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徐世绩的缺点(上)(第1/2页)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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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和郑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郑大士的父亲郑伟一辈儿。

    当年郑伟尽起郑氏族人,出兵北上,曾与徐盖的祖父并肩作战。当时的徐家,在齐鲁小有名气,还算不得豪商。正因为和郑家有这么一层关系后,徐家才开始发迹。

    到了徐盖这一辈儿,徐家已成为河洛地区,响当当的豪商。

    但时过境迁,随着朝廷对河洛地区越来越关注,有一些生意就不得不暂时停止。

    毕竟,作为关东世族,郑家受到关陇军事贵族的冲击,不得不愈发谨慎。

    违禁的事情无法再继续下去,徐盖也就生出了撤离河洛,回归故里的念头。郑大士和郑仁基对此,都表示了赞同的意思。不过徐盖提出一个请求,那就是让徐世勣拜在郑家门下,将来也能做进身之阶。毕竟,徐家富庶是富庶,但社会地位并不高。作为商人之子,徐世勣想要出人头地,会有很多困难。若有郑家支持,对徐世勣无疑是一件好事。考虑到郑徐两家的交情,郑仁基也就点头应承。

    这就是郑仁基让郑大士带徐世勣去洛阳的原因。

    回到营地之后,郑世安的兴致似乎不高。

    言庆有些奇怪,于是问道:“爷爷,您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

    郑世安叹了一口气,“言庆啊,你难道就没有看出一些端倪?”

    “端倪?”

    “大公子这次让我带徐世勣一起去洛阳,对你而言,恐怕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啊。”

    郑言庆蜷坐在车上,双手不自觉的合十,如老僧入定,不置可否。

    说实话,郑世安对这个孙子,是发自内心的满意。想当年,他因救护郑大士,而被伤了下体,以至于五体不全,绝了生育。可老天爷待他不薄,给他送来一个孙子。言庆聪明,而且懂事,也知道孝顺……若说有什么不满意,就是他太沉稳了。

    沉稳是一件好事,可若是放在一个孩子身上,就总是让人觉得少了些朝气。

    见郑言庆没有开口,郑世安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下去。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没有证据说出来的事情,说不定会弄巧成拙。郑世安也不想言庆有太大的压力。

    其实,郑言庆已经明白了。

    不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情吗?

    他是郑大士属意的人,却不代表是郑仁基属意。

    天晓得,郑仁基让徐世勣去洛阳,有没有另一层想法?如果有,言庆又该何去何从?

    对于自己的去向,郑言庆并不是很在意。

    他年纪还小,只要郑大士活着,郑世安就不会失宠。郑世安不失宠,他就没问题。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门阀世族当中,同样适用。

    郑仁基和郑世安并没有太多感情,远不似郑大士那样信任。出仕以来,郑仁基在家的时间也不多,身边自然会有亲信之人。郑大士派郑世安过去,是出于好意,但郑仁基未必就会接受。即便接受了,郑世安也不会像在安远堂时那般权重。

    这,才是关键所在啊!

    郑大士快六十岁了,在古人当中,已经属于高寿。

    天晓得他还能活多久?如果郑大仕死了,那郑世安的好日子,怕也要到头了吧。

    所以,此去洛阳,郑世安的态度将决定他日后在安远堂的地位……

    可是怎样才能说服郑世安呢?

    以言庆对他的了解,这是一个很较真儿的倔老头。你可以说他是认真,一丝不苟,但你也可以认为他是倚老卖老。如果郑仁基认为他是后一种,问题可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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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郑言庆在思索未来。

    而首阳酒楼,也正沉浸在一派喧哗之中。

    能在偃师开设酒楼,并且独占鳌头,自然有其不同一般的背景。首阳酒楼的幕后老板,正是张仲坚的老爹,扬州首富张季龄。不过张仲坚并不会插手酒楼事务,事实上,这座酒楼已成为吴县张家的产业,也是张季龄重回张家的觐见之礼。

    名义打理首阳酒楼者,是张氏的一个族人。

    但真正的掌控者,却是偃师县主簿张琮。这张琮,是张季龄从兄张季珣的庶子。

    吴县张氏,在太子杨广驻扎江都的时候,就投靠过去。

    在杨广和杨勇争斗期间,杨广花费了大笔金银,以收买朝中的显贵。张家就充当着金主的角色,对于杨广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杨广成为太子以后,台面上无法给予张家太多的奖赏,但暗地里运作,还是给张家子弟安排了不少官职。

    张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悄然来到了偃师,并接手首阳酒楼。

    当晚,他因为在家中设宴款待张仲坚,所以不清楚首阳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得到了消息。据说昨夜在酒楼中,出现了一位神童,以恒古未有之的书体,写下一阕诗词。等他赶去首阳酒楼的时候,昨夜徐盖宴请宾客的酒楼中,已经是人满为患。他挤进人群,就见那墙壁上写着四行绝句,铁笔银钩,风骨凛然。

    文人士子们,争相在墙壁前品头论足。

    或是称赞那文字,或是评论那诗词……更有人急不可待的招呼酒楼小厮,拓印诗章,一边回家之后,把玩临摹。

    “昨夜谁在这楼中饮酒?”

    张琮也是个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那墙壁上的书体,不同凡响。

    他把酒楼老板拉到了一旁,仔细盘问。

    酒楼掌柜说:“昨夜是离狐人徐盖,在此宴请宾客。但究竟是宴请什么人?并不清楚。”

    “徐盖?”

    身为偃师主簿,当然不会不知道徐盖的来历。

    张琮眉头微微一蹙,而后问道:“昨晚是谁在楼中侍服?”

    “好像是秀女那一组在此歌舞……徐盖也没有让人在楼上侍服,只点了些许歌舞。”

    张琮说:“立刻让秀女过来。”

    掌柜的不敢怠慢,连忙下去把昨夜在楼中歌舞的歌舞伎都找了过来。

    张琮仔细的询问一番。虽然这些歌舞伎们也不知道太多,可多多少少,也问出了一些端倪。

    写诗的人,的确是一个黄口孺子。

    据那秀女说,不过八九岁年纪……徐盖好像并不是独自请客,还有一个白胖老者作陪。

    主客有两位,气度不凡。

    一个好似官宦子弟,另一个似乎是姓孙。

    其他的,歌舞伎们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是说那写诗的小孩子,是那白胖老者的孙子。而且听他们言谈话语,墙壁上的书体,就是那个写诗童子独创出来。

    “那他们有没有说,这是什么书体?”

    “好像有吧……那位孙先生似乎问了一句,然后那个小孩子就回答说是咏鹅体。”

    “咏鹅体?”

    秀女努力回忆,“孙先生当时还赞叹说,咏鹅书咏鹅,很贴切,很贴切!”

    孙先生……

    莫非是孙思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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