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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湍急的大江,单是竹筏怎么过的去?”李青纳闷,他绝没有刚才两人的手段,可若要绕过这大江也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以你初入入微的修为是绝对过不了这大江的。”殷羽裳道,“要过这大江,起码入微小成达到力入微的程度。”
“力入微?”
“刚才那两人无视东西横流的激浪轻松到达了南岸,对力道的控制已经到了入微极致了。”
“这入微境界还有这讲究?”李青惊奇道。
“武林中一直公认达到入微才能算是高手,力入微是小成,气入微才是入微镜大成。”这几日两人的关系改善了不少,殷羽裳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化境呢?”李青贪心的问道,还从没人跟他讲这些。
“心游太虚,神游物外,即是化境。”殷羽裳白了李青一眼,意思是你才初入入微就想着化境了?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心游太虚,神游物外?”李青嘀咕着,表示不懂,伸了个懒腰也不去多想,开始紧盯着这湍急怒江。
看着表情专注的李青,殷羽裳发愣了,对方在想什么?
李青直接一掌劈下一棵树木,一脚踢入湍急的大江中,同时施展行云步站到了漂浮在江中的树木上。
殷羽裳呆愣地看着,随后嗤笑道:“他该不会想借这怒江勘破力入微吧?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果然,李青刚站到树木上就被一个江浪打翻到了江水中,落水狗一般游了回来。
浑身湿漉的李青吐了两口江水,眼神中并没有颓废之色,起身又是劈下一颗树木投入怒江中。
这次,李青落到怒江中的浮木上时,双脚猛然用力,大喝道:“沉!”两尺厚的粗木猛然被踩进水中一尺深。李青施力后,粗木的确没有被江浪冲走。
这样坚持了一刻钟,李青终于没有力气固定这块巨木,任它被江浪冲走,自己又游回到了岸上。
“放弃吧,力入微要是这么容易达到,天下就没有那么多人达到入微后再难进步了。你击败的徐白熊就没达到力入微,他只是仗着体魄勉强位列了大商十杰,说起来他这个大商十杰还有些水分,只是因为他有个父亲叫徐天山而已。”殷羽裳泼冷水道。
李青默默地又劈下一棵树扔入了水中,压根没理对方,他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被人三言两语教唆。
殷羽裳生气道:“傲慢的男人,本公主好心提醒你却不理我!你就浪费时间吧!”说完,坐下来玩起了草杆。
李青有些明白了,要让树木在怒江中稳健的前行,要控制的是一个力的平衡,这个平衡必须借助一个竹竿,就好比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需要一根木棒来保持平衡。
这次,李青手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杆跳到了浮木上,这一次竟滑行了十丈才掉入江中。
游到岸上的李青一把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简单地滑行了十丈远他就感觉精疲力竭了,可刚才两名剑客是如此的轻松。很显然,刚才自己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在不必要的地方上。
李青深思着,情不自禁打出一拳,喃喃自语:“一个人所有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把握住要害,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才能将自身力量最大化,想来这就是力入微的要点吧。”
“自己,浮木,怒江就该是一个整体。”想完,李青一把跳到了浮木上,闭上了双眼,敞开了双手,静静感受着怒江,浮木,自己。
怒江的声音,浮木的声音,自己的声音,浑然一体。李青站着,随着浮木向东而飘,猛然睁眼,断喝道:“走!”
一字道出,整个浮木竟向南而行,此时的李青就像孑然一身的君子清流,孤行在怒江之上,轻轻起力,硕大的浮木就缓缓向南而行了。
北岸的殷羽裳拨完草杆,一抬头,发现李青乘着浮木到了南岸,两人相隔着百丈怒江,瞬时傻眼了,而后大急道:“李青,快来带我!”一边喊一边跳起来甩着手,生怕李青看不到。也难怪前面是怒江,后面是密林,没李青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李青自然见到了向他招手的殷羽裳,乘着浮木慢慢地飘了回去,青衫猎猎的,还真有了几分高人风采。
北岸上的殷羽裳愣愣地看着李青,震惊道:“你真的达到了力入微?”
“应该吧。”李青高兴道,他清楚感受到实力增长了许多,对入微二字有了更深的理解,现在他对力量的把握完全可以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如果现在和三十余头银狼厮杀,他绝不会半个时辰就精疲力竭,完全可以持久战斗。
“你......你是怪物吧?”殷羽裳结巴着,她还能说什么呢,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对方几个时辰就达到了。
“别墨迹了,上来吧。”李青道。
殷羽裳犹豫了下,跳上了浮木,浮木缓缓向南而行。
怒江之浪时急时缓,浮木也时沉时浮摇摇晃晃,殷羽裳不比李青,完全站不稳,仿佛随时会被打下江去。可倔强的她就是不去求助李青,反倒准备蹲下身抱住浮木。
李青走过去,一把把殷羽裳搂了过来,冷冷地道:“不想喝江水就抱紧点。”
殷羽裳满脸赤红,趴在李青怀中,静静的......
“喂,到岸了。”李青拍了拍傻呆的殷羽裳,对方手足无措的“哦”了声。上岸后,殷羽裳一段时间不敢正眼看李青,心中打着小纠结......
浮木上的李青刚要上岸,突然左臂一阵冰寒,彻骨的寒意很快席卷全身,一种血液都要冰封的寒冷让他无法抵抗,浮木很快失控,他一把栽入了怒江之中。
听到落水声的殷羽裳回过头,见李青栽入了江中,迟疑了一会,她跳入了江中,救起了李青。
“他身上怎么这么冷?”殷羽裳惊异道。
此时的李青蜷缩着身体,不断地打着哆嗦,仿佛千万根冰针插遍了全身,对于冰魄神针之毒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现在他才知道这种痛苦比照神血洗礼更加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