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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烘炉,忽然之间,门被推开,少年没有回头,只是出神凝望。一个人走来,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用剑拍拍他的脸:“师弟?”
少年不回答。来人冷笑一声:“看来跟大师兄一样疯了。放心,我已经杀了他帮你们报仇。”
少年终于抬起头来:“你是谁?”
来人颇为惊讶:“看来你还没疯。我是你的二师兄呀。”
少年眼珠一转:“你犯了弑师之罪。”接着又补充一句:“你带的人是什么人?不像我朝人。修罗人?”
来人哈哈大笑,道:“那老东西骗了我半辈子!老实告诉你,我早已知道那些老东西问新弟子什么问题,最好怎么回答,进了谷,本以为能找到前辈的绝学,称霸武林,没想到那糟老头子什么都不教,还一个劲说我资质不够……别说我,你这几年用过哪怕一次剑吗?”
少年摇头。来人冷笑一声,继续说:“我见留此无益,就出了谷,混了几年江湖。修罗族派人来找我,你知道他们给我什么吗?算了,你不知道。我这次带着修罗高手来,就是为了铲除这个中原剑客的圣地,我要让他们心如死灰,再不敢和修罗国对抗!”
“你怎么骗过上代医仙按摩那一关的?”少年问。
“过关?”来人一笑:“你以为我是谁?我从四岁起就被人认为经脉奇绝,是学剑的天才!我还需要骗他?”
少年终于低下头,一滴泪水掉在地面。半晌,他说道:“师父。弟子悟到了。”
“你悟到什么?”来人目光一紧,急问道。
“关于剑……”少年简单地说:“告诉你你也不明白。”他站起身,推开烘炉,来人只见烘炉中有一柄几乎透明的剑,纯洁得有如少女的泪一般。他只听到少年喃喃地说了一句:“师父,弟子要开杀戒了……”
中原各剑派接到急报:修罗高手已经潜入逍遥峰藏剑池,yù要毁灭这个所有剑客心目中的圣地。一时间,天下所有用剑的高手都紧急增援,等他们到了逍遥峰藏剑池,却惊讶地发现这里躺了数百具修罗高手的尸体,还有以前曾经在这里修行的一个武林盟叛徒。而最可怕的是?
“他们身上只有一道伤口,伤口的深浅、位置都完全一样,最可怕的是死亡的时间几乎相同,前后绝不超过四个刹那。”上代医仙很肯定地说。没有人敢怀疑他,在人体生理这个范围内,他的话就是法律。但上代剑圣和上代邪皇不敢相信:“你是说,有人在四个刹那之内,把这几百人同时杀死,jīng确得好像用沙漏和尺子量一般?”
“是。”上代医仙说出一个字,再不说话。
一个时辰是四刻,一刻是六十须臾,一须臾是六十弹指,一弹指是六十刹那。
四个刹那的时间里连上代剑圣和上代邪皇都没有把握能拔出剑。更别说杀人,更别说同时杀几百人。
他们寻到藏剑池,藏剑池旁一座新坟,坟头插着一柄剑。
一柄透明的剑。上代剑圣与上代邪皇对望了一眼,忽然欣喜若狂地流出泪水:“他悟道了。天剑有传人了!”
这就是天剑的故事,后来,一批又一批资质优秀的少年登上逍遥峰,长时间地凝望着那把剑,从中极力领悟剑的极意。
江湖依然如红尘中静静的秋水。
明王
边地重镇。镇国寺。国师住持之地,天朝最大的寺院,执天下禅宗之牛耳。
他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他们在自己出生之后的一个大雪天里把他放在寺庙门外,若不是老僧发现了他,他早已冻死在雪地里。那时镇国寺还是一个又小又破败的寺院,远不像现在这样规模宏大,气势辉煌。老僧将他抚养chéng rén,十六岁。
老僧问:“你习文练武的,也成年了,将来想干什么?”他想了想,说:“不知道。”
老僧说:“不知道也不行,好好想想。一辈子的事。男怕入错行。”他于是说:“那我做和尚吧。也算你度了一个人,反正我看得多了,业务熟练,不会出差错。”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做了和尚。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件大美事。从小在三宝熏陶下长大,广有缘法,最后皈依佛门,正是前世因缘……老僧不知道他怎么想,只觉得他的眼睛里总有化不开的惆怅。
老僧说:“要是不喜欢当和尚就还俗吧?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虽然想让你做和尚,但未来是你自己的呀。”
他说:“也无所谓吧。做什么都一样。”
于是安心地做起了和尚,他懂点玄术,懂点医术,懂点武艺,做僧人的相关知识熟练丰富,无论是诵经超度还是做道场都从没出过差错,但所有的人都不大认为他是个好和尚,因为他总是显得心不在焉,眼睛里总是有着远山一般寂寞的惆怅。后来老僧圆寂了。临终前对他说:“要是实在觉得不如意,那就还俗吧。”他点点头,目送老僧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之后叹一口长气:“这下和尚看来要做一辈子了。”
旁人问:“你不想做和尚?”
他说:“我只是不知道做和尚的目的是什么。”
再后来,来了新的住持,是禅宗有名的高僧。渐渐地,寺院的香火繁盛起来,屋宇翻修,佛像也换了贴金,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建造了新的佛殿、钟楼,寺院面积越来越大,不断有僧人来这里挂单。不过十年之间,这里成为天朝最大的寺院,住持也被敕封为国师,燕然山之战开始后,为前线的将士们rì夜祈祷,治疗祝福。他去找住持说:“师父,目前战事频繁,我们可以组织一支僧兵作战。”
住持摇摇头:“善哉。出家人六根清静,了无俗念。以杀止杀会坠入魔道,多年修行付之东流,我们只能做僧人哲学所允许的事情。”
他说:“但佛祖也有一怒之时,佛的忿化身明王不就是为了斩妖除魔而出现的吗?”
住持合掌道:“那是佛,而不是你我。”
他问:“什么是佛?”
住持闭上眼睛:“在于你怎样理解什么不是佛。”然后入定,再怎样问都不回答。
他大笑了三声就排门而出,整整三天没有归来。满寺的和尚都去寻找他,最终找到时却发现他醉醺醺地,满脸油汗,正在赌场和几个军士赌博,骰子掷得山响。众人大怒,一拥而上把他半拉半拖地抓回寺院,请住持发落。按照寺规,须打一百板子,逐出寺院,但住持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吩咐道:“把他洗干净放在禅床上等他酒醒。”
众人大惊:“师父,他这几天里把五戒都犯尽了,如此恶业,我们怎么能容得下他?”
住持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修行方式,殊途同归。尔等的修行方式不适合他,记得数百年前有过一支宗派‘破败禅’,不守戒律,说佛是干屎撅,把佛祖的木像剁碎了烧肉吃,修行并没有一定之规,或许他更适合如此洒脱无碍的修行。”
众人大怒:“那我们也这样修行?出家人怎能不守清规戒律!”
住持笑道:“他那是无心之为,是修行,你们这就是有心之为了,这不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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