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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祺然讲了一遍船头的事,苦笑道:“其实那涂家,我也不是那么恨。只是既然我父亲看他家不顺眼,我当然也不能给好脸色,你说是吧?那涂家小娘子水灵灵的,我也没想要怎么着她,不过是兄弟们起哄,我下不来台,才想骂她几句解恨么,也好下台阶。”
伸手抹了一把脸:“谁知道她娇滴滴的小娘子,脾气这么泼辣?竟然敢拿鱼篓泼我?”
石京泽听他讲的时候便想笑,这下更是乐不可支,笑得都快岔了气:“没想到啊,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那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好笑了!可惜自己不在现场,未能亲眼目睹。
“叫你嘴上缺德,活该!”
刘祺然一脸懊恼,悻悻然道:“不过是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反应那么大。”
石京泽擦去笑出的眼泪,道:“对你这种泼皮,是要涂家二小姐这种不讲理的才行!”
“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娘子!”刘祺然嘟囔道:“看起来水葱似的,出手那么狠。要不是她,我今儿也不会这样倒霉。”
“那后来呢,你怎么又中了这药?”石京泽收了笑意,正色道。
刘祺然一阵恍惚,道:“我也不知是何时中的。楚王命我在甲板上反省,我哪敢不听?后来昭阳公主使人来传话,令我立刻向涂二小姐道歉,并择日备礼去向涂山长赔罪。”
闻言,石京泽掩不住面色的惊愕:“这,这也太狠了!”
“谁说不是呢?道歉也罢了,还专程去找涂山长赔罪?我爹不揍得我找不着南北,我不姓刘!”他想起此事便发愁。
他爹,便是从前的平国公世子,眼下的平国公,是个最好面子不过的人。如今的平国公已大不出前,但他的吃穿用度仍不改当年,出手豪奢,怕被人看不起。
因邬娘子一事与涂山长结怨,换了别人,找个中间人调停一番,双方找个台阶便下了。平国公轻轻放过邬娘子,还能卖涂山长一个好,何乐不为?
但搁在他身上,帮族人出头,涂山长却没有给他脸面,这个坎是万万迈不过去的。才造成刘、涂二家几十年的结怨,越结越深。
而他的儿子,如今竟然要去给涂山长赔罪?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昭阳公主的这个惩戒,看起来只需赔礼便轻轻放过。但却是抓住了刘祺然的软肋,让他左右不是人,至少得脱层皮。这一手,四两拨千斤,实在是高明之至!
这短短时间,便能使出这样的惩戒办法,这权谋之术只怕已深入骨髓。窥见这冰山一角,石京泽对昭阳公主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刘祺然翻身坐起,伸出两手哀叹道:“去赔礼,我爹不会放过我!不去,公主不会放过我!伯洲兄,你让我如何是好?我都愁了一下午了。”
石京泽也挠头,这两难之局,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道:“你让我先想想,这一时半刻哪有什么好主意?这说着说着怎么说偏了,你到底怎么中的招,后来呢?”
“后来嘛,我便让那些跟着我的人散了。丢人啊,今天。”刘祺然回想道:“我下了画舫,也没想好去哪里。这不是心头发愁嘛,想去找点酒喝。结果没走多远,来了个小丫鬟,说涂大小姐约我在杏花林一见,然后我便来了。再然后,”他将两手一摊:“你都看见了。”
“你没喝什么?酒,还有茶?”石京泽追问。
“好像真没有啊,所以我说不知道怎么中招的。”刘祺然苦苦思索。
“那个丫鬟,你认识吗?”
“挺眼生的。”
石京泽白了他一眼:“一个眼生的丫鬟随便传个话,你都信?什么智商。”
刘祺然懊恼道:“我反正也没什么地方想去,想着去看看么。徐大小姐和那涂二小姐是一路的,我以为她有什么话想跟我讲,比如劝我不要再为难涂家之类。”
石京泽一时语塞,片刻后方道:“你,也动动脑子啊!堂堂闺阁千金,会单独约见外男?”
刘祺然嘿嘿一笑:“那万一她是看上小爷,要自荐枕席呢?一个商家女,能有多矜持。”
听他语气轻浮,石京泽脑海中浮现徐婉真的身形,她宁愿冻死也不愿清白受损,这样的好女子怎能容他诋毁?沉下脸道:“你放尊重些!徐大小姐是未出阁的小姐,容不得你这样污蔑!”
刘祺然是京城一害,石京泽为了掩藏本来面目,也没少做沾花惹草之事。
这两个纨绔在一起,除了打架斗殴便是谈论女人。这样的话题,两人不知说过有多少次,相约上青楼狎妓也不是一次半次。
因此,见他这样说,刘祺然神色愕然,怎么突然这么正经了?随即眼珠一转,用肩膀去顶石京泽,揶揄道:“石兄,你该不会,看上了这徐大小姐?”
石京泽眼前闪过徐婉真明亮的双眸,心头一慌,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断然道:“莫乱说!我是有妇之夫。”
见到他如此神色,刘祺然这个花中老手还有什么不明白?
心头大乐,连公主的惩戒也暂时抛诸脑后,嘻嘻一笑道:“伯洲?这是你的不厚道了。喜欢便喜欢,对兄弟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是后院多一个妾,嫂夫人早习惯了。”
石京泽霍然起身,怒道:“事关她的闺誉,此事你不得再说一个字!”
男人之间谈论女人本属平常,但若是有一丝口风传出去,对徐婉真却是相当的不利。人们不会管谁看上谁,只知道她尚未及笄,便与男人有了牵扯,定然是她行为不检。
更何况安国公府和徐家,门第相差之悬殊,人人都会将她当做攀龙附凤之人,谁会去了解真相?
看到石京泽发怒,刘祺然也不再试探,举起双手道:“好!不说便是,我发誓。”心中却更加认定,这次石京泽怕是真的动了心。
斜睨了坐在地上的刘祺然一眼,石京泽道:“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否则我便不帮你想办法,怎样应付你爹。”
刘祺然拍了拍胸脯:“伯洲兄你还信不过我?我刘祺然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还从未试过言而无信!”
石京泽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他略微沉吟,又问他:“既然你下了画舫后没有吃喝过,那在画舫时呢?”
刘祺然拧着眉苦苦思索,突然大叫:“啊,有了!一定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