儿。只可惜,不知人家会不会领情。孟诗晨挑眉轻笑,双手虽然还拢在袖袍里,但她就这样伸手过去将桌上的袋子拢过来。
“陆奇,那个亡徒我的契约灵已经探查过了。不好杀啊!”孟诗晨拧着眉,一脸的为难。
对面的男子确抖了抖眉梢:“你是说,你们原本就是打算要除掉亡徒的?”陆奇有些无语,点漆一样的眸子望着被孟诗晨拢过去的金子,脸上闪过被算计的表情。
“对啊,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们这祭坛下的亡徒太强大,放出去恐怕会为祸苍生……”
“你就说实话吧。”陆奇挑眉,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没看透过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姑娘。从伏龙镇初遇时起,她就在不断用跳脱的方式颠倒他的自信。
没有哪一次对决是他真正赢过的,明明一开始全是他占尽上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