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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秦子衿踏上了回上海的长途汽车。
这个新年,秦子衿过的27五味杂陈。
秦子衿时不时就想起爸爸的那句:要不然就在我们县城买房,要不然你们就不要来往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是舍不得你嫁这么远,你要是舍得我们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样的话,秦子衿觉得有亲情绑架的意思,可那是她的父母,说这话是希望她不要走的太远,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心里还是难受。
秦子衿还记得,那时自己在电话里跟爸爸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河南人,爸爸的第一反应是:河南啊,我不喜欢河南人。
秦子衿以前只在新闻上看到过关于地域偏见的报道,这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
地域偏见,以及思想文化的诧异,是目前秦子衿和刘梓舒这段感情最大的拦路虎。
坐在车上,秦子衿想了很多。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采取任何激进偏执的做法,她只想取得家人的同意和祝福,仅此而已。
坐了几个小时,秦子衿只觉得自己手脚酸麻,屁股都坐疼了。奈何空间狭小,腿也伸不直,只能伸伸懒腰。
等到终于到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早前刘梓舒给秦子衿打电话,询问到达时间。
“怎么,你要来接我啊?”秦子衿漫不经心的问到。
“是啊!”
听着电话那头笃定的声音,秦子衿有一两秒的走神,随即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真的假的?”
刘梓舒有点黑线:“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这三更半夜的你又一个人,难不成你想自己回去。”
“那好吧,本宫就等着你来接驾了!”
“又忘记吃药了吧!”
“打死你!”
虽然几日不见,秦子衿和刘梓舒之间的谈话还是这样说不了几句就要“打死”对方,但她心里却很开心。
秦子衿从小学四年级开始住宿,一直到高中毕业,再到大学,像这种长途到站,鲜少有人来接送,她早已习惯,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刘梓舒要来接她,她还是很高兴。
尽管,过年回家的时候也是他送自己去搭车的。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从前自己独来独往,从来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辛苦,看见别人前呼后拥,千叮万嘱,秦子衿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些矫情,可是现在,有人接送,有人告诉你他担心你,她雀跃,兴奋,偶尔对方不能接送,她又有些失落,甚至有一丝委屈。
可见,人的脾气都是娇惯出来的。
秦子衿抿了抿嘴唇,神色愉悦。
凌晨一点左右,听到车上的乘客讨论快到站了,秦子衿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太晚了。
想到出门前,考虑到行车时间,家人叮嘱自己到了之后如果太晚可以打车回家,这样比较安全。
哥哥秦川说“叫你男朋友来接你”,秦子衿给了他一个白眼,一边不赞同自己和她来往,一边又想叫人家帮忙,立场一点都不坚定。
凌晨一点半,秦子衿到了盈宝车站,虽然时间比较晚,但是人很多。
这是秦子衿来上海认识刘梓舒之后,第一次分开小半个月没有见面,虽然秦子衿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也不是个喜欢粘人天天就想着风花雪月的女生,但她还是小小的幻想了一下他们见面的场景。
会是什么样呢?
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湿热的吻,还是一束如火的玫瑰?
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差距还不小……
秦子衿环顾四周,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街对面,刘梓舒扶着车门朝她挥手。
“在这儿呢!”
秦子衿深吸一口气,算了,没事儿别瞎想。
刘梓舒穿过马路,接过秦子衿的行李:“等多久了,吃饭了没有,饿不饿?”
“我也是刚到,中午吃了点泡面,晚上吃了零食,现在都饿过了。”
“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再回家。”
“好。”
由于是深夜,只能去肯德基吃东西,秦子衿没什么胃口,就和刘梓舒聊起回家路上的趣事和囧事。
“我还以为回家了会比上海冷,没想到家里也是艳阳高照,我爸说在我回家的前两天刚下过雪,可惜啊,我都没看到。”秦子衿说起这个有些幽怨,“总觉得过年不下雪就不像过年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然后看个春晚,就没了,好没意思。”
“现在差不多都这样,我们那儿也是。”
“哎,没意思,还是小时候好,小时候最喜欢过年的时候了,热热闹闹的,大家在一起蒸糯米,打兹耙,炸鸡蛋饼,然后堆雪人,放爆竹,有趣极了,我还记得有一年下大雪,我们兄妹几个撑着伞去拜年,虽然冷,但是很开心。”
“对了,你回去那天也是晚上到的,你说住在黄佳佳的家里,那和你一起的那个老乡也是?”
“当然了,三更半夜的,又没有车,除非家里人来接,不然还能去哪儿。”秦子衿喝了口豆浆,“佳佳她舅舅开车比较慢,要是再快一点我就可以直接回自己家了,不过他是一个人开,难免慢一点。”
“那你就是第二天回家的喽。”
“嗯。”说起这个,秦子衿情不自禁的扬眉,“你都不知道,早上听佳佳的爸爸说,和我一起回家的老乡,晚上睡觉衣服都没脱,就这样躺在床上,早上四五点就起来回家去了。”
刘梓舒也是诧异:“这么早!”
“是啊,之前我们还说早上一起走的,可是他走的时候我还没起来呢,太早了。可能是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吧。”
“那你呢?”刘梓舒问到。
“我也不习惯,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睡觉,很少跟别人睡一张床,也不在别人家里留宿。”
“你不是说你那个老乡把狗也带回家了!”刘梓舒突然问到。
“是啊!”秦子衿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我也是上车之后才知道的,中华田园犬,好像是在上海收留的流浪狗,很乖,但是掉毛。”
看着表情纠结的秦子衿,刘梓舒就知道她的洁癖和强迫症又犯了,显然事情也不只这么简单。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很好玩了。你也知道,大家回家过年总是大包小包双手不闲,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东西要带回家,我看还有什么黄酒啊,甚至有大米,这些东西明明家里就可以买到,偏偏要这么远带回家,所以过道上都堆满了箱子,然后那只狗狗就蹲在箱子上。”
说到这儿,秦子衿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天的情形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狗狗似乎很喜欢看车外的风景,那天很晒,大家都拉了窗帘,狗狗就一直看着前面,箱子晃来晃去的站不稳,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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