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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二话不说,扬手打出无空旗。
黝黑jīng铁旗杆,挑着一面漆黑如墨的大旗,“无空”两个红字笔划如剑,几yù从旗身挣扎飞出!
无空旗一出,剑意森森涌动,便好似一只无形大手,搅动一池平静chūn水。周围的空气凛冽冰寒,暗流涌动。
左莫看着天空越来越近的修者,他双手飞快打出各种法诀。
头顶无空旗陡然放出耀眼光芒,无数颜sè各异的剑芒从旗身中飞出,有如无数和颜sè各异的鱼,围绕着左莫游弋流转。
在剑芒保护中的左莫不禁胆气一壮。
无空旗是本门信物,由数位金丹期长老共同炼制而成,里面封存各种金丹高手的剑芒。限于修为,他无法发挥出无空旗最大的威力,但是金丹高手的剑芒,对于凝脉期修者来说,依然是极其危险恐怖的杀着。
幸亏这群人里面没有金丹高手!
左莫盯着天空中越飞越近的修者们,不禁有些紧张。他第一次一人面对如此众多的修者,对方明显来意不善。
不过,虽然紧张,但他心中反而没有太多的杂念,心神异常空明,只待对方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发动雷霆一击!
天空中的修者们停下身形,遥遥对峙。
章豪脸sè犹豫地盯着那面黑旗。
邹寒面孔狰狞扭曲,独目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手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卫荣小脸发白,竹竿似的身体瑟瑟发抖。其他人看到那杆旗,就像见到鬼般,脸上露出深深畏惧之sè,身形情不自禁微微向后缩。
一时间,一行七十余人突然陷入诡异的死寂之中,鸦雀无声。
“老大,小弟跟您十年,脾气您也知道。小弟不希望拖累大伙,小弟的仇,小弟自去了结,老大莫要阻拦!”邹寒的声音仿佛从九幽深处冒出来,众人听得脸sè无不大变,胆小如卫荣者更是面无人sè。
前段时间,横行无忌的乌风贼恰好遇到无空剑门,而且还是韦胜率领的队伍,顿时被打得落花流水,遭受重创。邹寒的一只眼睛和一条腿,便是被韦胜所伤。
韦胜的无空剑诀如今小成,剑意侵体,邹寒试过所有灵丹,都无法治愈,对无空剑门的仇恨也深入骨髓。他一直想着想法能够报仇,可唯一能够实现,便是遇到落单的无空剑门弟子,杀杀解气。
没想到还真遇到无空剑门的弟子。
盯着大旗,章豪没有说话。这杆大旗的不凡,他自然能看出来,这名弟子毫无疑问是无空剑门的核心弟子。如果今天真杀了这名无空剑门弟子,无空剑门决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差点被无空剑门所杀,章豪心中又岂会没有怨气?只是他认得清形势,是乌风贼的实力,去找无空门的麻烦,那是自寻死路。若是能忍下这口气,什么事都不会有。他清楚得很,在无空剑门眼中,根本就没把乌风贼当回事,只要自己不去挑衅,无空剑门根本想不起还有他们这么一号人物。
可如果放任邹寒独自去寻仇,其他兄弟怎么看?邹寒是乌风贼的元老,跟了他有十年,立下功劳无数。若自己如此凉薄,其他兄弟只会彻底心寒。
人心散了,乌风贼也就散了。
况且,秘境……
秘境就像一颗重重的砝码,章豪心中的天平陡然倾斜。
这里就是界河,杀了这名弟子,远遁小山界,无空剑门势力再大,也奈何不了他们。只是手下这帮兄弟在,走到哪,都有条活路。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不会败。都这么老半天的功夫,对方就一个人出来,还是位筑基期修者。
无空旗再厉害,如果这么一大帮人,干不掉一个筑基修者,回去吃nǎi好了。
可惜了这杆旗……
明知无空旗不凡,但他也不敢要。像这类门派法宝,上面肯定会留下独门印记,拿着它,就等于告诉别人,他们在哪。无空剑门只需要一位金丹长老出动,就足以把他们这群人全搞死。
章豪深深吸一口气,眼中狠sè一闪而过,恶狠狠道:“这是啥话,咱们这伙人,风里来雨里去,他妈的就是一家人!无空剑门是厉害!咱们搞不过他们!可他妈的也不能怂!上次被搞得那么惨,若要连一个小娃娃,咱们都绕道走,谁他妈地丢得起这个人?”
章豪环顾四周,许多人脸上露出羞愧之sè。是啊,无空剑门再厉害,若他们连遇到对方一名弟子,都绕道走,那传出去,也实在太丢人了!
章豪语气稍缓:“这是哪?这是界河!只要过了界河,就是小山界!他无空剑门再厉害?难道能跑到小山界去撒野?嘿嘿,咱们这群人,到时随便往哪一猫,他们能寻得到咱们?”
其他人闻言无不纷纷点头。
章豪继续火上添油,充满了煽动力:“秘境啊!兄弟们!只要把那三个家伙抓到,咱们可就肥了!有了晶石,去哪不能逍遥?去哪咱们都是爷们!”
几句话功夫,一伙人登时被章豪挑起yù望,所有人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只恨不得马上把荒木礁夷为平地!
感受对方的杀气越来越浓郁,左莫心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也没有半点侥幸之心。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看到无空旗也不畏惧,那绝对不是普通修者。
以一对七十,他自知胜算极小。
但这茫茫汪洋之中,无处可逃。而且他带来的师弟们都是在生产修者,若自己弃他们而去,他们只有一个下场。
他断了其他所有念头,盯着天空中这伙杀气腾腾的修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
不就是战么!
哥崩你们满嘴牙碎血飙!
他只觉浑身热血沸腾,胸中战意澎湃。
正准备发动天环月鸣阵,他忽然轻咦地一声,目中露出几分惊喜之sè。
天环月鸣阵……
无空剑门的弟子们聚集在一起,人人面无人sè,唯独比较镇定的大概要数公孙差,就连淳于成,脸sè都有些发白。
“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敢袭击咱们无空剑门!他们难道不怕本门追捕吗?”淳于成声音有颤抖。
公孙差嗤地笑了:“这伙人肯定是流匪,就不知道是哪支。追捕?怎么追捕?他们跑到小山界,门派就没办法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淳于成六神无主。
公孙差耸耸肩,摊开白皙手掌:“就看左师兄喽。”
“左师兄只有一个人啊……”
“没办法,认命吧。”
在离荒木礁大约数十里外,一团白云之中,一伙人同样盯着远处的荒木礁。
“呵呵,这下有看头了。你们觉得谁有胜算?”黄脸汉子笑道。
在他身旁,立着一位黑衣修者,身形枯瘦如柴,眼神yīn鸷,赫然是试剑会上出现过的鬼风。而另一侧,却是神情漠然,头发直立如铁丝,锁骨铜环的常横。
其他修者敬畏地望着三人,下意识地与三人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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