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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雪萸脸现惊艳之色:“连此处你也想到了。 .⒉3TT.”
楚云汐点头道:“楚孝廉杀我二叔之时,你也大不了我多少,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你即便再天资聪颖,也不会心机深沉至此,虽说之后的事是你谋划的,可这件事,或者说整件事的开端应该不是出自于你吧。”
“这点倒是不难想通,可是你凭何断定楚义濂不是死在楚孝濂手里的?”
又是一段拗口复杂的推断,楚云汐回想一阵,又整理了一下思路,边想边说道:“一是因为伤口。我查看过二叔的尸骨,也托人查验过。二叔尸骨有两处大伤,一是后背左侧,二才是心脏。心脏一刀致命,怪就怪在这后背伤口。此处并非要害,人若是已死,补这一刀未免画蛇添足,若是没死,这一刀就刺得很不是地方。我二叔手无缚鸡之力乃是一介书生,而楚孝濂则武功高强,要杀我二叔还是从背后袭击,怎会不刺在后背致命之处,他是练武之人,难道不知脖颈、脊椎、后脑才能要人性命?
“所以我想也许那两刀是两人所刺。你与我都比同龄女子高上许多,我五六岁时已经快要抱到我二叔的腰了,若是我从背后刺他一刀,想来也只能刺到他后背下方。他受伤剧痛后,另一人拔出匕,待他反身查看是袭击者何人时再一刀插入心脏,以身高推测那人若非弱冠男子,至少也是个成年女子。不过你的劲力也是奇大,既然可以削迫二叔的胸骨,我自问练过武功,五六岁时也没有这个劲道。
“二来则是埋尸地点。二叔的尸体一直埋在梨院门口,楚孝濂也太过胆大,五六年来都曾不问津。直到我二婶无意间得知楚孝濂身份的秘密,他才想起要火烧旧宅。二婶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呢,他总不会将此事写下来,或看将证据摆到桌上吧。我想大约是听到的吧,如果楚孝濂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那就只能是对别人言起此事,最有可能的还是那个杀了我二叔的人吧。”
她虽然语极慢,却条理清楚。上官雪萸听了开头便全然明白,冷声道:“好,那我也来回答你第三个问题,杀了你二叔的人是我母亲。”
上官雪萸的答话不多,但聪明的楚云汐已经从中捕捉到问题的关节点,急忙抛出第四个问题:“那便对了,你家果然与我楚氏有世仇。下一个问题:你究竟在防范谁,或者说楚孝濂另一个幕后军师是谁?我不知楚孝濂为何对你信任无比,不过你总有办法。楚孝濂回乡守丧,你大可以更为直接地告知我真相,可是你故弄玄虚,频频暗示,就不点破,若我的脑子有一点跟不上,岂非浪费了你的心血。你大约也不会用如此大事故意与我较量智力。若非楚孝濂对你严加防范,那想来定有另一个绝顶厉害的人物,令你异常忌惮,故而你才不得已用这种迂回曲折、小心翼翼地方式不断地提示我。
“楚孝濂连字都不会写,认识的字更是寥寥无几。他身为宰府,每日有如此多的公文要处理,如何应对朝臣,如何揣摩圣意,如何平衡官场,光靠你一个女子岂能应付得当。即便你才华横溢,堪当辅政之才,可官场上结交应酬、拉拢经营之事,你也难以应对妥当吧。你抛头露面结交长安城内的寒族才子、贵族士子已惹得流言纷纷,想你也不会以女子之身干涉政务。不知我是否有幸可得知这个熟知皇帝心思、手段凌厉、通晓时务、熟悉国典,连你都不由得忌惮三分的人物究竟尊姓大名?”
