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建奴内乱(第1/3页)明月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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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元年四月二十日午时,镇江堡中的一处大院内,一直等待着有所表现的李永芳,正同其儿子李延龄,与十几个属下密议。~~ ~~

    李永芳开具名册保留下来的百多属下,均是抚顺陷落之前便一直跟随已久的人,既算是家丁,也算是仆从。当初努尔哈赤手下办事时,可全靠这些属下为其维系生存之道。这一次辽阳选择降了苏翎,理所当然还是要靠这些人支撑。

    苏翎给李永芳拨付了白银一万两,李永芳自是知道苏翎的用意。这可比努尔哈赤用升官、嫁女要实的多,后金时,努尔哈赤的赏赐真可谓羞于见人,上百两的银子,还算是赏赐给那些贝勒的较高恩赐。努尔哈赤别看战绩辉煌,屡战屡战,缴获颇多,但那都是属于其私人的财物,再说,努尔哈赤到底有多少银子,怕也未必能拿出万两用于笼络人心。说到底,努尔哈赤与他的八旗贝勒、大臣们,依旧是属于山里人,与大明朝所谓的财富,无法相提并论。

    努尔哈赤给予李永芳的好处,总得算上也没有万两白银。这回苏翎连赏赐之类的词都没说过,直接命人运过去一万两银子,只说“好生办事”,别无它话。按说李永芳抚顺做游击时,也算是贪污军饷、挪用库银,再加上什么吃空额、报伪功等等,凡是大明朝辽东都司卫所武官所能用得上的敛财手段,是一个不拉,但也没有见过上万银子摆面前的情景。

    若是努尔哈赤那边。或许那些贝勒、大臣以及女真贵族们还真不一定以银子作为财富地象征,人口、牛羊、土地,才算是实的富裕。而李永芳这么些年,深知银子的好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银子手,还有什么买不到的?深宅大院,女人仆从,都用不着费什么气力。

    不过,若不是辽东战事突起,抚顺游击李永芳还等着攒够了银子。再走走哪位朝中大员的路子,这职位上再升上几级,可惜,还没等这梦做完第一步,便面临生死之择。自古贪财必然惜命,若是从后面几年辽东的战绩来看,李永芳的投降也算是寻对了机会,至少命是保住了。当然这一次。李永芳又选对了保命的时机。就算李永芳没有将那数千遂不及防的八旗兵杀死,也无法守住破烂不堪的辽阳城。一旦城破,以其大明朝第一降将地身份。到哪儿都是个死字。

    想明白这一点,就算李永芳留萨尔浒的家眷保不定也死乱军之中,李永芳也能让自己与儿子存活下来。再说,女人对李永芳来说不过是传宗接代而已。不要说努尔哈赤给她的那个不堪入目的老婆。李永芳的儿子李延龄,还不到二十,但已能够帮着父亲做事。当初努尔哈赤曾赐名李率泰,这回重归大明,自然是要又改了回去。

    不论李永芳是否心甘情愿,苏翎其实也远未过多考虑他的想法。但当一万两银子摆面前,李永芳的心思便铁定了跟从苏翎。而苏翎暗令杀了那些属下。也算是给李永芳少了一大忌讳。就一堆白花花的银子面前。李永芳与儿子李延龄商议了许久,要为苏翎做一番事出来。以去除降将地名声。

    此时李永芳已住镇江城内,一处因战乱逃离镇江的大户住宅被苏翎分给其居住。甚至还从辽阳城内的那些俘获地仆从中拨了二十人给其使唤,这已经算是尤其优待了。

    那些重金赏赐之下派往沈阳、萨尔浒等地的属下,历时近一月,方才陆续返回。这些零星的消息汇集起来,李永芳经过一番整理,这才了解到努尔哈赤自辽阳奔回萨尔浒之后的大致轮廓。就这一日下午,李永芳前往赵毅成处禀报消息。既然不让李永芳领兵,苏翎便将其划归赵毅成管辖。这自回到镇江堡之后,李永芳仅仅见过赵毅成三次,自己没什么收获,可让其一直心中忐忑,这消息一齐,李永芳便一路小跑地去找赵毅成。

