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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冒起陣陣青煙,越來越濃,間雜著人喊狗吠,更可怕的是“吱溜吱溜”的叫聲,令人膽戰心驚。接著是密集的槍聲,一會兒又停了,看來洞外有軍警開到。
不容他多想,水老鼠漫山遍野地沖進來,一路逃竄一路嚎叫,聽了不由得毛骨悚然,驚慌失措。
總算他腦海里還有一點光明,趕快躲進內洞,被殘暴的老鼠咬上一口,染上鼠毒,得了鼠疫不及時治療,非死不可。
但是洞門石壁被他砸破,怎能抵擋群鼠的沖擊?只好拼著吃奶的力氣搬來機箱子彈把門堵住,再用槍支塞緊,透過縫隙向外一看,失聲連呼:“糟了,糟了!”
原來哪些水老鼠聞到食品香味,那還了得?一隻隻爭先恐後,你爭我搶,奮不顧身地撲過去。彼此翻臉不認鼠,不惜大打出手,場面混亂得一塌糊涂。
倘若他走出去,群鼠向他索食,一旦發生沖突,如何招架得住?豈不要被它們活活嚙盡!想到這里渾身發抖,後悔進來之前,沒有把這些畜生考慮在內,後悔不及。
眼眨之功,水老鼠把他幾天的口糧吞噬而盡,繼而到處搜尋食物,一無所獲,終於慢慢地安靜下來。
接著地道里是死一般的寂靜,聽得見洞外“嘩-嘩”的水聲,漲潮了,他的心情也糟透了。這些可惡的老鼠什麼時候才能退去呢?饑寒交迫,時光難熬。如果幾天不走,豈不是活活的困死在這里?
就這樣,人鼠對峙了幾個小時,水老鼠漸漸地退去,不一會走得一隻不剩。
好在地道里大桶大桶的火油用來點燈的,不能吃,不然老鼠偷油,把照明資源耗盡,周圍烏漆墨黑。慌亂中又把手電筒弄丟了,怎能摸到出口?那就死定了!
一場驚變,嚇得他魂不附體,趁群鼠不在趕快溜之大吉,草草地把藏槍的洞口隱藏妥當,尋路上去。
摸到斜梯,往上就是原來トイレ(廁所)的廢墟。走到一半,旋轉機關暗記,“咣啷”一聲,石門開了,出來再把身子向石壁的暗記狠撞一下,石門復又關上,終於逃出生天。
沒兩步就是暗道出口,四下里漆黑一片,天早已暗了。他雙手下意識地左右一探,摸到四只手。他只道是村民在此守候接應他,連聲說“謝謝、謝謝”。
“不用客氣,哥們在此等候多時了!”說時遲那時快,兩雙手把他手臂反拗在後背,黑暗中還有一人,用粗麻繩麻利地捆得結結實實……
“哎哎哎!這是幹什麼?”
黑暗中有個女聲接茬:“因該我來問你,小矮子,你來幹什麼?”
四周忽然亮起火把、手電,不僅有拾幾個幹活的苦力,還有3個女的,正是鮑母娘倆和一個洋大嬸。一大一小兩條狗在他身邊打轉,只要主人一聲令下,能活活咬死他
那個在白塔寺見到的女子,後來知道她就是威震上海灘的名偵探鮑銀燕。不用說,那個老的更出名,神探鮑母!連女老外都不是省油的燈,公共租界的洋偵探-尼娜。今天落到他們手里,再想逃走,比登天還難!
2條狗把他押上汽車,緊靠左邊車門,大狗在右,小狗蹲在他脖子後,齜牙咧嘴、兇相畢露,倘若不老實,立時動口。
洋女人開車,老太太坐在一旁;鮑銀燕同村民們話別後,上車沖尼娜說了聲:“虹口美食城1號!”
“師姐,真的?”
“什麼時候跟你說過假話?忙碌了一整天,逮住了假和尚,還不犒勞犒勞肚子!中午就啃了兩片麪包,餓死我了!”
