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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姜温和又固执,既然莫离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他就一定会负责。
莫离自然拍手叫好,花君卿却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就要把莫离给生撕了,然而也只能是差点,因为花君卿打不过莫离。
沈姜说要对莫离负责,就一定要对莫离负责,丝毫不会含糊的,沈玉衡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姜雷厉风行的求娶莫离,在莫离答应之后就立刻开始准备起成亲的事来。
莫离和沈姜的婚事如火如荼的筹备着,整个沈家上下都喜气洋洋的,个个脸上都弥漫着笑容,只是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中,形单影只的花君卿就显得愈发寂寥。
“花姑姑。”远远看见花君卿怔怔的站在荷花池子边上,沈玉衡两步跑过去,轻轻扯了扯花君卿的衣角。
“你来找我做什么?”花君卿低头瞅着肉乎乎的奶娃,眉目一软,纤指捏了捏沈玉衡的脸蛋,语气都软了下来。
她又不是傻子!沈姜固执又古板,如今和莫离成了亲更没她什么事了!她只是不甘心而已,她和沈姜青梅竹马,本以为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谁成想中间窜出来个莫离,骤然失去沈姜的感觉,让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玉衡听说花姑姑侍弄灵药的本事极好,想跟花姑姑学上一两招,免得日后养不活自己!”沈玉衡说着,还吐了吐舌头,一幅娇憨可爱的模样。
她自己在感情上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如今要让花君卿从情劫里走出来,她也是不知怎么做,只能把自己带入到花君卿的身份,如果她是花君卿,这时需要的就是做更多的事,离整个沈家都远远的,他日想明白了,也就没那么多劫数了。
花君卿如今迫切的需要点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沈玉衡这么一说,她干脆的就答应了,也不管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跟着花君卿侍弄了几天药草,沈玉衡愈发发现这个“花姑姑”敢爱敢恨,性子泼辣,道心坚定,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情劫拦了脚步的人。
“这洛夜花子时才会开放,一刻便败,洛夜花虽然不算什么珍贵之物,但是移植也要费些功夫,今天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移植洛夜花……”花君卿声音清脆,吐字清晰,一提到自己所擅长的东西,眉眼都变得生动起来。
如今这个时代,各种术法刚刚兴起,像花君卿这样的人物,也是修真界里的佼佼者了。
沈玉衡正襟危坐,认真的听着花君卿给她讲解洛夜花的移植,到了后世,这洛夜花移植的法子只有公羊家族才有,今日她学来了,以后就少一次和公羊家族的人打交道。
“这洛夜花的移植,不说未来,只说如今,这整个修真界只有我一个人会!小鬼你和我学可是赚到了!”说到得意之处,花君卿更是神采飞扬,她可就是凭着栽培移植,侍弄那些药草才在天才辈出的修真界站稳脚跟的!
那公羊家族从哪里会的?沈玉衡按下心里的疑惑,耐心的听着花君卿讲着。
又跟着花君卿学了几天,莫离和沈姜的婚礼便已经筹备完毕,身为一个“娘家人”,沈玉衡不得不跟莫离去了莫离新置办的住处,然后从这住处去沈家接亲。
天空一碧如洗,骄阳如火,沈玉衡站在莫离的飞碟上,身后又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物。
她还从没见过成亲是什么样子的,这第一次见竟然是为了接自己的父亲“嫁”进来,这种感觉当真有趣。
修士成亲过程没有凡人那么繁琐,多半是男方在正日子那天去女方家接亲,然后宴请宾客吃酒,就算是结为夫妇了。
当然,在这之前该下聘也是要下聘的,本来下聘这事应该让沈姜来,可是拗不过莫离非要到沈家下聘,沈家人打也打不过,沈姜又由着莫离乱来,所以就变成了下聘那天莫离一人乘着飞碟,身后二十四匹灵马拉着十二驾马车,带着十二箱聘礼,去沈家下了聘,这也是今天是莫离去接亲而不是等着沈姜来接亲的原因。
莫离把沈姜给“娶”了。莫离硬是在修真界开了个女娶男的先河。
这自然也引了不少人反对,可是架不住沈姜觉得有愧于莫离,而且修真界不是一向说男女平等吗?怎么就不许女修娶男修了?沈家人拗不过这对夫妇,后来还是是沈家族长灵机一动,给自家弟弟这倒插门的行为找了个好的称呼。
这不是简单的嫁娶——这是两个修士的结合,代表着他们要成为相伴一生的双修道侣,从此在漫漫仙路之上就多了个相互扶持之人。
就连他俩的婚礼,都改了名,叫双修大典。
到了沈家还有好一阵忙活的,沈玉衡看着莫离一身红色喜服,也没有凤冠霞帔,只是面上多敷了几层粉,涂了胭脂,胸前还挂着朵大红花,沈姜也一身喜服,安安静静的站在莫离身侧,禁不住就有些感叹。
在沈家忙忙活活的好一阵,莫离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自己新置办的住处飞去。
接亲回去,才是真正的双修大典开始了。
“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自礼毕,别懵懂儿郎,营家室安康。荣光共度,患难同尝。愿关雎之声长颂,悠悠箫声龙凤呈祥。不离不弃一曲鸾凤求凰,同心同德不畏华岳仙掌。虽汹涌洪浪,寒窑烛光,难捍此情之坚。比翼鸟,连理枝,夫妻蕙,并蒂莲。夫天地草木菁灵,可比真爱佳缘。高山之巍,皓月之辉,天长地久,山高水长……”
上头莫离和沈姜叩拜天地,许下白头之约红叶之盟,目光似乎只看得到对方,下头也是人声鼎沸,似乎也都被感染了一般,嘴里说着恭喜。
身边全是被宴请的宾客,宾客个个都面上带着喜悦的笑,只有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似乎和他们隔成两个世界一般。
花君卿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已经没那么难过了,眼泪却还不争气的流下来。
原来几十年的牵绊,割舍起来时这么痛。
“你还是笑起来的模样好看。”耳边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那百年的老酒。
面前是一方白色的帕子,帕子边缘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轩字。
“多管闲事!”骂了一声,花君卿赌气的扭头就跑。
“哎。”男人叹了一声,无奈的收起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