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八仙歌(第1/3页)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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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人选,始终无法确定。

    又过去十天,薛举得张仲坚托付,派人带着十匹波毗天马抵达洛阳。所谓波毗天马,实际上是吐谷浑人的一种称呼。比不得郑言庆的玉蹄俊,但相差也不多。

    如此一来,小小的竹园马厩里,足足蓄养了二十多匹好马,也使得郑言庆的开销顿时增大。

    言庆向送骂人询问薛仁杲的事情,可得到的答案,却不尽如意。

    原来,薛仁杲在六月末,就奉命随金城郡的商队去西域了。已离开金城郡很长时间,据说最早也得在乞寒rì过后,才能返回金城郡。乞寒rì过去,那差不多就是腊月廿八。就算薛仁杲愿意,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从金城郡,赶来洛阳汇合。

    所以薛仁杲这个人选,也只能放弃。

    缺少一个人,并没有影响到郑言庆等人的练习。

    在单独训练三十天后,言庆正式加入鞠队,以熟悉各种击鞠战术。总体而言,整个战术是由薛万彻、裴行俨和徐世绩三人设计,薛举姚义和沈光三人来完善。

    由于这一场鞠战,是郑言庆和麦子仲约定。所以徐世绩认为,麦子仲等人一定会把目标锁定在郑言庆的身上。徐世绩就是以这种思路来进行设计,让言庆突骑吸引麦子仲的注意力,而后由裴行俨几人交差配合,将木鞠击打入对方球门。

    为了掩人耳目,徐世绩还建议,和胡商先打上几场球。

    当然了,私下里则先把胡商买通,打四人鞠战。郑言庆当仁不让的是场场参加,而徐世绩等人则在进行配合演练。几场球下来,言庆场场都有进球,对外造成了整个鞠队,就是以郑言庆为主攻手的错觉,来混淆麦子仲派来耳目的视听。

    徐世绩不愧是后来的初唐军神,一场小小的鞠战,却初露峥嵘。

    只是,这最后一个人选的问题不能早rì解决,终究会是一个大麻烦……言庆表面上不着急,心里面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他和麦子仲之间,一开始只是一场误会,可随着鞠战约定,裴行俨薛收等人的加入,这一场孩童间的意气之争,不知不觉升华为关东世族和新兴权贵之间的一场较量。这可不是郑言庆希望见到的事情,可他又无力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他还是麦子仲,此时都已成为新旧两种势力博弈的棋子。不仅仅是他们两个,包括裴行俨薛收,更是如此。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一天天逼近。

    裴行俨干脆从族中抽调出一名少年,加入鞠队,以凑足八个人的数目。

    期间,薛收也罢,裴行俨也好,都得到了长辈们的约见,敦促他们一定要取得胜利。

    甚至连远在张掖的薛世雄也派人过来,为薛万彻鼓劲儿。

    郑言庆清楚的感受到,裴行俨三人在之后几天的练习里,明显变得有些紧张了。

    许多击鞠的动作都走了形,甚至有一次,薛收只是做一个简单的侧身击球动作,却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这也让郑言庆很头疼。毕竟都是一帮小孩子,这里面除了沈光之外,最大的薛收也只有十五六岁,如此巨大的压力,让他们不堪重负。

    “郑少爷,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沈光催马来到郑言庆的身前,轻声道:“几位公子似乎都有些疲乏了,这样练下去,弄不好不等鞠战,自己就会受伤。依我看,不如让大家休息一天,如何?”

    言庆点点头,“看起来也只能如此!”

    他催马冲进了鞠场,阻止薛万彻裴行俨几人,“几位兄长,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我在竹园准备了一些小玩意儿,咱们回去放松一下,明rì再接着练习……呵呵,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这几天兄长们也够辛苦,休息一下,咱们明rì再来。”

    裴行俨手中鞠杖滴溜溜一转,勒马在空中做出一个砍杀的动作。

    他长出一口气,“贤弟说的不错,今天也不知是怎地,总觉得浑身都别别扭扭。”

    “我也是啊!”薛收苦着脸,“自从我爹来信叮嘱之后,我就觉得挺别扭。你们说,咱们这些人的戏耍,和那些老大人有什么关联?弄得我这心里极不舒服……”

    郑言庆呵呵一笑,并没有接上话茬子。

    谁让你们出生于门阀世家之中?你们在得到许多普通人家羡慕的优渥同时,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所以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是很多事,旁人却看不透罢了!

    “郑贤弟,你又鼓捣了什么玩意儿出来?”

    “呵呵,你们回去自然知晓。”

    郑言庆说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一个少年却突然间拦住了郑言庆的去路。言庆一看,倒是个熟人……窦孝文,昔rì在窦家学舍和他打过架的少年。不过自从李基走后,言庆就没有再去过学舍,所以也没有见过窦孝文。只是听窦奉节说,窦孝文在学舍又待了一年后,就进了将军堂做事。

    对于窦孝文的家境而言,能入将军堂做事,倒也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法子。

    “老窦,有事吗?”

    郑言庆下马,亲热迎上前去。

    窦孝文看上去比当初更加结实,七尺个头,在同龄人当中也不算太低。关键是他生得非常顿时,黑黑的脸膛,浓眉大眼,已呈现出了与当年不一样的成熟气质。

    “郑……少爷,听说你这里需要人手?”

    “啊,有这么回事。”

    虽然裴行俨拉过来了一个人,但实力并不是特别强。郑言庆看着窦孝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以窦孝文的家境,应该不可能接触到击鞠,那他问这个干什么?

    “我愿意帮忙。”

    窦孝文挠挠头,有些局促的说:“我不会击鞠,但是我这几年一直在将军堂养马,骑术还算过得去。而且我也见过别人击鞠,所以大致上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你要是觉得我还行,算我一个,好不好?”

    郑言庆一愣,有些诧异的上下打量窦孝文,“老窦,你可要想清楚,击鞠很危险……你没练过,弄不好就会伤了自己。伤筋动骨是轻的,说不定还会丢掉xìng命。”

    言庆并非推脱之言,说的是大实话。

    几场鞠战下来,他算是明白了这击鞠的危险。在没有任何防护用具的情况,基本上就是模仿骑战搏杀,更没有任何规则可言。搏杀的同时,还要控制好木鞠,送入对方的球门。鞠场之上,没有任何怜悯心可言,他被打过,也用鞠杖打过别人。

    虽然不是真刀真枪,可鞠杖全都是用硬木所制,一杖打实了,同样能要人xìng命。

    郑言庆亲眼看到,裴行俨用鞠杖敲碎过一匹马的脑袋。

    那骑马的胡商摔在地上,旋即被飞驰而过的战马踩断了腿,在鞠场中翻滚哀嚎。

    没有一个人会去怜悯他,把他抬出去,继续参战。

    言庆当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名言:足球无关生死,但却高于生死。用在鞠战当中,可以改成:击鞠关乎生死,更高于生死。鞠场之上,几个人,乃至几十个人纵马驰骋,奋力搏杀,就如同是在疆场上一样,稍有疏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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