“可不是嗎?我都餓得走不動路了,今天要好好地涮一頓。說好了,你請客!我就愛吃那里的法國牛排,金槍魚的生魚片,外加一瓶路易十三的紅酒!”
“你……獅子大開口!娘,您吃什麼?”
“我吃不了多少,就一個烤羊腿吧!再來一盅“佛跳墻”,酒嘛,四兩的茅臺小爆竹!”
“還說吃不了多少!一個烤羊腿您吃得下嗎?真是的!還要佛跳墻,想吃窮我呀?”丫頭直呼上當。
“你看看小氣的樣子!不是還有道格特和小黃嗎?加上它父子倆恐怕還不夠呢!再說“佛跳墻”,馬虎的店里還做不出來,難得吃一回。”
“好好好,今天你們倆一鼻孔出氣,我認宰!”
“哈哈哈哈!”尼娜得意地大笑:“師姐你吃什麼?”
“既然你們像吃冤家似的,我也不會省錢吃差的。挑店里最貴的、最好的“密西密西”,氣死你!”
兩人闘嘴,鮑母在一邊暗笑。鹽田被縛,更是饑腸轆轆,聽她們說得不亦樂乎,饞得他只好吐沫往肚子里咽,甭說多難受。
到了飯店,門前燈紅酒綠,霓虹燈光怪陸離,停車場上幾乎找不到停車位,人氣十足,超級熱鬧。
三人兩狗不從正門入內,卻繞道打後門進去,把俘虜交給看門的,丫頭同他耳語了幾句,就去大吃大喝了。
一個空蕩蕩的舊倉庫,鹽田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沒人理睬,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憔悴,無精打采,大喊大叫也不見有人來。
三人吃飽喝足了,打飽嗝剔牙齒珊珊來遲,他立刻高聲抗議:“你們孽待俘虜,我要控告!自古以來有殺罪、剮罪,沒有餓罪。為什麼不給我吃的?”
鮑銀燕冷冷說道:“這不能怪我們,你是縱火犯,又私闖警方封掉的禁地,罪行極大,死刑是免不了的。警察局的人馬上就到,你跟著他們去吃牢飯吧!萬一再搞出什麼花樣,突然死了,賴我們害你,豈非跳進黃河洗不清!
一聽說要把他交給警方處理,雖說害怕,還是桀驁不馴:“說我放火,有什麼證據?再說我私下潛入當年日軍的倉庫底下,無非是偷點東西搗賣,小偷小摸而已,用不著小題大做!”
鮑母說:“事實并非如此,你在徐家匯萬隆雜貨店買了四箱火油,饒了一盒自來火,店主不但記得你還提供了發票存根。你矢口否認沒用,法庭上只認人證物證,照樣辦你的罪,不信走著瞧!”
鹽田頓時啞口無言。
鮑母又說:“你膽子不小,竟然發動村民大張旗鼓,在警方劃定的禁地上玩造房子、建小廟的鬼把戲,哪個不曉得這里原是日軍軍用倉庫,地底下暗藏搶啊炮的!你這招“掩耳盜鈴”實在是愚蠢至極,為他人做嫁衣卻落得罪加一等,去死吧!沒被成群的水老鼠咬死算你命大!”
尼娜不耐煩了:“老師,您有閑工夫跟這個小鬼子饒舌。劉隊長再不來,我可要把他斃了,為我媳婦報仇,就說他公然拘捕、襲擊警員,逃跑時被打死!”說著就要掏槍。
鮑銀燕連忙阻止:“師妹不要激動,少安毋躁,槍一響他死了,反而便宜了他。還是等劉警官來,押到警察局,先讓他嘗嘗各種刑罰的滋味再槍斃,豈不是更好?”
“不行,我要親手殺了他,安慰在九泉之下的媳婦,你不知道她死得有多慘,被炸得血肉模糊、尸骨無存,都是他老子侏儒害的,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師姐,你不要阻攔,否則我跟你急!”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真要開槍,不像是假的。
鮑母不得不出面:“丫頭,你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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