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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与维克多一家晚上的约会被迫改期了。因为当他回到卡昂套房时,发现从客舱门缝下面塞进来一张雕版印刷的精美请柬,船长雷诺先生邀请他们共进晚餐。约翰都忘了,这是豪华邮轮的传统。每次航程的第一个晚上,船长都会邀请所有头等舱的乘客共进晚餐。这是船上一系列顶级社交活动的开始,如果不出席那就太不礼貌了。
想来维克多夫妇也收到了邀请,所以约翰让侍者去转告他将聚会改到了第二天中午,然后就开始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了。约翰本人需要准备得倒是不多,但阿黛尔和艾拉却需要好好打扮一下。
“诺曼底号”上的欢迎晚宴跟欧洲任何一座王宫里的宴会相比都不会有丝毫逊色,比约翰参加过的白宫晚宴更是要好上太多。所有的客人们都是盛装出席,每个女客都进行了精心地梳妆打扮,浓郁的香水味让约翰鼻子直发痒。
晚宴食物非常丰富,味道棒极了,餐具也非常讲究,餐桌上还有白色和紫色的兰花做装饰。宴会上提供的酒水品种之多甚至引起了阿黛尔的忧虑,因为德加诺先生很喜欢饮酒,但他心脏不太好,还很容易喝醉。不过好在今晚的客人们都是初次见面,他喝起酒来还是比较有节制的。
船长雷诺先生是个很有威严的法国胖子,穿一套镶着金钮扣的蓝制服,挺着个大肚子,用讲得很慢的英语或者很流利的法语与客人们交谈。他会时不时地轻弹一下指头,身后那个穿得很齐整的管事就会一步蹿到他身边,毕恭毕敬地听从他的吩咐。
宴会上,约翰第一次见到了维克多中校的妻子罗达·亨利夫人。罗达夫人虽然已经四十五岁了,却依旧非常漂亮迷人。她的身高比丈夫维克多还要高2英寸,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低胸晚礼服完美地衬托出了她的傲人身材。罗达夫人不仅容貌出众,性格也非常讨人喜欢,那双表情丰富的灰绿色大眼睛和略带点沙哑的南方口音使她具有非同一般的亲和力。约翰认为,比起她的海军军官丈夫,罗达夫人更具有成为一名杰出外交官的潜质。
因为维克多夫妇都不懂法语,所以坐在他们旁边的约翰和阿黛尔,会时不时地为他们做些翻译。像约翰夫妇这样的“大人物”会主动屈尊帮她们做翻译,这让罗达夫人有些受宠若惊。作为一名军官的而妻子,她早已习惯了等级森严的军队社交环境。在那里,低阶军官的太太必须保持对高阶军官夫人的尊重和服从。
今天晚上,她表现得非常活跃,甚至有点活跃得过分了。至少当她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大声称赞约翰6月1日在国会的演讲时,约翰是有那么一点小尴尬的。阿黛尔倒是很享受罗达对自己丈夫的恭维,两个女人一直聊得很愉快。
罗达和维克多一共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是海军军官一个在意大利游学,还有一个女儿留在纽约念书。在子女教育方面,罗达滔滔不绝地向阿黛尔传授了不少经验。她把自己与孩子们之间发生的各种趣事描述地绘声绘色,逗得阿黛尔和艾拉都咯咯笑个不停。罗达夫人的活跃表现引起了不少客人尤其是那些青年男性的关注,连雷诺船长都一度停下来倾听她的讲话。
与自己表现活跃的妻子比起来,维克多中校就显得非常低调了。整个晚上,他都在跟坐在他另一侧的一名德国商人小声交谈。这个胖胖的德国商人和他那位同样胖胖的夫人都穿了一身传统的日耳曼服饰,活像两个大啤酒桶。听说他曾经担任过一支德国潜艇部队的指挥官,约翰有些恶意地揣度,这个德国佬不会是因为太胖了塞不进潜水艇才退役的吧。
维克多在海军军械局的时候也搞过一段时间鱼雷,所以他跟这个叫格罗克的德国胖子很有共同语言。特别是当他们发现在一战期间两人可能还大西洋上交过手时(不过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交流的气氛就更好了,不一会他们就消灭掉了一整瓶白兰地。
晚宴之后是传统的交谊舞会。按照惯例,雷诺船长先邀请了船上最尊贵的女客,也就是阿黛尔跳了第一支舞,然后大家就开始自由组合了。约翰先请罗达夫人跳了一曲,接着又和阿黛尔跳了一曲。然后他就算完成了任务,把舞台让给了那些“年轻人”,自己躲到了舞池一角的沙发区,跟一帮“老头子们”抽雪茄聊天去了。
在1938年的夏天,欧洲的局势已经非常紧张了。德国刚刚吞并了奥地利,现在又对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德台地区提出了领土要求。捷克斯洛伐克虽然比不上德国,但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他们有近50个师的军队,还有欧洲第二大的兵工厂,法国与他们还有《法捷互助条约》。所有人都在担心,欧洲会不会再一次卷入战争。
所以,约翰他们这会聊天的话题也离不开目前欧洲的紧张局势。一个法国犹太商人一上来就把矛头对准了希特勒:“你能想象我们让他赢得的胜利有多荒诞么?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人物,没受过什么教育,出身低微,在路边兜售手绘明信片的瘪三,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居然成为了德国的元首。他还是一个外国人,一个奥地利人。他们为了让他跟兴登堡竞选,不得不为他假造了公民身份证件。这真是太悲哀了,哈布斯堡和霍恩佐伦两个王族的基业落在了一个街头混混的手里。他们占领莱茵河流域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动手的。那时候把希特勒绞死,就冲进女学生宿舍那样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他的这番言论并没有引起现场太多的共鸣。虽然希特勒的名声并不太好,但自从1929年经济危机爆发以后,犹太商人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很多人都认为在他们失业和濒临破产的时候,是这帮自私贪婪的犹太商人,挥舞着血淋淋的金融工具,榨干了他们口袋里最后一点买面包的钱。不仅是在德国,英国、法国、美国甚至波兰民间都有很严重的反犹情绪。
所以,大家都没有接话,只有那个叫格罗克的德国商人站出来进行了反驳:“现在一提到德国,你们外国人首先想到的总是犹太人。这方面的政策确实有问题,但是跟元首取得的成就相比,这些都无关紧要。元首已经使德国恢复了元气。这是千真万确的。人民都有了工作,人人有饭吃,有房住,而且大家都有了精神。光是希特勒对我们年青一代所作的贡献就大得让人难以置信。在魏玛共和国时代,青年们干什么呢?他们上街闹事,他们变成了**。现在呢,他们都在工作、受训,为社会家服务,他们都很快乐!”
格罗克的观点代表了很多德国民众,尤其是德**官们的普遍办法。他们对希特勒的犹太政策不太感冒,但对于他带领德国打碎了凡尔赛条约的枷锁还是极力支持的。
“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生们,欧洲不是还没有打起来么。”约翰出声打圆场了,:“倒是亚洲的形势很严峻啊。日本人正在宰割中国,他们又有第一流的战舰,而且每月都在扩建,也许用不了几年他们把太平洋变成了日本内湖了。”
“这倒事实,”曾经在远东待过很多年的德加诺先生对女婿的看法表示了支持:“欧洲一共有多少人口?一亿还是两亿?日本现在快要统治六亿人口了。他们住纸糊的房子,穿绸子的和服,只吃少量的生鱼肉和白米饭团,却打败了强大的俄国。现在又要吞并了中国,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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