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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进入了十二月的寒冬。北京的冬天寒冷而干燥，走在路上大风刮得像是在抽人耳光。
灵组织的理论考试定在十二号和十三号，十二号上午考降妖，下午考驱魔。十三号上午考捉鬼，下午考灵医。
谢灵陌上午和黎定睿蒋宇一起考了降妖，被那些理论知识绕得差点就要撕卷子。中午急匆匆地吃了饭，下午又赶到考场里去考驱魔。
这次的座位被分在教室最后的窗户边，因为天气太冷，窗户上结了一层白霜。谢灵陌伸手抹了抹，白霜被擦去一点，露出纹路美丽的冰花。
临近考试还有十分钟，陆瑶瑶坐在她前面睡得不省人事。谢灵陌只能踢了踢她的凳子，陆瑶瑶一惊，转过头来，一脸的懵圈。
“你昨天干什么了？”谢灵陌忍不住问道。
“我，”陆瑶瑶眯着眼睛，感觉四周都是黑色的漩涡圈圈不断旋转，“我等到凌晨在淘宝抢购啊……双十一忘记买羽绒服了……”
谢灵陌手中的笔在她额头狠狠敲了一记，教训道：“就知道逛淘宝，你不知道今天要考试啊？”
陆瑶瑶委屈地摸了摸额头，那里已经红了一片：“可是冬天好冷啊！我要多买几件羽绒服嘛，外面的羽绒服都那么贵，组织又不给涨工资……”
谢灵陌无奈，但陆瑶瑶成绩一向不错，她倒是也不怎么担心。
距离考试只有五分钟了，教室里却还是空着几个位置。五队的人前几天接了任务出去了，到今天都还没有回来。估计这个试是考不成了，只能等到一月份补考。
考试正式开始，监考人员开始发卷子。监考他们的是监察部的王卓，王卓已经四十多岁，发际线向后退了不少，大脑门油光发亮。身材也有些发福，啤酒肚微微向前鼓着，但一双眼睛却仍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虽然小却十分锐利。组织找的这个监考人员也算是是煞费苦心了。
谢灵陌之前复习得充分，选择填空简直是秒杀，五分钟不到就已经翻面开始做大题了。第一道题还没看完，考场里的广播响了。
“特别行动组第六小队请注意，特别行动组第六小队请注意，请立刻前往一楼会议室，请立刻前往一楼会议室。”
谢灵陌一愣，去会议室？现在？
考场里一共三十几个人，闻言纷纷抬起头，陆瑶瑶和蒋宇看看谢灵陌又看看黎定睿，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王卓在最前方皱了皱眉：“你们…该不会买通了广播室的，要集体作弊吧？”
谢灵陌：“……”
“走吧。”黎定睿站起来轻声道，朝三个人挥了挥手。
谢灵陌也只好放下笔，带着他们几个往一楼会议室走过去。
“不知道一会儿给不给延长时间啊，”陆瑶瑶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我写字很慢的，大题还没写呢。”
蒋宇没说什么，心想别考才好了呢，上午的降妖考得就不咋样，这个再考不好他真的要挂了。
“别说话了。”
谢灵陌轻声叮嘱，走在最前方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四个人顿时全愣住了。
会议室里一共坐了四个人，行动部的部长李长荣，情报部长李云航和专门负责跟五队对接的情报组长张泽，以及灵组织的副会长，谢运。
谢灵陌一见到这个阵仗，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快步走进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五队出事了吗？”
谢运做了个手势，张泽立刻道：“是的。五队两天前进入瑶台山，今早汇报说找到了任务对象的踪迹，但在两个小时后失去了联系，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消息。”
“搜山了吗？”
“当地的负责人已经去搜了，但是在他们原来发送回的位置处只发现了血迹，没有找到人。”
黎定睿按住谢灵陌的肩膀，将她的激动情绪稍微压下去了一些。
“现在让云航给你们说一下情况，你们尽快准备。一个小时后，我们派人用直升机把你们送到瑶台山。”
李云航得到谢运的命令，朝他点了点头，对着六队的成员道：“五队这次的任务在山西省夏县的瑶台山，我们得到的最原始情报是说有一只汲取过血气的心魔逃进山里。但五队今早发回的消息中说不仅有心魔，还有妖。所以现在具体情况我们不太清楚，只能派你们前去支援。”
谢灵陌点点头：“秦海呢？只有六队去吗？”
“我们已经让车去接秦海了，他半个小时内就会到。一队和上午考完试已经去出任务了，二队要留守组织以防出现突发事件。所以只有你们去，”谢运叹了口气，拍拍谢灵陌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叮嘱道，“你们要小心知道吗？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如果需要支援要立刻通知我们。”
谢灵陌心里一暖，微笑着点点头：“副会长你放心，我会保护好队员和自己的。”
六队在半小时内就整装完毕，秦海也已经赶到组织。众人因为担心五队队员们，没有任何停留就登上直升机，飞往瑶台山。
一路上几个人心里异常不安，尤其是谢灵陌。他们在进入特别行动组之前都是在一起训练的，彼此之间的感情非同寻常。如今五队突然出了事，她焦躁得坐立不安，一分一秒都分外难熬。
黎定睿轻轻将手按在她肩膀上，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别怕……”
谢灵陌深吸一口气，勉强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半，他们到达瑶台山附近。当地负责人在空地上接待他们，却无论如何不允许他们这个时候上山。
“冬天五点就天黑了，山上这么冷，你们这个时候上去很有可能会出危险。”
夏县负责人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女人，她一头短发，五官偏冷，有一种长期做领导的强硬严肃的风度。
谢灵陌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连装备时间都尽力缩短就是为了尽早赶到这里。这个时候他们害怕不上去，受伤的五队单独待在山上一整夜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个山今晚我们是一定要上去的，”谢灵陌坚持，“我们不可能把同伴丢在山上不管。”
负责人摇摇头，严肃地道：“我知道你担心同伴，但你就这样上去实在是太不明智了。先不说你们可能遭受到的危险，就是晚上山路你们都看不清。”
黎定睿右手托起琉璃灯，勾起了一丝微笑：“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我的拿手好戏就是照明。”
负责人还想阻止，但六队所有人坚持一定要今晚上山，负责人最后只好同意了。
因为不清楚状况，他们没有带当地组织的人。黎定睿开车，其他四个人在车厢里整理东西，各自背了一个结实的防水帆布包在背后。
车子一路上山，直到不能再向前开。他们把车停在路边，徒步向山上前进。
五队失踪的地方在没有开发过的地方，那里没有路没有台阶，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或是满眼黄土只有一两根杂草的空地。五个人在山上有时辨不清方向，还要靠指南针来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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