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许鸿伯的困惑(第1/1页)重生之官路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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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恪闻着院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问许思:“陈妃蓉家谁病了?”

    “蓉蓉她妈,去年出车祸,脊椎损伤,哦,她妈妈原先是新光造纸厂的会计,出了车祸就躺在家里,差个手术就能起床,但是厂子里报不了医药费,按说zhèng fǔ也应该帮忙解决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许思朝张恪挤了挤眼睛,最后几句话,声音提高了一些。

    张恪见许思故意说了这么大声,知道她真以为自己对陈妃蓉有意思,心想陈妃蓉即使嫩口爽滑,但是在唐婧眼皮子底下,就算有偷吃的胆,也没有空隙啊。只是给她踢得这么狠,逗一逗她也无妨,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啊,痛,腿都快断了,许思姐,你手轻点。”

    许思朝他瞪瞪眼,屋子里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东厢房的刘芬喊了一声:“妃蓉……”

    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看见陈妃蓉走出来,径直走到张恪面前,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语气说:“你是不是真心想跟我交朋友?”

    借着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张恪抬头见陈妃蓉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含着泪,心里一软,没心思继续开玩笑:“我哪有什么办法想?开玩笑的,你以后不要理我就是了。”

    陈妃蓉见他又是这么说,心里堵得慌,眼泪就流了出来。张恪虽然觉得自己冤,但见她一脸委屈、娇柔无依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刚要说什么,许鸿伯、许海山、陈奇三个人吃完葡萄,低头从酒馆钻进院子里来。

    陈妃蓉背过脸去,将脸颊上的泪痕擦掉,没让他们看见异常。

    张恪想起今天到沙田逛的目的,遇见许鸿伯,那正是赶巧了,见他目光也在青砖雨瓦上流连,问他:“这里全部拆掉,都建成前门那样的高楼大厦,许老师,你认为会怎样?”

    “你怎么又说拆啊拆的,是不是真要拆这里?”许思见他又提这个问题。

    唐学谦与周富明不同,他主持市zhèng fǔ工作,城市建设总体规划设计肯定会提前完稿,只要他跟周富明消除市委内部的阻力,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很快就会上马。九四年,市zhèng fǔ的官员们,包括爸爸,对保护古建筑的意识还很淡薄,不对他们施加影响,说不定沙田这一带真要给全部拆掉。

    张恪笑了笑,看着许鸿伯。再过几年他与海州大学建筑系的几位教授可是坚决要求市zhèng fǔ对这片古建筑群只进行局部拆除、重点建筑需保护修缮,奈何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了。

    他现在有没有萌生这方面的意识?

    许鸿伯看着张恪,他给自己的印象不像十六岁的少年,不论从穿着、神态、眼睛、举止、谈吐,都不像十六岁的少年,想起张恪下棋前说的一句话,问道:“你父亲也喜欢下棋,海州棋艺高的,我记得没几个人?”

    陈妃蓉父亲陈奇在旁边嘲笑他:“你现在还敢说这句话?”

    许鸿伯脸一红,总不能说自己大意失荆州才输给这少年的。张恪笑了笑:“我爸爸只是喜欢下棋,跟我下棋,也要我让两子,比许老师更加不如,有机会他一定会请许老师指教的,我先在这里说了,说不定改天就要请许老师登门呢。”

    许鸿伯不晓得张恪不提他爸爸的名字是顾及许思的立场,见他这么说,只得将话题转回到拆迁问题上:“这一片说破旧,也的确破旧了些,但是海州文化积淀传承,半数在此地,继往者而开来,断然不能全部拆掉了事……”许鸿伯只知道市里正在搞城市建设总体规划,但是没有定稿,拆迁这样敏感的话题,没有泄露出来一点点消息出来,但是从许思刚刚的话里,似乎这少年知道些什么。这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不晓得是谁的儿子,从穿着、谈吐都不像普遍人家的子弟。

    张恪见他已有这方面的意识,通过他影响爸爸,进而影响唐学谦,将这片的明清建筑群保留也是有可能的。当然引荐许鸿伯最重要的是看重他对世事的通明,希望他对爸爸在海州官场这缸子黑水里站稳脚跟有帮助。

    机会还得以后再找,张恪推说时间不早,再晚就没有公车了,出门正好有出租车经过,就坐出租车回富贵园。

    许鸿伯想想这少年不简单,等许思送张恪回来,问她:“这小子是谁家的孩子,我看着脸熟?”

    许思知道张恪跟他父亲张知行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许鸿伯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就怕他当着父亲的面猜出张知行来,忙掩饰道:“海州这么多人,说个名字,许老师都能认识?”

    张知行之前在海州还算不上角sè,刚当上市zhèng fǔ秘书长,没怎么在电视上露脸,就算偶尔与唐学谦在一起,电视台顶多给他一个侧脸,跟许鸿伯也只是相互知道有这么个人,没有深交过。

    许鸿伯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目,说道:“这里是不是要拆迁?”

    “我也不清楚,我晚上帮他辅导功课,突然说要来沙田玩,走到这里,就说拆不拆的,可能会吧?这事谁知道,不能瞎说。”

    许鸿伯回头对陈奇说:“拆了你的酒馆,看你以后还怎么往酒里掺水?”

    陈奇苦笑道:“不会真拆吧?”

    许思见陈奇脸上的苦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酒馆生意虽然不好,但毕竟是他们家惟一的经济来源,拆不拆都是没影的事,说出来不是给他心头添一份心事吗?忙改口说:“张恪小孩子家乱说,他走到巷子口,嫌疏港河飘出来的味道太刺鼻,就说疏港河马上就要整治,都说整治多少年,谁见到影?”

    “兴许不是瞎说?”许鸿伯说道。

    “你信一个孩子的话?”陈奇在旁边笑他。

    许鸿伯说道:“谁能赢我一盘棋,我就信他的话。这少年眼根子深,我看不透,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海山,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这孩子来家里玩过几回,不大说家里事,这种人家,规矩重,我都问许思几回了,这死丫头,还瞒着他老子。张恪不是说他爸爸喜欢下棋吗?你登门赐教就是。”

    许海山想起张恪将十二万丢他家桌上,都没当回事家,又跟小思的老板谢晚晴是亲戚家,家里自然非富即贵。张恪帮着凑钱的事,许海山跟邻里说了说,为了让邻里对许思的事情放心,具体的钱数没有提,万一话落到眼红人的耳朵里,怕会害了他。张恪几回到家里吃饭,许海山也看出这少年不简单,都说许鸿伯眼睛毒,倒是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