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 陵江街还是四平街? 上(第1/1页)游戏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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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仁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一战成名了!

    在得到chóng qìng行营的预jǐng电报以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邓锡侯的目标就是他!敌人的两个师就是千里迢迢到苍溪县陵江街来和他的第二十三师六十八团拼命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将的直觉吧?

    从绵阳出发翻山越岭到苍溪有二百多公里,估计敌人四天后就会赶到。所以他有四天时间修筑工事,请求增援。现在二十三师师直和六十七团就驻扎在二十多公里外的名城阆中。陈明仁给师长吴剑学拍去了求援电报,并且说明了自己的理由,因为苍溪有秦陇锁钥,蜀北屏藩之称。自己占领了苍溪县就好比是把刀子顶在了邓锡侯的胸口,只要稍稍一用力,大军就能直下广元府,到时候邓锡侯和田颂尧的数万大军连北出四川的孔道都没有了!所以邓锡侯这次调兵必然是冲着苍溪县而来的。

    得到陈明仁的报告以后,吴剑学也不敢怠慢,毕竟人家是蒋委员长和罗主任的高足,上面有人的,于是便让炮营副营长二期炮科毕业的邱清泉带着半个炮营和六门山炮赶去增援。同时还将陈明仁的判断报告给了chóng qìng行营。

    ......

    今天就是第四天,陈明仁就站在镇外高地龚家山的制高点上,手里举着一架六倍军用望远镜,注视着远方的大路。在他的脚下便是修筑的非常标准的防御工事,由三道堑壕、交通壕、防炮洞、机枪掩体、炮兵观察哨和指挥所所构成,这是一期工科毕业的黄孤宇的杰作。这位体弱多病的副团长与其说是个军人不如说是个出sè的工程师,事实上他本来就是上海的同济学院工科的毕业生。

    他们来了!黄隐指挥的川军没有让陈明仁久等,数不清的灰sè身影就出现在嘉陵江畔的公路上。正在组成攻击阵型,准备发起第一次试探xìng的进攻。

    放下望远镜,陈明仁冲着远方的敌人冷笑一声,便大摇大摆的步入了自己那所坚固的前敌指挥所。黄孤宇似乎并不打算在团长阵亡后接班,所以总是为这位喜欢在第一线指挥的团座修建最坚固的前敌指挥所,基本上75mm的炮弹挨上几发是炸不垮的。

    陈明仁前脚刚进指挥所,川军零星的炮击就开始了。炮弹在68团1营的阵地四周炸出了一个个弹坑,扬起了一阵阵烟尘,打了大概十几发,都没有一发打中,看来敌人并没有发现这处伪装的非常良好的阵地。这主要都是那些挂满了树叶破渔网的功劳,这些叫“伪装网”的东西据说是他们的副校长罗耀国在某个晚上灵机一动想起来的。

    恐怕有三个营的敌人,这个黄隐的派头可真是大啊!刚刚走进指挥所,陈明仁又举起望远镜死死地盯着对方的阵线。这可是他dú lì指挥的第一次大战,要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现在是用一个团加半个炮营对抗两万川军,那个胆小如鼠的师长吴剑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兵来增援?

    三个营的敌人,组成好几波灰sè的人线,慢慢的向前走着,也不打枪,估计他们还没有发现眼前那绿油油的一片山坡下就隐藏着致命的杀手吧?

    当后知后觉的敌人走到68团1营阵地前50米的时候,民13机枪沉闷的吼声终于响起,一共有6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六道火舌就像割麦子一样,将那些缓缓走来的灰sè身影一排排的割倒。1营的阵地前顿时就成了一片血肉横飞的屠宰场,川军第一波的攻势就这样被轻易瓦解了。

    敌人刚一退下去,隆隆的炮击又开始了,这一次炮弹发shè得非常密集,落点也比较准确。一时间不断炸开的炮弹将68团1营的阵地上的伪装物一扫而光,整个防线终于完整地展现在敌人面前了。

    又有三个营的川军组成了新一波的冲锋阵型,犹如三道灰sè的波浪,冲着68团1营的阵地缓缓的压了上来。

    “轰隆隆————”

    邱清泉指挥的炮兵连也开火了,这些部署在山背面的大炮在邱清泉jīng确的测量下,准确的将炮弹砸到了敌军波状队形上,炸开的炮弹用一阵阵火浪将敌军一片片的轰杀。不过,在川军下级军官的竭力控制下,他们还保持着散兵线的队形。以快步走的速度压过来。

    还有些章法,陈明仁在心里赞叹了一声。邓锡侯果然是保定军校的老前辈,带出来的兵比那些长衫子军人强不少。这些军队的素质就相当不错,打得很顽强,在遭到**重机枪的扫shè后,也没有溃退,而是各自找地形匍伏下来。慢慢朝前蠕动,他们的机枪也以侧shè支援着他们前进。等川军爬行到了步枪火力范围之内,双方的步枪又开始对shè。

    龚家山的战斗就这样在川军的一**冲锋,匍匐爬行,机步枪对shè,然后再被**的优势火力压制,丢下一地尸体退却的循环中渐渐打成了僵持。似乎黄隐想用这样的战术慢慢消耗68团的兵力。经过一天的消耗战,到晚上计算伤亡时,68团1营死伤了50多人,防守龙王沟阵地的二营也有30多个伤亡,只有守卫嘉陵江一线的三营没有任何伤亡。至于敌人遗留在龚家山下和龙王沟前的尸体大约有五百多具,大约是一比十的交换比,黄隐如果想这样耗尽陈明仁的两千多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

    川军阵地的后方,一个头发剃得jīng光的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紧锁着眉头打量着对面的阵线。他人颇为清痩,眼睛向下垂,眉宇之间自有一股jīng悍。他向身边的人骂道:“格老子的,这打得什么鸟仗?跑了几百里地到这里来撞人家的铜墙铁壁!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

    几个川军的青年军官围在他身边,也跟着一起叫骂。

    “师座,这个混帐王八蛋多半就是那个什么鲍顾问,也不知道他使得什么妖法迷惑住了咱们晋帅,居然异想天开的要和国民党见仗!那是人家孙大炮的人!整个南国谁敢招惹?就算是北洋的吴子玉大帅和张雨亭大帅都不敢去捋孙大炮的虎须,咱们倒好,上赶着来这儿送死!”

    “就是,那些人自己躲在后面不出头,让咱们冲在前面,这叫什么事嘛!再说了,人家杨子惠要去西北喝西北风就让他去吧!我们何苦替姓马的在这里死扛?死了人家也不会说咱们半句好话的。”

    那光头师长原来就是邓锡侯的大将黄隐,他看着周围几个属下,笑骂道:“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外面可不能传的,知道吗?咱们当兵的就是拿人军饷替人卖命,咱们吃邓家饭,穿邓家衣,现在正是报效的时候。你们回去再给弟兄们鼓鼓劲,告诉他们明天第一个冲上龚家山的赏大洋五百,官升三级。咱们总要对得起晋帅的栽培,好了就这样散了吧。”

    他又望了对面的山头一眼,心说明天就要拼命了,如果不行就要撤了,到时候恐怕在四川就没有他们邓大帅的立足之地了,以后就要到北方去漂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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