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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的脆弱,张恪抱着小女孩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车祸后,人群仿佛从海绵里渗出的水,一下子围满街口。
一辆黑sè轿车靠过来,从车里下来两名中年人,大声喊,张恪的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听不真切,看见一个中年人走过来搀起瘫倒在地上的少妇,一个中年人走过来要接过小女孩。张恪将小女孩递过去:“不晓得有没有撞着,不知道有没有撞着……”
“女娃没事,这少伙子要得,是他冲过去救了女娃,看看,这么深的车胎印……”有人在旁边说,“小伙子也吓得够呛,应该没撞着,就差那么一点。我就离这里十米远,看得仔细,腿肚子现在还在抖,就这小伙子敢冲过去救这女娃……”
救护车随后赶到,响亮的救护铃声让张恪混乱的脑子稍稍安静了一下。
张恪不敢去看被撞飞的人,谁换成张恪都不敢再去受这刺激,他抹了一把脸,血迹干了,一会儿的功夫就结成疤子。手脚发软,挣扎站起来,浑浑噩噩往人群外走,一名护士跑过来搀他:“你不能随便走动……”“没撞到我,血是溅的,你去管他们……”护士愣了愣,没有多想就往回走,也没想到留下张恪或者留下张恪的联系方式。
张恪回头找开车的司机,司机趴在第二棵给他撞倒的杨树根下,脸sè苍白,酒应该早就醒了。张恪总觉得要安慰他一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咧嘴苦笑了一下。过东胜桥,才看见两辆交通巡察车往北街开去。
张恪这才想起来,九四年7月18rì这一天,西城区几乎所有的交巡jǐng都被抽到钟楼广场一带维持轶序去了。因为在这一天,新光造纸厂近百名职工到钟楼广场集结闹事。新光造纸厂的老厂位于城南疏港河畔,技术落后,污染严重,城南区下决心将新光造纸厂迁出主城区,在南郊工业园区筹建了一座新厂,但是建新厂、购买设备将银行贷款用尽,没有流动资金,进不了原料,一直没有开动起来,加上职工又嫌新厂远离市区,不愿意关停老厂,隔三差五的到市zhèng fǔ前聚集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