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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蔡邕与蔡琰相见时,大家才知道什么叫舔犊情深。父女二人两年未曾相见,心中千丝万缕的思念,此时尽都化成了泪水。两人抱头痛哭了许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勾得旁人也不禁潸然泪下。
李长生见状,悄悄对我说:“原来蔡姑娘一直在你这儿啊!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蔡大人每日饱受思女之痛。”
我抱起手笑道:“在春和楼那日我就说了啊,只是后来出了这一系列的变故,才迁延至今。对了,李老板,正好你也来了,有个事我想求你帮个忙?”
“啥事啊?”
“来!”我拉着他的手,两步转到北边院子门前,大门一推,只见里面乌七八糟的东西都堆满了。尤其一些木房拆下来的破木板,扬的到处都是,空气中还透出一个腐霉的气味。
“哟!”李长生捂着鼻子道:“你这是要干嘛?”
我俯身捡起一块木板看了看说:“我想把这院子重建一下,否则根本没法住人,所以想请李老板赞助则个?”
“呵呵呵呵!”李长生闻言用手指点着我笑道:“你小子啊,好事永远想不到我。说吧,想我怎么做?”
我踌躇了半天,笑道:“西寒算过,要全都重建起码得一万铢,可咱刚合作不久,我们充其量也就四、五千铢的家底。李老板,你看能帮忙解决多少?”
李长生手指摸着嘴唇,凝眉细想了一会儿道:“兄弟,这事我可不敢大包大揽,不过这样,你这里所需的木料,都包在我身上了。”
“如此就很感谢了!”我对他深深作了一揖,想想也是,人家非亲非故的,肯这么帮忙已经很义气了。照这么看,也算间接解决了两千铢。“放心吧,不会让您白赞助的,我后面还有个好点子,到时肯定让李老板大赚一笔。”
“呵呵!好!咱们合作长久!你这儿要没什么事,那我先回了,一会儿还有个生意要谈。”
“好好!多谢李老板仗义相助。”
李长生刚走,迎面又转过来一辆马车。我一瞧那赶车之人,正是糜府管家糜安。果不其然,车驾一停,糜竺一掀帘走了下来,我赶紧迎了上去抱拳笑道:“糜先生,您怎么来了?”
糜竺也抱拳回礼道:“我这不为了糜芳的事去找府君嘛,顺道过来看看。”他瞧了瞧着两所院子,笑道:“恭喜啊博峰,这两座院子我想购置了很久,可府君就是不肯松手,想不到竟被你捷足先登了!哈哈哈!”
我笑着将他拉至一旁,低声道:“咱们心照不宣罢了。糜先生,您来的正好,我眼下有件事情想求您帮忙,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当讲不当讲。”
糜竺笑道:“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讲无妨。”
“在下想向您借钱三千铢,三个月后必还。”自古以来,张口向人借钱是最难的事,若不是我早有此想法,做足了心理准备,否则此刻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口。
“呵呵呵!我当是什么事呢!糜安!”见管家一路小跑过来对他说:“一会回府,你去账房给欧阳公子支五千铢来。”
“是!”
“糜大人!”我急忙摆手说:“用不了这么多,三千铢足矣。”
“哎~~”糜竺握着我的手道:“你我也别说什么借不借的了,这钱呐,就当是我恭贺你乔迁之喜的礼金了。”
“这。。。这怎么能行?”糜竺这一大方,反倒把我臊的面红耳赤。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今后咱们还有很多需要互相帮衬的地方呢。唷!时辰不早,我得走了,等你这儿都拾掇利索了,别忘了请我来喝杯水酒啊。”说完,也不管我再多纠缠,拧身上了马车。
糜竺的大气是有原因的,仅仅两天的时间,便让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糜竺带我走访了几处他家的产业,了解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富可敌国。这么说吧,徐州本就地处平原,农耕面积极大,可整个徐州却有三分之二的耕地竟是归糜家所有。不但如此,糜竺甚至还特意辟出很大一块地区进行温室栽培的研究。(温室栽培西汉时期便有,但那时专为皇家所贡。东汉时,温室栽培技术推广至民间,一些垦殖大户也纷纷开始研究。)除了传统的粮食耕种,糜家还涉及到桑麻业、畜牧业等等有关垦殖类的业务。也可以这么说,糜家掌握了徐州一带的经济命脉。家有余粮百万石,室藏美酒千余瓮。难怪演义中说,糜竺变卖掉家产,竟可为本是一穷二白的刘备拉起一支军队。
我本就在东莱时读过《农经》、《商略》,这两日又得糜竺对垦殖、经商的诀窍传授,登时对整个农商体系有了一些很深刻的了解和认知,也渐渐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日落西山,终于能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邸,见原本脏乱破败的府邸此刻已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心情不禁舒缓了许多。迈步踏进门槛,却见有几个人正站在复道上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仔细一看,竟是蔡邕父女还有魏西寒三人。
心中忖道: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脚下却加紧两步走了上去,张口问道:“怎么了几位?有什么事吗?”
三人一见是我,都闭上了嘴巴。蔡琰满脸忧心,双手不断缠弄这衣角。蔡邕却冷哼一声,甩袖转过身去,似是很不愿见到我,身后还背着好几个包袱,像是要出远门。就连魏西寒也眉头紧皱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被他们搞懵了,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瞧瞧,右望望,竟然没人肯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西寒!到底怎么了?”
“我。。。啧!”他一把把我拖到旁边,悄声说:“我刚才听到蔡大人跟蔡姑娘在房里吵架,于是就想过去好好劝劝。后来我才听明白,两人吵架的原因竟是为了白且。”
“白且?跟他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这样,两人一开始正抱头痛诉着革命家史,蔡姑娘就把和你们相遇的事情说了,一提到白且,蔡姑娘好像有点那啥,被她爹给看出来了。蔡大人一看这还了得?就想带蔡姑娘回洛阳,结果蔡姑娘不乐意,非要在这等白且,两人就这样磨磨叨叨的吵起来了。”
哎呦!我听得直甩手,心道这可麻烦了。俗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是人蔡氏父女的事,我一外人实在不好插嘴。再说了,古时男女礼制,繁杂多舛,我前日在糜府的事情便是很好的写照。如今蔡琰未得父亲同意,竟私许了终身,作为她父亲的蔡邕又如何不生气?可话又说回来,蔡琰要是被带走了,等白且五年后回来,我又怎么跟他交代呀!想了半天,这事儿只能祭出拖字诀。于是对魏西寒说:“你去,趁着还未关市,买点好酒好菜带回来,我去跟蔡大人说。”
“好!”
见魏西寒走了,我深吸一口气,堆上满面笑容,转身对蔡邕道:“蔡大人,先消消火,你看天色已晚,要走也不差这一晚不是吗?”
“哼!不用!我怕再住一晚,会被活活气死在这儿!”这话看着是对我说,其实是说给蔡琰听的。我忙给蔡琰施了个眼色,她也心领神会的悄悄溜回了厢房。我趁机连推带怼的把蔡邕拥进了主屋,上了二楼。
点上油灯,我与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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