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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雪千重安置在床上,沈玉衡替雪千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又给雪千重喂了止血生肌的丹药,她盘膝坐着,开始在识海里联系起桃阴来。
然而桃阴似乎知道沈玉衡联系她要问些什么,就一直装死不回复沈玉衡,沈玉衡却也不气馁,一直锲而不舍的联系着桃阴。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沈玉衡的耐心都被用的差不多了,她冷笑一声,声音都变得冷了起来,她略带冷意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你若是再不告诉我到底是有什么瞒着我,莫怪我直接告诉丹祖去捣了你的女儿国!”
此言一出,桃阴顿时不再装死,不情不愿的声音在沈玉衡的识海里响了起来。
【你要知道什么?】
【一切。】沈玉衡实际上也不大确定桃阴知道些什么,不过桃阴瞒着她的事一定不少,怕是让她来这不仅仅是为了去帮助那些个女子度过情劫,至于这其中更深层的原因,怕是桃阴一直是瞒着她的。
【你的胃口可真大。】抱怨了一声,桃阴虽然怨念,却还是把她能说的一五一十都说了。毕竟沈玉衡如今处的可是“过去”,若是她真一时兴起把女儿国给捣了,怕是她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现在所在的是过去,而你原来所在的我们暂时称之为现在。你由现在到过去是必然发生的,而也就是你在过去的所作所为才造就了现在是什么样的,甚至有些行为,你以为你是改变了过去,实际上,你不过是沿着过去的轨迹在前进罢了。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现在,也有可能改变不了。我所处的是现在,对我而言,那些过去都是透明的,所以我能告诉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也就是你以为的我有什么东西瞒着你。可是你也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事’这件事,是不是本应就是该发生的。】
桃阴说了一段绕口又难以理解的话,沈玉衡听了几乎把自己绕晕,听的似是而非,可是桃阴说完这些之后就彻底的切断了联系,甚至把她留在沈玉衡识海里的一抹神识都给撤了出去,以后沈玉衡无法联系桃阴,桃阴也无法联系沈玉衡了。
她这一手,彻底的把沈玉衡的疑问给堵死了,哪怕沈玉衡想问也没处问,只能自己苦苦思索。
她如今做出的这一切,究竟是在顺应过去,还是在改变过去?究竟是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她所知道的过去的一部分,还是过去真的已经被她改变?
思索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沈玉衡干脆不再想这个太过深奥的问题,而是决定带着雪千重去神农族求医。
握紧了手中的玉牌,沈玉衡抱起雪千重,招出长剑,踏上飞剑,直接御剑而去。
神农族在南方,被一片禁灵之地包围,只要是想要去求医的,都要穿过那片禁灵之地,不过虽然是禁灵之地,里面却不像其他的禁灵之地那样危险重重,里面住着虔诚信奉神农族的凡人,他们把神农族供奉起来,并且祈求他们的保佑。
沈玉衡一路御剑,每三天便停下来歇一歇,打坐恢复灵力之后就再次御剑,这是第五个三天了。
沈玉衡在灵气恢复之后,却没有再次御剑。
她感受着浓郁的灵气,只觉得此处的灵气未免太过浓郁了一些,这么浓郁的灵气,要么是靠着灵脉,要么就是洞天福地,沈玉衡放开神识朝着四面八方探去,果然探到地底的一处灵脉。
灵脉流淌,只是那其中却蕴含着几缕黑气,让沈玉衡直心惊,竟然不是灵脉,是魔脉!若依着这魔脉发展下去,怕是调用魔脉之内灵气的人都是要成魔的,到时天下都是魔族,哪里还会有修士的立足之地?若是天下都被魔族所占,怕是就要血流成河!
“真人也发现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沈玉衡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就拔出了剑,警惕的看着出声的男人。
约莫三四十岁,修为在筑基期左右,身上的衣服破旧却干净,一头稀疏的头发都束起,他嘴边还有两撇小胡子,却不是尖嘴猴腮的相貌,而是一张国字脸,看上去颇为木讷的模样。
被沈玉衡这么一指,那人也吓了一跳,闪身躲出好远去,警惕的看着沈玉衡。
沈玉衡看他身上的灵气中正平和,一时之间也有些羞愧,怕是她警惕太过,吓到他了,顿时她就抱了拳,歉意的拱手。
那人方才从神色稍微缓和,只是目光里还有几分警惕,也没往前走,和沈玉衡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似乎生怕沈玉衡给他一剑。
“你也看出这是条魔脉了?”沈玉衡对那人问道。
那人见沈玉衡已经敛了杀意,轻舒了口气,缓缓说道:“这灵脉太过诡异,许多修士都因为摄了这里的灵气而生了心魔,道友莫非有什么解决之法?”
沈玉衡摇了摇头。如果说解决之法,像她当初对待那条魔脉一样,直接收了截住倒是一个办法,可是如今她没有空间,修为也不够,自然没法那样做。
那人见沈玉衡摇头,顿时目露失望之色,也不再说魔脉如何如何,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叫欧冶子,真人如何称呼?”
“我姓沈,名玉衡。”沈玉衡听闻他叫欧冶子,顿时目露惊色的看着他。欧冶这个姓并不常见,而欧冶子这个名字,怕是从古至今,也就一个人能叫——百尺族的老祖宗。
“莫非你就是干将镆铘剑的制作者?欧冶先生?”
听沈玉衡这么说,欧冶子顿时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下不才,干将镆铘正是出自在下之手,不过我修为平平,只是平素里喜欢那些粗浅的手艺,叫真人笑话了。”
粗浅的手艺?!后世百尺族的盛名谁人不知?多少人为了求一件趁手的兵器求上百尺,若是这也只是粗浅的手艺,叫其他修士还如何自处?
“你切莫妄自菲薄,放眼天下,能制作出干将镆铘之人,怕是只有你一人,你的成就日后定然不会差。”她颇为诚恳的看着欧冶子,说道。
“但愿如此吧。”欧冶子苦笑一声,目光却落向了天际,隐含担忧。那魔脉,到底要怎样才能解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