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阴氏兄妹 (二)(第1/1页)大唐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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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小妹想杀了那个登徒子。”将军府的客房内,不时的传来yīn明月的一阵恶狠狠的娇喝声。杏眼通红,尽是杀机。贵为yīn氏家族的掌上明珠,何时曾遭受过如此尴尬的事情,在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居然遭受他人当场求婚。让她如何能受的了。

    在一边的yīn明空却丝毫不理会自己妹妹的怒火,略显yīn柔的面孔上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皱,不时的叹了一口气。

    “大兄,你有没有听小妹我说话啊!”yīn明月皱了皱小巧的娥眉,不满的说道。

    “哎,今夜我们都上当了。”yīn明空长叹道:“那卢照辞扮猪吃老虎,千年卢家果真是不同凡响,哼哼,看来,那卢家果然与李贼有勾结。”

    “怎么讲?”yīn明月惊讶的问道。

    “一上场来,他就挑起卢家私兵和霍邑诸将的怒火,并且与张松打赌,就是为了避免自己上阵与李贼厮杀,好rì后相见。次者,又故意激怒宋大将军,使宋将军对其实施军法,哼哼,他倒是猜测到宋将军不敢当场将其打死,只是使其受点皮肉之苦吗,这样一来,无论霍邑诸将是胜是负,他卢家大军都不会出阵。好一个连环算计。只可惜,为兄当时被他所蒙蔽,否则也不会让他得逞。如今倒是不好了。”

    “哼!这个jiān诈的登徒子。大兄,干脆让宋伯父点兵杀了这厮。”yīn明月恶狠狠的说道。可见此刻她心中极为痛恨。

    “要伯父杀谁啊?哈哈!”客房外忽然传来宋老生那独特的大笑声,却是在外边的宋老生都听见了yīn明月的喊杀声。

    “见过宋伯父!”yīn明空兄妹二人赶紧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霍邑不比大兴,我府简陋,让你兄妹二人受委屈了。望你二人莫要见怪啊!”宋老生摆了摆手,径自坐了下来。那兄妹二人自是谦虚了一阵,也都坐了下来。

    “明月,是谁欺负你了,你且说出来,伯父为你做主。”宋老生哈哈大笑道。

    “伯父,此人恐怕你杀不的啊!”yīn明空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哦,是谁?”宋老生皱了皱眉头,道:“难道我霍邑还有我杀不得的人。”作为一郡之首,宋老生自有一股气势。此刻一听见居然还有自己杀不得人,就算yīn明空乃是yīn世师之子,宋老生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卢照辞。”yīn明空望了宋老生一眼。

    “是他!”宋老生顿时想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怒sè,冷道:“卢照辞枉为卢氏之后,做事居然如此猖狂,丝毫不将礼法放在眼中,着实可恨。明月,你且放心,伯父rì后必然会找机会帮你出这口气。”

    “伯父以为他这是猖狂吗?不,他早有谋划,情愿让你打他五十军棍而已。”yīn明空摇了摇头,道:“就算侄儿自诩聪明,但是今rì却是小瞧此人了,让他得逞了。”

    “明空,此话怎讲?”宋老生皱了皱眉头。

    “他受伤了就不用上战场了,也就不用担心rì后与李贼不好相见了。我观伯父已有杀他之心,可是此人却有不能死在伯父的手中,唯有借刀杀人,让他死在别人的手中。这下好了,让他躲过了一劫。”yīn明空言语之中居然有一丝懊恼之sè。

    “你说的不错。贾胡堡卢昌宗是我好友,此刻在贾胡堡失势,才央求我借机除掉卢照辞,使他登上河东卢氏家主之位。可惜了。”宋老生摇了摇头。脸上的懊恼之sè更浓了。

    “伯父,这点倒是不可怕。毕竟那是卢氏内部事务。就算杀了卢照辞,一旦rì后让人知道伯父插足卢氏内部事务,有损伯父英名。”yīn明空皱了皱眉头,道:“伯父当初就不应该招卢氏私兵进城,给霍邑带来了一个大隐患。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这霍邑城真的成了李贼的了。”

    “此话怎讲,我有jīng兵三万,难道还怕他李渊这个阿婆不成?“宋老生不悦的说道。在他看来,李渊是必死无疑,毕竟他原有骁果两万,那都是大隋军队中最为强悍的力量,加上霍邑各个家族中私兵,整合起来也有万余,加起来就有三万多众,霍邑城乃是河东要隘,城高池深,易守难攻。那李渊不过也是三万大军,倍则攻之,十则围之。李渊两个条件都没有达到,哪里能耐霍邑如何。

    “伯父,你将那卢照辞放在何处?”yīn明空问道:“若是放在城内,一旦伯父出城野战,卢照辞兄弟二人武艺非凡,若是趁机抢占城池该如何是好?若是随军出城,凭借他一千jīng锐私兵,在紧要关头,反扑中军,联合李渊必定能一举击溃霍邑守军,趁机夺城也是有可能。无论是怎样,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今rì又让他占了先机,您可是许诺霍邑守军出战第一场的,rì后才能调遣卢家私兵的。这里面机会可是有许多的。”

    “哎呀!老夫中了这兔崽子算计了。”宋老生老脸涨的通红。他虽然行军打仗有一手,个人也是一员猛将,但是却因为小瞧了卢照辞,才有了今rì之患。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年近五旬,却被卢照辞年仅弱冠的年轻人玩于鼓掌之中,让他如何不羞愧。

    “这个jiān贼!”yīn明月在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伯父不要紧张,既然知道对方下一步的行动,只要伯父小心谨慎,想来那卢照辞的yīn谋也不会得逞的。”yīn明空冷笑道:“那卢照辞看来不过是初通谋略之人,此等小计也居然敢拿出来,真是小瞧了天下人了。”

    “贤侄有何办法?快且说出来听听。”宋老生眼中暴shè出一道jīng光来。

    “此人xìng情沉稳,深怕终有一rì要与李贼对阵沙场,故此借了由头,让伯父打了他五十军棍,使他受伤不能上阵。正好,明rì伯父可趁机出阵,与李渊厮杀一回,无论成败都退回霍邑城。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卢照辞趁机夺城的机会。三五rì之后,他的伤势必然痊愈,到时候让他出城斩将夺旗。若胜,则他rì后无脸再见李渊,而李渊一旦知晓他乃是贾胡堡卢氏子弟,怒火之下,说不定会灭其满门,好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死心塌地的为朝廷卖力;若是他不胜,伯父可趁机取其脑袋,这样一来,rì后卢氏也无话可说。最不济,也让他离开霍邑,除了这个祸端。这个时候伯父只要坚守城池,不再出战,待李渊粮草耗尽之时,自是退兵之时,伯父也可以借着卢照辞勾结李渊之名,诛杀其满门。”yīn明月面sèyīn冷,烛光之中,好似寒风吹过,就是宋老生这样练武之人,也感觉到肌肤发冷。

    谁说文人不厉害,这些人杀人都不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