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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诗晨出了房门就直奔外面的木屋,她甚至是用轻功飞过去的。虹桥上,几个巫门弟子正朝外面跑,他们都是能承受这阴煞之气的寥寥几人。
因为必须要在巫启凤面前晃,所以是最后撤离的一批人。
孟诗晨落在木屋门口时,离画和尚君竹已经立在门口等她。“你们都查的怎么样了?”等不及进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进来说。”尚君竹侧身进屋,离画也叼着一截鱼尾巴紧随其后。
孟诗晨疑惑的进屋,只见桌上正放着一本书卷。她拿过来看了看,很多字都不认识:“你给我直接说吧,我们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了。”
离画忽地问道孟诗晨身上有酒味,忍不住三两下吞了鱼尾道:“喝酒都不喊我,过分……”
他还要再嘟囔,却被孟诗晨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见离画安静,那边的尚君竹才道:“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我认为那个怪物就是传说中的梼杌!”
“梼杌?!”孟诗晨闻言当即一呆,“那是什么?”
尚君竹见她如此反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倒是离画指着她手中的书道:“这上面记载了,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大,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一名傲很,一名难训。是上古凶兽之一。”
“凶——兽?”孟诗晨还以为自己听错、或者离画说错,她求证的望向尚君竹。
尚君竹面色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凶兽梼杌,传说中极难对付的恐怖魔兽。”
“不过,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巫门祭坛下压制和喂养的这一只应该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气候。否则它早就冲破符阵到处行凶作恶,掀起血雨腥风了。”
上古凶兽……孟诗晨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无比倒霉,此刻她已经不赞同尚君竹说这次任务是硬骨头的说法。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硬骨头,就是个硬石头!
咯牙、胃疼,还很吓人。
“尚君竹,梼杌是凶兽对吧?”她合上书,拧眉看着尚君竹。
尚君竹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问,但还是道:“对。是上古传说中四大凶兽的其中一种,其他三种是穷奇、饕餮和混沌。”
“即是凶兽,那梼杌就属于兽类。最多就是个妖兽。可关在祭坛下面的明明就是一个被亡灵附身的亡徒啊!虽然因为阴煞之气和巫门中人不断投喂亡灵而让它变成怪物,但那是亡徒没错吧?”她还存着一丝弄错的侥幸。
尚君竹接过她手中的书,随意翻到其中一页:“这是梼杌最初的真身: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
“它原来……是人?!”孟诗晨惊愕的望着那页纸,右手不自觉的放在心口想要按住差点因为“咯噔”一下而飞起来的心跳。
尚君竹看出她已经明白其中大半意思,便接着道:“这个不可教训的恶人死后最终就变成了传说中的凶兽梼杌,你说若不是亡灵附身他人变成亡徒,又不断蚕食其他厉害的亡灵,怎么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孟诗晨神色紧张,她拿出自己这两天研究出来的符箓:“那这个是不是就没用了?”
她原本还因为画出了御灵术中的厉害符咒高兴不已,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已经变成想要绊倒大象的小蚂蚁,弱小而又可笑。她望着已经开始变化的天空,内心就像那些笼罩过来的乌云一样,阴翳一片。
“不尽然。”尚君竹拿过她手中的符箓,“它还没有完全变成梼杌,总会有机会的。而且,机会还比成为梼杌后大得多。”
孟诗晨抿了抿唇瓣:“是不是书中记载了什么克制它的符阵或办法?”
“这倒没有,不过,仔细分析一下巫门祭坛中那个压制的符阵再结合御灵术应该能有克制的办法。”尚君竹将符箓夹在书里,手指紧紧拽着书页,关节泛出青白。
离画一听这话人已经步履摇曳的走到门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祭坛?”
孟诗晨点了点头跟上,她又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这才关上门。尚君竹隐去身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就只有孟诗晨和离画一同进了第三十三层迷障中。
方才还清明的祭坛此刻已经是青光缠绕,变化过处,就连周围的水都闪着幽光。
“巫启灵,赶紧把门打开!”离画姿态好看的在石门上拍了拍,带着半分慵懒之意的声音却直直穿透了石门。片刻之后,石门隆隆打开。
里面的巫启灵顶着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站在门后,青色的眼窝凹陷着。但是因为他的五官俊俏,此时却呈现出病态的美来。
“现在还不到约定的时刻,你们怎么来了?”巫启灵有些惊讶,浑身上下能证明他是个活人的,也就之后眼前这双精亮的眸子。像是发着寒光。
在他身后的房间里依稀可见青光似有似无的闪着,看来他近日来都在用尽力气抵御着亡徒的冲击。
孟诗晨领着离画进了祭坛,尚君竹也條忽出现。“我不明白,明明白日里的午时三刻才是煞气最衰弱的时间,为何我们要在晚上除灵?”
她说罢,若有所思的望着祭坛中的符文:“莫非与你的体质和这符文有关?”
“巫门的控灵术修习以阴属性为主,那符文自然也是阴属性的。虽然白日里的天地正气能压制亡徒,但是能克制它的却是同根生的力量?”尚君竹也忍不住开口,他沿着符文的起落点将其观了个遍。
离画的视线却落在巫启灵的身上:“你身上的符文,我们也要看。”
“这……”巫启灵有些为难,他视线飘忽的看了一眼孟诗晨,“有女眷在,始终不便。不如……”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离画风韵之声的剜了巫启灵一眼,一个十分娘娘腔的动作居然被他演绎出绵里藏针的威慑感,不但不娘气,反而还有些施施然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