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别而已矣(第2/2页)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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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情况,你根本没有机会拔出凶器。所以,裴文安身后肯定还有一个人,拔出了凶器,致使裴文安的血气消散。而后,你从前面以裴文安的小横刀插入他的前胸,才使得裴文安彻底的断气。”

    郑大士所描述的场景,和当时的几乎没有区别。

    言庆低着头,暗自心惊。

    拿着那柄沾着血迹的小横刀,郑大士看看裴安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郑言庆。

    “裴文安死后,有人用这把刀,砍了他十七刀。之后,你又用这把刀,砍了十几刀。

    言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呵呵呵,先祖连山公,也曾是当年的七品宗师。我虽然比不得先祖,且年老体衰,可这份见识还是有的。你砍的十几刀,虽刀刀用力,可另外十七刀,却是一力生劲,将裴安的骨骼震碎。怎么样,到这一步,你还不说出,谁是你的同伙?”

    有道是,姜是老的辣!

    郑言庆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差别所在,可听郑大士说完,再也无话可说。

    “你还是不肯开口吗?”

    郑大士似乎有些怒了,语气渐渐严厉。

    郑世安想要求情,但被郑大士眼睛一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搂着郑言庆,轻声劝说道:“言庆,我知道你想讲义气,可这时候了,你就别再倔强了。”

    郑言庆依旧是一言不发。

    郑大士看在眼里,对言庆的赞赏又增添了几分。

    他岂能猜不出言庆的同伴是什么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想再考验一下言庆的品性,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此机会,弄清楚徐妈母女的真实来历。毕竟,让两个不知底细的人留在安远堂,即便那是两个女人,但终究是让人不能放心。

    虽然没有从郑言庆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郑大士还是很满意。

    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却是个知道义气的人……这样一个人,断不会轻易背叛。

    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了几个劲装武士。

    为首的男子,郑言庆也认识,名叫郑源,是郑荣业的孙子。郑荣业当年随郑大士的父亲郑伟起兵,后来父子皆战死疆场,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甚得郑大士看重。

    属安远堂旁支,自幼习武,如今业已达到五品武士的水准,也算一名高手。

    郑源走上前,在郑大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郑大士。

    “走了?”

    郑大士一怔,眉头紧蹙。

    “小侄刚才奉命前去,但已人去屋空。

    只留下这封书信,小侄不敢耽搁,就立刻来回禀。”

    郑大士点点头,并没有急于拆开书信,而是凝视着郑言庆片刻,而后轻声道:“徐妈母女,走了!”

    “啊?”

    郑言庆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却见郑大士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立刻明白,其实郑大士,早已经猜出了他的同伴是朵朵,只不过想要他承认罢了。

    郑大士这才把书信拆开,却见上面写着娟秀小楷。

    看着看着,郑大士的脸色有些变了……

    好半天,他深吸一口气,示意郑源取来火烛,他把书信放在火烛上点燃,然后扔进了桌上的铜釜中。书信,在铜釜里变成了灰烬,郑大士的脸色,却犹疑不定。

    片刻后,他一咬牙,沉声道:“郑源,你立刻去荥州留守府找你十三叔,就说家中贱奴徐弥母女,趁祭灶之时,卷走钱帛财货逃走。请他立刻发出海捕文书,捉拿这母女。”

    徐弥,是徐妈的名字,但真假无人知晓。

    郑言庆立刻明白了郑大士的想法:只怕那书信之中,徐妈已经说清楚了自己的来历,所以才令郑大士变色。之所以通报官府,则是为以后解除忧患。反正荥州留守府的赞务,也是郑家的族人。有这一层关系,在文书方面就能做的干干净净。

    “世安,把言庆带回去,从今天开始,不许踏出院门半步,直至年后前往洛阳。”

    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吧,不过基本上能忽略不计。

    郑言庆随着郑世安走出后堂的一刹那,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一种空荡荡的感受。

    是悲伤?亦或者……

    他说不清楚。

    徐妈走了,朵朵也走了。

    她们为什么走?言庆心里很清楚。

    徐妈不是普通人,也颇具智慧。朵朵回去之后,徐妈肯定会询问,怕也猜测到,这其中的奥妙。她们这一走,其实就等于让言庆开脱出来,再也无需为她们隐瞒。

    可这一走,却让言庆有种失落感。

    分开了?

    以后还能再见到朵朵,听她那脆生生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