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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奔波在丛林里,身上满是泥污。我瞥了一眼白且手中的包袱,不禁嘟囔道:“你拿它做什么?也不怕做噩梦。”
白且边喘边道:“你以为我愿意拿呀,咱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如何交代?更何况前面你又得罪了孙坚,没点重磅新闻他还不生吞活剥了你?”
我也不再言语,只是闷头赶路。从山东一直绕回大汉军营,我俩足足跑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加上一宿没睡,身体早已濒临透支的极限。
“什么人!”随着一声喝叱,我们知道自己终于跑回来了,一放松,整个人就瘫在地上再也不想挪动分毫。
两个巡逻兵提着枪,缓步走到我们面前。其中一个立马认出我俩,赶紧扶起来问:“这不是欧阳信和白且嘛?我说这几天怎么都没见到你们,这是上哪逍遥快活去了?”看来我们潜入城中的事情隶属军事机密,低阶的军官和士兵都没有收到消息。
“你。。。你大爷的,有我们。。。这么快活的吗?”白且一指自己的狼狈样,笑骂道:“别贫了,快。。。。快送我们到皇甫将军那。”
两人在士兵的搀扶下亦步亦趋的来到中军大帐。皇甫嵩早就得到通报,此刻已站在帐前等候着,见我俩过来,急忙上前两步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刚要答话,他又吩咐两个士兵说:“先带他俩去吃点东西,通知朱将军、孙将军、刘将军还有曹校尉,就说我要升帐议事。”
“诺!”
上顿饭得追溯到头天早上的那个硬馍加鸡蛋,本身就没吃饱,又赶了一夜一天的路,用饥肠辘辘都不足以形容我们现在的状态。此时看到吃的谁还顾得上肠胃受不受得了?两头饿狼就跟见了亲妈似的扑了上去,风卷残云不消片刻,满桌子大餐只剩下一个空碗在桌面上悠悠打转。
再次来到帐前,我俩已不是刚才的那副土鳖样,而是腆着肚子大大洋洋的走了进去。这时,汉军的一干首脑也已齐聚在此。我顶着孙坚的恶毒的目光来到皇甫嵩身前站下,一抱拳道:“将军,我们回来了。”
“平安回来便好,事情办的如何了?”
“禀将军,我们身份暴露了,不得已只能先行撤退。”
“哼!”孙坚在一旁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通天的能耐,在一帮农夫面前都能暴露身份,不愧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我早就料到孙坚会有这么一手,反唇相讥道:“是啊,此事我们反省过,若不是某位将军闲来无事前去挑衅,还以身犯险的跑到人家城下现眼,我也不会因为救他一命而暴露了身份。”
“你!”孙坚刚要发怒,却迅速冷静了下来,继续冷哂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的任务也还是没有完成,现在该让我正面攻打南门了吧?”
我没再理他,转而对皇甫道:“将军,我们此次潜入城中虽然没有达成预定的目标,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哦?有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贼首张角已死,现在黄巾由他的弟弟张梁接管。”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就连孙坚都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皇甫嵩忙问道:“此话可有凭据?”
我对白且点了下头,他缓缓解开手中的包袱,端端正正的放在帅案上说道:“这是张角的首级,请各位将军过目。”
所有人都围过去观瞧,其他人看了半天也不知是真是假。这时刘备说道:“数月前,在下引军路过广元,偶遇东中郎将董卓被张角追杀。在下曾与角正面厮杀,故而识得。备敢以性命做担保,此首级确属张角无疑。”
皇甫嵩闻言大喜,脸上兴奋的通红道:“二位真乃神人也,老夫必将为你二人好好的请上一功。”说着,挥手疾就了一封书信,大喝一声:“来人!”
“末将在!”
“将吾手书与这首级一同传檄京城!不得有误!”
“诺!”
我跟白且相视一笑,没想到这帮人也不问个来龙去脉,就把这天大的功绩按在我们头上,白白让我们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
待偏将走后,皇甫嵩高兴得来回踱步。转了半天,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伸手一拍帅案道:“诸将听令!贼首张角授首,此正是一战功成的天赐良机!今夜三更造饭,四更趁夜突袭广宗!势必将黄巾余孽一网打尽!”
“诺!”众将高声唱道。
我一听这事不对呀,怎么说打就打,于是赶紧说道:“在下还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但讲无妨!”皇甫嵩说。
“将军,其实我俩在撤离前,已得张角信任,他也愿意以己之命换取全城人的性命,只是他的两个兄弟仍死不悔改,从中作梗,才至今还据城而守。张角死前曾给我一封书信,是写给南城守将何曼的,在下断言,凭此物定可让大军毫发无伤的赚开城门,直捣黄龙。但需要给我几天时间,以做准备。”
“书信在哪?拿来我看。”
我也没去多想,伸手就往怀里掏。因为怕把信丢了,所以我把它夹在了《太平要术》里,所以掏的时候,先掏出了书,再拿出了信。
孙坚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书名,急忙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书?”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心想坏了,张角造反就是因为学了这书上的东西,所以这《太平要术》铁定被朝廷列为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我巧妙的把信反手压在书上说:“在下这里还有从张角身上缴获的妖书一本,请将军处置。”一边往上呈,心里一边把孙坚全家都骂了个遍。
皇甫嵩一见这书,眉头就是一皱,伸手就要将其当众焚烧。旁边的朱儁早防他这一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义真且慢,此虽为妖书,但你我如何处置皆不妥当。不若一同呈交圣上御览,任其发落既可。”
皇甫嵩想想也是,就把书放置在案头,展开信瓤扫了几眼,疑惑道:“这上面只说让何曼与你便宜行事,对于投降的事情却只字未提,你又怎能肯定何曼会为我们打开城门?”
这封信我还没抽出时间来看,所以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写着什么。可要和他们说明何曼和张角的关系,反而可能会弄巧成拙。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孙坚出列说道:“将军,依属下看,黄巾此刻必然胆颤不已,此大好的攻城时机,岂可白白浪费?若等他们从张角的死中回过神来,再要取城就难上加难了。”
此话一出,曹操和朱儁也纷纷附议。只有刘备依然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看我也没什么话来反驳,皇甫嵩终于下定了决心:“战机稍纵即逝,为将者不可不为。诸将听令!四更时分,同时发起攻击!”
“诺!”
“二位疲劳之身就不必参加战斗了,回营休息吧。剿灭黄巾,你二人已是首功。”
“是!”白且还想再争一争,我偷偷扯了他一下,两人转身退出帐中。
“你怎么不再劝劝他们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黄大哥他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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