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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浪如今的肉身和狗子年纪差不多,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张氏才对他这么好。现在,钱浪正坐在张家的桌椅上,身穿着狗子的衣服,与张氏和惜弟一起在吃着菜粥。
狗子之所以不在,是因为狗子似乎与钱浪接触,因为知道自己冒犯了神草,所以他现在还心惊肉跳的躲在房间内。
张氏看着钱浪吃粥的样子,觉得有些可怜,于是便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在什么地方?”
钱浪放下了碗筷,答道“在下钱浪,孤家寡人一个,无父无母。”
惜弟随即也放下碗筷,然后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钱浪还真没有什么打算,经历五千年的无聊时光,才让他活一回,他还能有什么打算?就这样活着挺好。
于是,钱浪说道“我不知道,现在这样就挺好。”
对此,惜弟不由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该不会就想从此赖在我们家了吧?”
张氏这时不喜的瞪了惜弟一眼,然后笑着对钱浪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要是你还没找到出路,便在这吃,在这睡。”
没等钱浪答应,惜弟当即就说道“要在这住也没关系,但你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钱浪呵呵一笑,说道“没问题!”然后,他便拿起碗来往嘴里扒拉着。
对此,钱浪心中是开心了,因为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而这个感觉,是他在漫长时光里都无法感受到的。
不过,家庭的温暖毕竟是短暂的,因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坏蛋。
突然,只听到张家前院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便吓得张家全家人都立起身来。
“张寡妇!快给我滚出来!”
张氏闻声连忙走出房间,出去看清楚来人之后,便觉得一股凉意顿时就从头顶一直流到脚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薛家镇的恶霸薛千海。此刻,他正带着镇子里五六个泼皮,将张家的大门踢了个稀烂。
张氏随即愤怒的说道“薛千海!你这是何意?你可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么!”
薛千海冷笑着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今日来收你欠我的钱,有什么不对?”
“我们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惜弟这时也来到了院子内,义愤填膺的对薛千海说道。
“那张老鬼在我这借了钱,你们不知道么?”顿了顿,薛千海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接着说道“识相的就马上还钱,要不然,我就抓你女儿抵债!”
说完之后,那几个泼皮便一个个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
张氏见状,不由立即护在惜弟身边,然后对薛千海说道“我那丈夫的钱我不是早已经还清了么?你为何还来!”
听到这里,钱浪便听出点意思来了,原来,这些人是专门过来讹人的。不过,对方人数众多,钱浪自知也不是对手,因为他头上的苞,到现在都还疼呢,连一个十三四岁的狗子都干不过,他能干的过一群壮汉?
这时,钱浪不由走上前去,然后笑着对薛千海说道“诸位壮士,稍安勿躁,请问这张家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
只见薛千海竖起一根食指,然后在钱浪面前晃了晃,接着似乎考虑了一下,然后对钱浪说道“一百两!”“要不现在就给,要不就肉偿!”
连数目都说不清楚,钱浪便越发肯定来人的目的不纯了。如今,就只能花钱消灾了。
接着,只见钱浪从怀中掏出了一粒红色丹丸,接着便拿在手中在薛千海面前晃了晃,然后说道“这是一枚解病丹,正好值一百两。”说完之后,钱浪便将丹丸送到了薛千海的手中。
薛千海虽然是镇中一名恶霸,平日里靠着偷鸡摸狗过活儿,但是他,并不是镇子里最能打的。薛千海行走江湖从来也不靠拳脚,而是靠他那独到的眼力劲儿。因为长期生活在薛家镇这样一个地方,薛千海心中很清楚。有些人,你把他欺负到死都没事,但有些人,你最好碰都不要碰,因为很有可能,你会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对,便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
眼前钱浪,便是薛千海无法看透的人。
薛千海接过丹丸,然后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他很确定,钱浪说得没错,这就是一颗解病丹。虽然解病丹十分常见,但若想炼制出来,平常人做不到的。
接着,薛千海伸了伸手,然后阻止了身边泼皮的动作,接着,他仔细打量了钱浪一眼,从头到脚,一丝不漏。钱浪衣物十分破旧,显然出身贫苦人家,不过细看之下,却有发现钱浪的肤色红润,没有一般贫苦人家的身材。
道童?这是薛千海脑中第一个想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钱浪的肤色为何那样红,并且还身怀一枚解病丹的原因。
很有可能,钱浪是某位道爷的弟子。
抱着这个想法,薛千海当即对钱浪问道“不知小兄弟跟天松道长有什么关系?”
没等钱浪出声,惜弟便已经嗅到了气味。显然,惜弟此刻已经洞悉了薛千海的心境,因为‘天松道长’这四个字,便已经足够说明了。
“我表哥乃是天松道长的道童!你们要是敢动手,那就来吧!”
薛千海听到此话,当即便是心中一紧,因为他很清楚,天松道长对这薛家镇所意味的是什么。如今,他已经后悔了,他后悔接了薛家二少爷的一单买卖,而这个买卖所要担负的风险,竟是身家性命!得罪张氏事小,但得罪天松道长事大啊!
此刻,薛千海满脸的复杂表情已经被钱浪看在眼里。
当下,钱浪不由就在心中对惜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如今,首杀已经拿下了,但还缺少一个完美的助攻!
只听钱浪极为潇洒的笑了一声,然后对薛千海说道“本来,贫道不想泄露身份,但惜弟表妹既然说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天松道长就是家师!”
钱浪此话一出,薛千海的气势马上便蔫了下去,而他手中的丹药,也似乎变得像燃烧的煤块一样烫手。
没有任何迟疑,薛千海立即将丹药递还给了钱浪,而且当即跪地对其告饶的说道“小的薛千海有眼无珠,竟不识得道爷真容,还请道爷饶过小人性命!”
同时,薛千海身旁的五六个泼皮也跟着跪了下来,一脸诚惶诚恐的看着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