这对上官雪萸而言不过是个细枝末节,但楚云汐既然正经八百地问起,她也慷慨地给予解答:“你终究还是识破了,可惜沈隽没有与你深交,不然他一定觉得你很生有趣。”
这点倒令楚云汐颇感意外:“原来是他!怪道楚孝濂出事后,身为他得力帮手的沈钟不但没有被贬谪,反而一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竟是因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
“不错,正是他,我早说他不做戏子真是可惜了。”上官雪萸处变不惊地笑道:“他用浪荡轻浮掩人耳目,其实他最是个目语额瞬之人,智计深不可测,我可怕一不小心便被他按住死穴,毕竟他也差点要了你的性命。”
本已镇定无澜的楚云汐猝感一震,郁然道:“原来那日暗夜埋伏要害我的是他!”
上官雪萸兴奋笑道:“我猜你一直以为害你之人是顾朝珉。”
“我早知是我错了。”楚云汐微叹道:“当时真相接连揭开,我心绪烦乱,难以仔细推敲,后来细想却觉错漏百出。是我冤枉了青莼,无意间害她枉死,我并非毫无罪孽,世上之人又有谁敢说自己全然清白无辜,我有罪故而得此报,我已无意怨恨。我在此也要多谢你当日报信救命之恩。”
上官雪萸不得不感佩她的风度,略有些伤感地叹道:“不必了,我倒也受不起,并非我想救你,只是时机不对罢了。不过当日却有人为达成你之心愿,不惜身败名裂,背上勾结权臣意图不轨的罪名,欲与你同赴黄泉,这些他怕是还没跟你说过吧。”
那种无奈而又心酸的幸福却成了她难以承受的痛楚,她几欲落下泪来,却又忍不住欣然笑道:“他总说我痴,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遇到我是他的劫难,也是我最大的罪孽。我日夜良心不安,只因愧对之人甚多甚深,我只求他今生安稳,若有轮回,我愿生生世世不复与他相见。”
“大惑将解,现今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楚云汐颤巍巍站起长鞠问道:“请问姑娘,你家到底与楚氏是何世仇,令你与你母亲不惜筹谋多年,构陷无辜,扰乱朝纲?”
上官雪萸也背手站起,面色沉痛,直视她的目光中恨意陡然而生,半响方道:“你对生父了解多少?”
楚云汐预感不妙,摇头道:“惭愧,我身为亲女,对父亲大人的过往知之甚少。”
“那你该知你父生前原是天盛军的主帅。”上官雪萸再无以往的娇媚艳丽,变得冰冷狠厉,脸上的艳妆也透着威严寒意,瞬间仿佛换了个人似得。
在她气势的压迫之下,楚云汐好似快要坠落的朝露,濒死的幼鸟,孱弱却不屈地与她对峙:“有所耳闻。”
上官雪萸胸口不断起伏,似快要无法克制心中奔腾的怒火和仇恨,用极为凶煞的口气问道:“你父亲是楚氏嫡长子,本应袭承楚氏侯爵,但因为幽州灭獠一战,一解东北百年边患危机,因而特进封为公爵,你可知道。”
“此事曾是本朝楚氏最大光耀,但对以拓跋为的草原联军一战,我生父却大败战死,天盛军损伤过半,致使楚氏差点覆灭。”楚云汐眼眸闪烁,有些惧怕地低声道。
上官雪萸眼睑轻压,露出一道斜斜的凶光:“我非汉人而是白獠族人,我父母均是常年生活在幽州的白獠人。我们白獠人天生个高力大,最是淳朴善良,忠厚勤恳,哪里敌得过你们汉人狡诈,故而常常被当地的汉人诱骗捕捉,驱使为奴。我们族人的土地、粮食、女人被汉人大量掠夺,弄得我们无法生存,这才不停滋扰,但也是你们汉人罪有应得。积年宿怨,终致战争爆。你父亲不愧是天纵将才,打的我们白獠族的军队节节败退,最后军中领被杀身亡,三十万白獠人不得不向你父亲投降。你父亲便从族中挑选了数百名相貌上等的年轻男女送至长安为奴。其中便有刚刚怀有身孕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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