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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算是上道,也是这二人与胡德昌熟得透了,一向是嬉笑无间,不过这对苏翎、周青山这初见的人,未免失礼之极,此时补过,二人倒也未见尴尬之色。
“姓苏。”苏翎抱拳拱手,淡淡地说道。
严寿、傅升也回了礼,见苏翎一身家丁打扮,却被胡德昌视为上宾,虽有惊疑,却也不是少见多怪,这么看来,这做主的便是眼前这位苏姓朋友了。
“请问苏老弟要多少盐?”严寿问道。这般急匆匆的将两人请来,若是买个百八十斤的,可就是说笑了。
苏翎看了看胡德昌,没有说话。
“是这么回事。”胡德昌接过说道,“前几日你们不是才进了批货,可都还?”
“卖出去一些。怎么?”严寿问道。
“还余多少?”
傅升想了想,说道:“约莫八千斤吧。”
胡德昌看看苏翎,见其点头,便说:“都要了。你们勿要再卖,都运到我这里来。”
严寿、傅升二人一惊,见胡德昌不像说笑,便又问:“几时要?”
胡德昌这回没有再说话,苏翎便说道:“你们何时能运到这里来?”
傅升说道:“很快,若是立即便要,天不黑便可送到。”
苏翎想了想,问:“船上?”
严寿有些起疑,但还是点点头。
苏翎转向胡德昌,问道:“你的船与他们的船,哪个合适?”
胡德昌想了想,说道:“他们的船要好用一些。”
严寿、傅升见这番话说的奇怪,便说道:“老胡,到底是什么情形,你可不要害我们。”
这盐的来路可不是正大光明的,虽说这贩私盐的早已打通了关节,可毕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放心,我担保无事,你们不必多心。”胡德昌说道。
“你们这就将盐运来,不过,连船一并卖给我。”苏翎说道。
严寿、傅升将信将疑,相互使了个眼色,又问道:“船可以给你,不过,要现银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可带足了银子?”
苏翎看看胡德昌,这话自然由胡德昌回答:“银子我来付。”
严寿傅升是奇怪。“老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们可是不敢再待下去了。”
胡德昌笑笑,说道:“你们不必多疑。这两位朋友贩得一批药材,都由我买下了。这银子便拿你们的盐来抵。”
这种情形倒也是常见,二人没再多说。“可那船。。。。。。”
胡德昌又解释说:“这是他们的事,我们就不必问了。我本将我的船卖给他们的,你们若是不卖,就将我的船拿去好了。”
见是这么说,两个盐商便不再多疑,与胡德昌商议其交接细节来。这亲兄弟明算账,三人虽说熟,可也商议了好一阵子,从银子成色到付账期数,种种繁琐不一一述明。这种大笔银子往来,对于商人来说,是少付一时便多得几日的周转。这种事苏翎也不想多听,自顾与周青山喝酒。那周青山倒是从话里听出些经商的许多主意来,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苏老弟,这就算定了。那船就算是你的了,不过,船上的水手可得你自己寻。”严寿说道。
苏翎点点头。
“苏老弟算是除此见面,以后若是还要什么,只管开口。”傅升说道。
苏翎想了想,说:“这盐我还会再要,不过眼下我还定不下日子。”
这话那二人耳边听了,喜色自然浮现。这几千斤盐其实并不算大数目,比二人做的大的盐商也不是一个两人,但这盐一般都是运到朝鲜零卖,顶多也是数百斤的数,这位苏姓朋友转眼便收了八千斤,且看样子以后也不会少于这个数,自然是天大的生意。
“好说,只要略略提前数日,要多少我们都能办到。”
苏翎拱手说道:“那就拜托二位了。”二人连忙还礼,态度前后截然两样。
“苏老弟,那船上水手都是我们家中仆人,不能随船,还请勿怪。”严寿客气地说道。
苏翎自然不以为然,心想若是留下,我还不放心呢。
“若是老弟还未雇到水手。。。。。。”傅升说道,“瞧老弟面生,定是不常镇江堡行走。这雇水手,可往码头处寻一个叫赵四的人,此人这一带水上行了几十年的船,水路、人手都是熟的,由此人出面,苏老弟要省下不少功夫。不必一个个地寻去。”
“多谢指点。”苏翎说道。
当下二人也不多耽搁,告辞回去准备交接。
苏翎也觉的这酒吃得够了,便要去码头寻那赵四,雇一班水手操船。
“老弟,我看你这身衣裳还是换换吧。”胡德昌笑着说道。
苏翎瞧瞧自己身上的打扮,有些为难。这身衣裳既然已藏不住苏翎的身份,这么打扮反而令人起疑,不过,也没衣裳可换了。
胡德昌心思细密,便命人将自已的一套衣拿来给苏翎换上,好个头差不多,只是略小,但也将就能穿。这一换装,虽说那股彪悍之气不能完全遮掩,却也算是能混人群里不起眼。镇江堡本就四面商人齐聚,掩人耳目也就不难。
苏翎不要胡德昌作陪,自顾带着周青山出去,临出门却又问胡德昌。
“这镇江堡如今谁坐镇?”
胡德昌一愣,说道:“自然是参将刘一功。”
“刘一功?不是佟参将么?”
“老弟是许久未来镇江堡了吧,那佟参将去年便调任大同去了。”
苏翎心里立时一松,这担心的便是佟参将嫉恨极深,若是他本人不,便调不动镇江兵马,其他的,苏翎自信还没人能拦得住他。他瞧了眼胡德昌,也不管他脸上透着的疑问,自管上马奔码头而去。其他的人则都留胡家,一则人多了显眼,二来,陈家大小姐也得有人左近照应。
胡家至码头这二里地,苏翎与周青山没必要太快,便骑马上缓缓行进,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
“不是说陈家有事要办么?”苏翎忽然问道。
周青山一怔,随即回话,“将军若是不进镇江堡,便也就不用办了。”
苏翎想了想,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等几天办完了事,看情形再说吧。”
镇江堡码头终日繁忙,往来船只进进出出就没见断过。码头上大大小小的货栈沿江一侧排出很远,那些靠着码头谋生的铁匠铺、杂货铺,以至酒肆、客栈林林总总随处可见,诺大的码头几乎便是一座镇子。
要雇水手,自然要码头正中的宽敞处。这里不仅有水手等待雇主,还有不少的脚夫等待上船卸货赚几个力气钱。人多处一问,便寻到那赵四的住处。
瞧着眼前的窝棚,苏翎暗暗皱眉,原想着既然是那二位介绍的人,怎么也该是有本事的,可眼前的景象,怎么看都是聊到落魄,怕是一家人吃食都难保全。
“请问赵四可?”苏翎站窝棚外喊道。
里面出来一人,是个五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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