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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西院的门,精神抖擞的二头消失在吹动着寒风的夜色里,去忙活洪衍武指派的活儿了。
但是他却绝对想不到,他才刚离去不到五分钟,在陈家的堂屋之内,就发生了如下的对话。
陈力泉首先发问。
“武,没想到啊,这帮孙子居然还真敢冲你下手!”
洪衍武却全然不动声色,他把问题看得很清楚。
“很正常,别看只半条线,可因为40路站多线长,又途径好几个医院,还真是个很大的诱惑。别搭上几个兄弟,就是需要‘弓子’和‘八叉’自己冲锋陷阵,他们也会跟喝了蜜一样。”
“那咱们怎么办?是跟他们合,告诉咱们对40路没兴趣,还是扶‘二头’当把子,彻底跟他们对上?”
“你呢?”洪衍武反问。
“反正我觉得为‘二头’‘拔冲’有得不偿失。我可不是怕打架,只是咱们的事儿,而为争‘把子’肯定得流不少血。这么抡,终究不是个事儿,公安也必定要过问,太冒险。不过你要认准了,我肯定会跟你一起干,那没的。”
陈力泉绝对是实话实,特别是他的最后一句,也让洪衍武相当感动。但洪衍武想了想,却仍作出了一个看似不算聪明的选择。
“泉子,你可真是我最好的兄弟。其实我本来不想再拉你下水的。可这次,恐怕要动真格的了,还真离不了你帮忙。”
陈力泉听了不由先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平淡。
“你的意思是……打?”
洪衍武却是无奈地苦笑了下,才解释自己的苦衷。
“对,我没的选。你知道,我父亲的病需要五千块,可我估计我妈就是把真东西卖了也凑不够。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也想先把40路和19路这两条公交线给扫了,收回自己手里再。目前看来,我也只有重新扎回那个烂窝子里,才有可能弄出剩余的钱来……”
听到这里,陈力泉再没二话,态度相当爽快。
“没问题!打就打呗,反正咱也不怕他们!那是不是得叫‘二头’出人帮忙啊?总不能让他坐享其成吧……”
可洪衍武却仍有自己的打算,接着又给陈力泉详加解释。
“……不,你还没明白。我们只为自己的事儿出头,不是为‘二头’撑腰。所以接下来,咱们不但得自己干,而且还得留谈和的余地。另外,我觉得这件事也有蹊跷,‘二头’的话不尽不实,至少有一就很让我想不通。”
陈力泉顿时好奇起来。“你指什么?”
“‘二头’要是别人下手,恐怕我也就信了。可问题是,‘弓子’和‘八叉’明明都是了解咱们的呀。‘拍砖’这种不痛不痒的下三滥手段,伤不了我的根本,只会激怒我。那他们为什么还会这么做呢?真要想针对我,合理的情形应该是‘弓子’和‘八叉’联合起来,直接动用最大的力量对我下死手才对。要是他们没有这个决心,一动还不如一静呢。
到这儿,洪衍武停顿了下,又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
“谁要流氓没思想,那就是大错特错。流氓做事儿最讲究分人,把三六九等分得相当清楚。干,其实很容易,可一旦陷入相互残杀,对双方谁都没好处,绝对要付出血的代价。‘弓子’和‘八叉’又都不傻,对这种事儿,他们两个的大脑袋脑袋,必然都得转一转,利害关系需要权衡,所以我敢断言,这里面还有事儿。”
陈力泉听完有发愣,像是还在消化。“那你是?”
洪衍武索性直接出判断。
“‘二头’这狗东西纯属想在这儿找便宜!为了往上拔,不自量力,在算计利用咱们呢!”
陈力泉差一从椅子上跳起来。
“啊?那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洪衍武已彻底把“二头”看了个底儿掉,他只是轻蔑地一笑。
“算是一个自作聪明的‘笑面虎’吧。不过,把别人当成傻子的人,自己就是傻子!他早晚都会明白,敢打咱们的坏主意,不死也得扒层皮!至于现在么……他还有儿用处,那就先糊弄着他吧,让他做两天的好梦。”
还真别,洪衍武的推断又是个**不离十。
因为几乎与此同时,还是在永定门外景泰西里二号院的那间房里,在得知了洪衍武被拍了黑砖的事后,“弓子”也正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邪唬”吹胡子瞪眼睛呢。
“你他妈(的)!谁让你轻举妄动的!”“弓子”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把酒瓶子都震得一跳。
“邪唬”可没想到“弓子”能发这么大火,赶紧解释。
“大哥,您别生气。您是不知道,那子竟然跑去参加尤三他们的公审大会。您,谁瞅见丫那得意的揍性,这口气能咽的下去……”
“弓子”根本不听,他最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甭他妈废话!快告诉我,谁给你出的鬼主意!是不是‘二头’?”
“邪唬”眼珠子转着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真不是。‘二头’只是发现了那子,主意绝对是我自己想的。您放心,虽然这次没拍着他,但也震慑了他一下,估计丫得老实几天呢。而且咱们的人脸都口罩捂着呢,骑车全撤回来了,一痕迹也没留……”
正到这儿,“邪唬”还美呢,却不防“弓子”一个耳光就抽在了他脸上。
“你这个傻逼东西,还得意呢?我告诉你,你他妈把事儿全办‘左’了。你子耍横我不反对,但得知道自己哪天死,自己的道行够不够使!”
“邪唬”本就是个楞头青,这一梗脖子,还不服上了。
“大哥,你也忒灭咱自己威风了,再牛逼他也是个肉人,我就不信……”
“弓子”见状更是恼怒,毫不犹豫地瞪起了眼,再次喝止了他。
“闭嘴!你懂个屁!实话跟你,红孩儿’年纪虽,可却是个合格的流氓,除非你干死他,否则,你怎么整都弄不服他!就更别,他身边还有个‘陈大棒槌’了。为了对付他们,就连‘八叉’都得万分慎重,一直反复跟我合计该怎么下手呢。可现在全被你子打草惊蛇了!你他妈坏了我们的大事儿了!”
“啊?”“邪唬”捂着脸,这下彻底没话了。
同时他心里也不由冒出来一种有些怀疑的可能——今天,“二头”不会是故意给我指明目标的吧?弄不好……真叫这孙子给我玩了?
世上的事儿往往就是这样,就像玩“老虎、棒子、鸡”一样,一物降一物。
比如,别看在洪衍武眼里只算道菜,可对于性情冲动的“邪唬”而言,“二头”却似乎永远都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再比如,尽管毛远芳能在某些情形下,可以公然对洪衍武指手划脚,可另外一方面,受洪衍武指示的“二头”,也照样能给毛远芳带来记忆深刻的一场噩梦。
您还别不信,“二头”把这件事办得真挺利索,也相当出彩儿。要是起来,当时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在当年还没普及电视的年代,晚上十钟左右,本应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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