    赵毅成地哨探总部,如今就镇江堡参将府衙后院,这进出可都走后门,算是哨探们的一种掩饰。不过,李永芳见到赵毅成,才说了数句,便被赵毅成打断。赵毅成立即派人去寻镇江堡城外巡视的苏翎,要一起听李永芳的禀报。

    苏翎回来的很快,努尔哈赤的动向,可关系到今后所有的调度,而眼下镇江堡城外地一切努力,也将由努尔哈赤地消息决定存废。

    苏翎进到前厅,随手将马鞭扔桌上,对李永芳说道:“都有什么消息?”

    李永芳上前行礼,说道:“属下派出去的人都已回来,沈阳、萨尔浒地消息都有。”

    “嗯,”苏翎看了李永芳一眼,说道:“坐下慢慢说吧。”

    这些日子辽阳一带的哨探不断送回消息,依旧是没见有八旗兵地调动消息,是以此时苏翎虽也急于了解努尔哈赤的动向,却脸上没有显露出来。

    “努尔哈赤身染重病。”李永芳先说出这一句话来。

    果然,苏翎立即被吸引,神色一紧,问道:“什么病?”

    “说是染上风寒,已不能骑马。”李永芳答道。

    苏翎将信将疑,望向赵毅成。努尔哈赤如今年过六十,已属老人,若是平常人等,身患疾病倒也不需多疑。可努尔哈赤一生历经百战,这身子骨可是要强于一般人,这风寒,的确要谨慎对待。

    赵毅成问道:“何时得病的?”

    李永芳答道:“据说是从辽阳赶回萨尔浒的第二日,便有不适,到第六日。说是已无法自己上马。”

    赵毅成听了,也无法猜测是真是假,到底该信不信呢?

    “大哥,若是从年岁上看,倒也有可能。”赵毅成说道。

    苏翎摇摇头,说:“年岁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努尔哈赤带兵攻打沈阳、辽阳,也才没几日,若真的身子骨不堪,如何能连续行军作战?”

    赵毅成又问:“未必不成是气地?”

    “这个?”苏翎侧头看着赵毅成,“若是因怒气攻心得病。倒是说得过去。”

    苏翎将努尔哈赤的后路搅和的稀烂,就算一个平民百姓看到自家后院被搞得一塌糊涂,也会气得浑身乱颤,何况还是一生奔波所得。但这般猜测,未免显得儿戏了些。

    “李永芳,你将所有的消息,详详细细的讲来。”苏翎对李永芳说道。

    “是。”李永芳一直是歪着身子坐椅子上,这会儿便稍稍坐正了。将属下打听到的消息,无论巨细,一一讲述出来。

    原来。自三月二十二日晨由辽阳兵回援,努尔哈赤率八旗兵一路急行,当天便赶至沈阳。这次行军,八旗兵比那一次都要迅速。因后路被袭,不仅努尔哈赤的福晋们身处险境,那些贝勒、大臣,哪一个家眷可都萨尔浒城内,且八旗兵中,除了那些汉人降兵,以及一部分蒙古人以外。所有女真八旗兵的家眷。少说有一半是赫图阿拉附近,尤其是那些甲兵们。

    出之前。努尔哈赤也曾考虑到军心不可动,是故消息量隐瞒。只说回沈阳去攻打趁机而来的蒙古人。可一部分八旗武官也起了疑心,这次不仅匆忙回军,且粮草、辎重等等皆少带,就算是打蒙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般匆忙?结果,出辽阳没多久,赫图阿拉被袭,界凡、萨尔浒危急的消息便几乎传遍了全军。

    八旗兵们跟随努尔哈赤日久,打惯了胜仗,这还是头一回面临自家被袭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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