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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辽阳城内的火炮,类似灭虏炮、将军炮,真是大大小小数百门,几近千数,这些大多是原任辽东经略熊廷弼任上铸造、收集的,但真正威力巨大的,只有数门。
如今刑部任尚书的黄克瓒,往年担任协理戎政时,曾招募到能铸造吕宋大铜炮的匠人。京城铸造大炮二十八位。并且派遣援辽守备黄调焕以及陈有功、顾应泰等三十人。运往辽阳七位大炮。其中一位重达三千余斤,被当时驻守奉集堡的李秉诚总兵运去。据说当时一击毙建奴七百余人,其中还包括武官两名。这当然有所夸张,但威力大过所有明军现有的火炮是确定无疑地。这其中也包括明军自与努尔哈赤开展以来甚少击毙敌方武官的情形。
剩下的吕宋大铜炮,重二千斤以及一千斤的,便安放辽阳城头,其轰击效果显著,袁应泰亲眼目睹的,便有上前建奴八旗兵死于炮下,不过,随着八旗逼近城墙,这两门火炮只能及远,便用不上了。这三门较大的火炮,奉集堡的那门,撤退时被深埋地下,辽阳城上的这两门也被破坏,不能使用,而剩下的四门,倒是还辽阳城内,但袁应泰城破危急之时,令随炮而来地炮手们皆出城,奔广宁而去。是故就算建奴得到那四门大炮,也不会燃放。
想到这里,袁应泰不禁惦念起尚京城里的那剩余十七门大炮,以及仿制的大型佛郎机十二位,若是都辽阳,说不定辽阳不至于如此。不过这仅仅是想想,待辽阳再次回到自己手里,再做打算不迟。只是这事到要好好与这位年轻的镇江参将商议下才是。经此磨难,袁应泰算是将文官的脸面彻底丢弃,这立下传世之功,可不仅仅是文官的脸面,此时,袁应泰方才明白熊廷弼为何要以古怪脾气,肃立自己军伍之中的威信。
就组建的明军奔到西门校场,黑甲骑兵以及披军的严密护卫下继续武装时,苏翎派出前往太子河一带哨探地游骑返回一人,禀报说并未见八旗兵地踪影。余下的哨探正越过太子河,继续尾随八旗兵地路径,要一直看到八旗兵马的痕迹为止。
长达四里的辽阳城墙下的这段路,被那些兵们一阵狂奔,不论以往是否做过类似的长跑训练,此时都急若奔马,一直到将兵器甲杖拿到手里,方才列队喘着粗气,稍稍歇息。此时,辽阳城东门校场上,聚集起一万六千多兵马,而西门处,则也有同样的数目,待整队完毕,三万多人一起望向辽阳城,眼中的怒火,已经足以焚烧整座城池。
袁应泰激动之余,总算打量了一下聚集辽阳东门一带的兵马,脑子开始转动,面对苏翎问道:“如何攻城?”
苏翎望了望辽阳城,用马鞭一指东门,说道:“爬过去便可。”
苏翎所指之处,便是袁应泰用以**炸塌的东门城楼一带,杂乱的废墟高高堆起,但的确可以攀爬上去。此时废墟一带看不到任何八旗兵的影子,就算废墟后面有八旗兵驻守,也难以抵挡这上万人的蜂拥而入。
努尔哈赤当初攻打辽阳城时,可以辽阳城下缓缓整兵列阵,如今苏翎却是带着几分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地收编兵,武装列队,然后方才对付这眼前的囊中之物。
久苏翎准备下达指令攻城时,就听得辽阳城内忽然传出喧闹声,且越来越烈,与先前一片死静截然不同。
袁应泰惊疑不定,问道:“怎么?建奴开始屠城了么?”
苏翎侧耳听了听,摇摇头,说道:“不是,咱们暂且再等一等,看看李永芳到底如何打算的。”
“李永芳?”袁应泰不解,“他会献城?”
“他能降建奴,便也能降我。”苏翎的话不容置疑。
的确,当初努尔哈赤大军兵临抚顺城下,与苏翎此时集兵辽阳有何不同?为了活命,能降一次,便能降两次,还真没见哪个死心塌地地不要命的降人。
既然这么说,袁应泰便耐着性子,风中传来的喧闹声中去辨别一丝痕迹,试图量解决心中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