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秃鹫与狐猴(第1/1页)1937全球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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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操行课,约翰还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名。不过这已经比刚开始那几天,连最基本的战术动作都做不标准要好上太多了。虽然距离达标还有一段距离,但至少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连那个面目可憎,外号叫“秃鹫”的操行课教官,也少见地没有再盯着他不放,转而把攻击火力都集中在到了另外一个出错了的中校身上。当然了,也可能是那只“秃鹫”一连几天都逮着约翰一个人喷,已经腻歪了。

    约翰入学前听说过,这个三角眼、鹰钩鼻,大秃头油光锃亮,左脸颊上还有一个弹片伤的家伙,是利文沃思堡军校里脾气最坏、嘴巴最毒,最招人恨的教官。凡是来利文沃思堡军校进修过得的学员,没有不“痛恨”他的。

    而他这个“秃鹫”的外号,则源于多年前一个学员以他为原型创作的系列漫画。好像叫什么《秃鹫教授》,还曾经在堪萨斯州最大的报纸《堪萨斯城星报》上连载过。

    约翰虽然没有看过那部漫画,但还是很佩服那位前辈的观察力的。当初他见到“秃鹫”教官的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后来有一天,当约翰因为动过出错被“秃鹫”教官狂喷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这家伙长得简直跟后世漫威漫画里的那个大反派秃鹫一模一样。

    貌似前世穿越前,约翰还看到过新闻,说最新一部《蜘蛛侠》电影的导演正在为剧中的大反派秃鹫一角挑选演员。如果这个教官能穿越到016年的话,绝对是最佳人选。

    今天,代替约翰被“秃鹫”教官臭骂的事一个叫卢修斯-克莱的倒霉中校。约翰在一旁看的时候,一直忍不住想偷笑。真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两人的形象太有意思了。

    刚从菲律宾服役回来没多久的卢修斯,是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子,有点雷公嘴,眉毛很粗,眼窝又大又深,活像动画片《马达加斯加》里的朱利安国王(环尾狐猴)。眼前这两人的互动,在约翰的脑补下自动变成了“狐猴”与“秃鹫”的交锋,怎么能不让他发笑。

    不过,约翰最后还是忍住了。倒不是因为他怕了“秃鹫”教官,而是不想让“狐猴”,哦不对,卢修斯中校产生什么误会。

    首先,这些天卢修斯和约翰在操行课上是一对难兄难弟,牢牢地占据着班上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位置。同病相怜之下两个人多少也算是有了一些交情。

    约翰知道这个比他大了7岁的中校,是培训班中唯一一个和他一样不是来自一线作战部队的学员。虽然从履历上来说,卢修斯自打118年从西点军校毕业后,一直没有离开过部队,也算是老行伍了。

    但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工程兵部队负责一些技术方面的工作,相较于部队指挥官更像是一个工程技术专家。这也是他操行课成绩如此糟糕的原因,常年坐办公室,体能跟不上啊。

    其次,约翰很清楚,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工程兵中校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物。这家伙不仅是军事工程技术方面的顶级大拿,在处理民事业务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后世,美国第一个全国民用机场设计规划方案是出自他的手。

    二战期间,卢修斯虽然没有上战场,但却是美国陆军军需生产和供应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战后他还担任了德国美占领区的军政一把手,是重塑德国的关键人物。

    对约翰来说,和卢修斯搞好关系,远比拉拢几个未来的集团军司令更重要。联邦快递公司将来的很多计划都离不开卢修斯的配合。只不过,他一直对卢修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短训班里感到有些困惑。历史上,卢修斯并不曾被派到一线作战部队去,来参加这个短训班完全没有意义啊?

    下课后,约翰主动凑到了坐在墙角阴凉处抽烟休息的卢修斯身边。

    “坐,约翰。”卢修斯没精打采地跟约翰打了招呼,又顺手甩了一支烟给他。

    约翰接过烟,一屁股坐到了卢修斯的身旁,先是很没形象地扯开了领口的扣子,然后有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晚上有啥安排,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这次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是完全封闭式的,学员们除非有特殊情况,向院方请假并获得批准,否则只能在校园内活动,简直跟隔壁利文沃思堡军事监狱里的犯人差不多。学院服务社的小酒吧,是学员们在学习之余,唯一可以去消遣一下的地方。

    “行啊,不过我一会要先去图书馆一趟。”卢修斯在菲律宾服役时与艾森豪威尔交情不错,他早从老战友那里听说过约翰的事了。虽然不屑于去主动巴结,但卢修斯也不介意与约翰这种“前途远大”的人物发展点正常的友谊。

    “没事,反正我一会儿也要先去服务社打个电话。”约翰一边说,一边点着了嘴里的烟。最近,被班上的这帮大烟枪们带的,他的烟也勤了不少。

    “我说,你还真每天都给家里打电话啊。”卢修斯从军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军官像约翰这么恋家的。

    要知道,在140年的利文沃思堡军校,别说手机了,整栋宿舍楼连一部固定电话都没有。学员们要想打电话,只有到服务社去(当然了,如果你面子够大的话,校领导办公室也是有电话的)。不仅价格不便宜,每次还要排队等上半天,实在是不方便。所以很少有像约翰这么不怕麻烦,每天都往家里打电话的。

    “这不是儿子刚出生,家里事情多嘛。”约翰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呢。算起来,他已经一周多没见到宝贝儿子了,天王老子也别想拦着他跟儿子通电话,哪怕小艾瑞克现在除了哭啥也不会。

    抽完手上的这支烟,约翰很干脆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直奔服务社而去了。今天运气不错,服务社里排队打电话的人不多。

    “晚上好,范德比尔特上校。你前面还有个人。”服务社的女招待都知道约翰是来干嘛的,不用他张口主动把他领到了电话机旁的等待席,还为他端来一杯免费的苏打水。

    约翰跟这些女招待已经很熟了,对她们的热情也早习以为常了。没办法,谁叫他这么年轻英俊(和其他同级军官比起来,约翰确实算得上年轻英俊),关键是给小费还很大方呢。

    “谢谢你,珍妮。今天你当班啊。”约翰微笑着接过水,顺手给了对方1美元的小费。

    “还有一个小时我下班了,晚上能请我喝一杯吗?”珍妮接过小费后,又故意把小嘴凑了到约翰的耳边,用挑逗的语气发出了邀请。

    一瞬间,约翰有些恍惚。倒不是他对这个女招待起了色心,而是这场景让他想到了之前在伦敦“雷克特俱乐部”遇到的那个叫薇薇安的“外围女”,进而又想到了正在激烈进行的不列颠空战。貌似“月光奏鸣曲”要开始了吧,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考文垂还会不会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