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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莫六姑娘先前所料,这样的雪地是很滑的,脚也真的很容易打滑,她脚下也如愿滑了一下。
只……她却并没有按着自己计划好的那样,跌落到长宁侯世子怀里,而是“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趴到了地上,摔了个嘴啃雪。
众人皆惊。
莫少璃先是愣住,而后看着呈大字型“bia”雪地上,头脸埋入积雪中的莫少琪,忍不住暗笑了,脸上却露出惊慌和关心的神色:“哎呀!六姐姐您怎么摔倒了?可伤着哪里没有?”
她说着蹲下身去扶莫少琪:“六姐姐快起来罢,地上雪冷,可不能这么趴着!”
“你……”当着长宁侯夫人的面,还当着世子的面,摔得如此壮烈而毫不掺假,莫少琪脸着地的那一瞬……想死的心都有了!
却偏偏,雪地真的很滑,她挥动着四肢连着刨了好几下,也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好不容易仰起头,目光却正碰上莫少璃似笑非笑的脸。
“六姐姐,雪地很滑,您……”莫少璃看着被雪糊掉妆容,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莫少琪,若不是死命掐着掌心,真要破功笑出声来了。
可算如此,那笑意到底从眼中露了出来。
如此赤果果的打脸嘲讽。
原本性情暴躁的莫少琪哪里还能经得住?
被吴氏吴嬷嬷金燕玉燕几个手忙脚乱,连捞带架地从地上扯拽起来后,莫少琪也顾不得长宁侯夫人和长宁侯世子都在场了,双手抓住莫少璃猛地一推:“莫七!你给我等着!”说完捂着脸嚎哭着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我……”莫少璃猝不及防被推倒在雪地上,茫茫然望着莫少琪的背影无辜地说道:“六姐姐,六姐姐她怎么了?我不过是想扶六姐姐起来,六姐姐……”
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掉下来,看上去甚是委屈。
其实,刚才莫少琪推她的时候,有绿珠暗中相助,莫少璃虽然看着是被莫少琪猛然推到,其实却是缓慢地坐在了地上。
一点都不疼。
然,为了彻底断掉莫少琪和吴氏的念想,戏不但要演下去,还要演得逼真精彩。
果然,许子昊看着坐在雪地上泫然欲滴的莫七妹妹,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只碍于男女有别,他没法动手去扶,只能忙对绿珠道:“快扶起你家姑娘!地上冷,可莫要受了寒!”说着望了一眼莫少琪跑走的方向,眼中有怒气了。
连长宁侯夫人那么温和的人,看了刚才情状都忍不住说道:“莫六姑娘这火气……是大了些!七七,快来让伯母看看,可摔坏哪里没有?”
如此……吴氏愤怒再次冲到极限,想要撕碎莫少璃的心都有了。
然而……长宁侯夫人和世子都在,莫少琪能失态,她却不能!不然回头话传出去,她莫家当家主母的脸是不用要了!
她不但不能失态,还因为长宁侯夫人是她请到后园来赏雪的,她连撇下长宁侯夫人去追上莫少琪安抚都不能,只能恶狠狠地瞪了莫少璃几眼,忍着气磨着牙送长宁侯夫人回花厅。
吴氏和莫少琪一走,莫少璃神色立即淡了下来,对许子昊道:“许世子,我还有事,失陪了!”带着绿珠转身离开。
“七妹妹……”许子昊心里觉得有好些话想要对她说。
然,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怅然的望着莫少璃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前院。
在回凤仪苑的路上,莫少璃问绿珠:“刚才,莫六摔的那一跤,是你踢翻的罢?”
绿珠怔了怔:“姑娘果然目光如炬!”
“其实奴婢……”她刚想要解释。
却听莫少璃缓缓说道:“踢得好,下次若她还如此,你不妨再给她一脚!”
莫少琪雪地念诗,紧跟着许子昊出现,不多时吴氏又陪着长宁侯夫人前来……一环扣一环,吴氏母女是挖空心思设下了连环计,想要钓鱼长宁侯夫人母子。
她们有能耐只管钓好了,但万不该连爹爹也利用了。
刚才她们算计长宁侯母子的事自己是赶上了,破坏掉了,可若万一她没有破坏成功呢?许子昊落进莫少琪的套里,长宁侯府被迫娶莫少琪过门。
长宁侯若是心甘情愿还好,若是心不甘情不愿,到头来岂不是连爹爹也要怨上,毕竟下帖子让长宁侯一家来赴宴的是爹爹。
到时爹爹和长宁侯只怕多年的朋友都要做不成了,
所以,只让莫少琪当着长宁侯夫人和许子昊摔个嘴啃雪都是便宜她了,自己若有绿珠那样可以暗算人不露痕迹的本身,定然会让吴氏同时也摔个面朝天。
让她们记住今天的教训!
不然真当他们四房好欺负,可以随便利用的!
但算吴氏没有和莫少琪同时摔在雪地上,莫少琪在长宁侯夫人和许子昊面前那么失仪的一趴,爬起来又把莫少璃莫那么莫名其妙地一推,也算彻底断了吴氏母女对长宁侯府的念想。
吴氏是脸皮再厚,也没脸再去纠缠长宁侯夫人和许子昊了。
莫老太太园子里的事情后,把吴氏叫去嘉善堂训斥了一顿:“你可长点心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六丫头可真要被你害得嫁不出去了!”
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那死丫头……死丫头……说不得琪儿和长宁侯世子的事成了!吴氏有心要辩,话到嘴边,却被莫老太太瞪了回去,只能忍着气给莫少琪另寻出路。
还好莫少珍和诸暨吴家族长儿子的亲事进行得很顺利,继年前诸暨吴家请媒人上门提亲,交换庚帖,合婚等程序后。二月,诸暨吴家又送来聘礼,两家商量着把婚期定在了五月中旬。
此事一定,在长宁侯夫人和许子昊面前受挫的吴氏立即又重新鼓起来斗志,调转马头去了吴宅,找吴老爷子说莫少琪和吴承谕的亲事去了。
前次莫五刚和族长儿子议亲时,她因为底气不足只意意思思地把话透了半句,父亲话回也说得语焉不详。那么这次,莫五婚期都定了,父亲也总该给她个说法了罢?
可她却没想到刚对吴老太爷说了个开头,被吴老太爷一句话挡了回来:“谕儿眼看着要春闱科考,怎能这般分他的心?你这个时候不在家里多督促着松儿读书参加科考,倒整日只顾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琪儿的亲事哪里是小事了?是很大的事好不好?”吴氏小声嘀咕道。
但她看了看吴老太爷不虞的神色,却到底不敢再纠缠下去了,只能满腹郁气地离开,心中却有些不甘。
春闱,春闱!我看你是找借口!
那好了,等春闱过后我再来问你,看到时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