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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老六一直不明白苏翎将如何处置费英东,前面李永芳的例子让其知道一位敌人的重要人物所能带来的好处。所处地位不同,虑事便不可同比。当夜不差时,多知道敌人何处出没即可,而此时指挥数千骑兵,考虑的便不会仅仅是战斗方式。这一次的战斗,让郝老六对苏翎的军事指挥有了深刻的理解,再没有比实战能锻炼高级武官的方式了,一些往日不能领会的思路逐渐郝老六的头脑中生根发芽。
对于费英东,苏翎并没有预计如何利用,甚至此战能够活捉费英东也是意外收获,他原以为会与费英东当面对敌,为此郝老六还曾与他争执过领军的位置。作为骑兵大阵集团冲锋,第一位置自然是先锋将领,而这容易阵亡的刀尖,也是能体现武力的时刻。那费英东不正是每战必亲临前线,领头冲杀换得万人敌的美誉么?这一战之前即便有众多必胜的信心以及精心的布置,那时却并没有如结果那般想象的轻松。两军对阵,死亡不会对职位高低有所偏爱,甚至高级武官还是易受到死亡威胁的目标。万一苏翎阵亡,千山堡的一切难说会维持多久。即便苏翎多次告诫要避免因一人的生死左右整体存亡的危险,但千山堡还是与苏翎个人密切相关。这与苏翎的某些想法是背离的。
苏翎目前的意图仅仅是以费英东的存,让努尔哈赤有投鼠忌器的顾虑,为千山堡赢得多的时间。苏翎一再叮嘱千山堡所属人员,时间不论延迟多久,这一战迟早会千山堡下进行。而眼下看来,战争的迟早,与这费英东的身份牵连一起。
苏翎看着费英东隐入千山堡的建筑群中,将目光又挪向堡墙上高扬的战旗。悬千山堡半空中的战旗正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血红的颜色依旧如火般燃烧,而那轮月,火焰中隐隐透出几分冷峻,像是默默注视着战场上每一颗跳动的心。经此一役,这种战旗便被赶制出近百面,将被授给每一支能够独立作战的骑队。这无形之中为千山堡骑队中各级武官增了奋斗目标,而以后部队的扩展,将会以此作为基础,众多将星将这面战旗之下源源不断地涌出。
两位不同阵营的将军,再次见面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场合下发生的。
经过半月的奇特战俘生活,二百多后金镶黄旗战俘中有半数渐渐被守卫有意无意中透露的消息所打动,有关千山堡的来历,将士的待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等等,当然还有河谷之战苏翎骑兵所显露的奇妙战法以及强悍的攻击力,这些因素汇集起来,让战俘们纷纷以不同方式透露出愿意加入骑兵部队的想法。有这半月里与守卫聊得熟的直接说明本意,有的是千山堡的各种劳作之中向一旁做着同样工作的千山堡百姓询问的,多的,表现为安排的任何劳作中奋力争先的态势。食物的富足,人与人之间奇妙的关系,尤其是当听说每一个骑兵都有属于自己的财产时,是将众多的目光聚集全身铠甲的骑兵身上。
这一切都算是赵毅成的某种尝试,来自苏翎的某种想法被赵毅成用这种方式进行了一次精心策划的攻心战术。这些有意无意间透露的消息,没有任何一个是经过苏翎所部官方出面宣布的,但没有一个战俘会对此产生怀疑,那些满面红光的骑兵本身便是明证。有一名守卫甚至经过队长的许可下,让自己的媳妇专门到战俘营内来寻自己回去吃饭,那位战友的妻子容貌足以同陈芷云平分秋色。这般情景勾起战俘们的千般思绪,羡慕的,想家的,百感交集之下,终对千山堡骑兵所拥有的生活产生强的渴望。而这些变化,都被费英东看眼里。作为独领大军的将军,费英东隐隐感觉到对方施行某种计谋,但却是自己所看不透的。眼前原属于自己下属的士兵们一步步走向千山堡,费英东也加强烈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他的心思却不能完全用这些狐疑之上。对费用东的安置,几乎算是游览千山堡。各种闻所未闻,或是仅有耳闻的事务,不断冲击着费英东的头脑,当他终察觉这一切都是某种刻意的安排时,费英东才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手段隐秘而有效,连自己都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亲近千山堡。
苏翎曾给赵毅成提过两个前提:一是一个战场上战败而没有自杀的人会是怎么想的;二是:一个人一个没有恶意、完全崭的环境里,好奇心究竟能够导致多大的变化?这种过于玄妙的问题经过赵毅成哨探总部十多个人多次商议之下,才开始一步步地尝试。从人的低需求开始,终能够找到改变的支点。只是有些人是自己的找到的,有些人,则是被别人找到的。
一个恰当的时候,苏翎校场上集中了所有的战俘。一边是五百整列列队的骑兵甲队,一边则是二百多战俘的队伍,这中间也包括费英东。接下来,苏翎将一切都做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之感。
“愿意加入我的骑兵的,我给你们半个时辰考虑。”苏翎只说了这一句。
随即,赵毅成出马,宣读骑兵条例、战场纪律,共计十款二十条。这没什么特别,无非是遵守军令,任何上级武官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执行,违令者,有两种处罚,平时罚没全部家产以充军需,战时则只有一个字:斩!这和此时的大部分军队几乎没有差别。战俘们虽然仔细倾听,却不必立即记下,反正若是真要加入,还会再次严令的。接下来,赵毅成宣布骑兵待遇。果然,传说中的一切都是有的。
赵毅成说完,便指着一旁的一张桌子,说道:“半个时辰后,到那边登记军籍”一切都是简单明了,没有多余解释。全场的骑兵都列队静立,一声不发。
几乎就赵毅成说完,便有一人走出来,直接向那张桌子走去。
“叫什么?”桌子后面坐着的武官问道。
“小的叫阿兰木。”那人说道。
“多大?”
“二十八。”
“擅长什么兵器?”
那人挠挠头,想了想,才说:“刀。”
那武官没有再问,写了几笔,然后跟旁边一人说了几句。那人立刻向骑兵阵中叫道:“汤虎。”
汤虎立即拨马出列,马上行礼。
“汤虎是你的队长,以后你就跟着他。”武官说道。
汤虎随即上前,领着那人来到几辆大车前,一旁静立的几个士兵马上掀开大车,将一副铠甲交给阿兰木,随后是一张弓,一壶箭,以及一把腰刀。阿兰木当场便披挂齐全,然后有人又牵来一匹战马,交给阿木兰。
“上马,跟我走。”汤虎轻声说道。
阿兰木稍稍一愣,随即上马跟汤虎后面,往骑阵后面走去。这一切都发生战俘眼前,眼看着刚才还站自己队列里的阿兰木瞬间便是一身黑色铠甲,红脑包盔,腰刀弓箭马匹齐全,与校场上静立的骑兵一模一样。若不是亲眼看见,谁也分不出这人刚才还是战俘。
这种现场展示的功效,是随后不到半个时辰里,一百多战俘都领到了全副武器装备,被各自的队长带走。诺大的校场一端,只留下五十多人,以及赫赫有名的“万人敌”费英东。
这些战俘中真正能以死效忠于努尔哈赤的,可以说没有,真正的死士早已葬身河谷。校场上剩余的五十多人并非没有跟随的意愿,不论前面那些人如何,至少这留下来的人,有一个共同的顾虑。那便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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