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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同雪花般在荧屏上飞舞弹幕，程曼如心中一片迷茫。
“杀神？”
“我脸上隐隐约约刻着个死字”
这都是什么东西？
不懂就一揭而过，转移话题，这是身为一名主播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生存技能。
你承受得了多少的诋毁，就能承受多少的赞美。
心若冰清，视怒骂为无物，这是一种何等崇高的道德精神以及职业素养。
而现在，程曼如要做的就是完美去转移这完全看不懂的弹幕。
“各位哥哥，大叔，人家今天穿的这一件校服，有没有让你回忆起了曾经那逝去的青春。在操场上，在夏日余晖映照的天台上，一阵风吹来，我们倏而长大了……”
很感伤，很青涩。
程曼如闭着眼睛，身后的马尾轻轻跳跃，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憧憬，同时一滴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上悄然划过，简直可谓感人至极。
“啧啧，这姑娘还挺会说的，****不错！
“快看，快看，真他娘哭了啊“
“哇塞，不虚此行啊，看人家这演技，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能立马挤出来泪水，恐怖如斯！”
“我又回忆起了那天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真酸啊……文艺青年骗谁呢？还操场天台，老子每天要不就被拉到了教务处，要不就是在去教务处的路上。还青春？我呸！”
“不要说，也不要骂，最起码，人家编的很认真！”
“说实话，我都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剧情了，辣手摧花……想想就激动无比好吗？”
“姑娘，别作践自己了，那个死字已经在你脸上呼之欲出了……唉”
“姑娘，别作践自己了，那个死字已经在你脸上呼之欲出了……唉”
“……”
继续跟队形
程曼如自信满满地睁开了眼睛，在她开来自己这一招简直是对这些低贱男人的杀手锏。在过往的历史中，无不是一招毙命，一群人在弹幕上心疼不已，直喊妹妹别哭，如如我爱你一辈子。
想来，今天这群新来的也一定是这个德行。不得不说，这个自诩清纯心机为一身的主播……有些膨胀了。
然后……
“这……这不可能啊”
看到直播间中又飚起的弹幕，程曼如看似清秀稚嫩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震惊以及不甘。
心疼？流泪？开什么玩笑！
从那满屏嘲讽，调侃的弹幕可以看得出来，新来的这一群人对她所谓的缅怀感染法根本不为所动，反而……饶有兴致地在看她独自表演？
这感觉恐怕跟一群面目冷酷地人在看一个卑微的小丑表演没什么两样。
“呦呵，这个笑容不错，再来一个！”
“啧啧，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倔强感了。”
挫败感，程曼如自打开播以来第一次品尝到了一种浓浓的挫败感。要知道，在以前，凭借着自己那清纯无比的外表，以及内心深沉的心机，可谓无往不利，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委屈。
“新来的这群观众到底是从哪来的？”
委屈至极的程曼如心中，如今有着深深的疑惑。这群观众跟以前自己的那些粉丝实在是格格不入，没有丁点相似之处。冷血、无情、残忍、说话神神叨叨的，最关键的是……一直说她隐隐有个死字！这到底是一群怎么样难缠的观众？又有谁能制服得了他们？
啧啧，如果那群观众听到主播心目中的话语的话，一定会嗤之以鼻，极其不屑。
拿我们跟那群没长大的孩子相比？开什么玩笑！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胸怀同一个梦想，为了八卦撕逼存在，为了寂寞名利远去。江湖的每一天都充斥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而我们则永远都是静静站在一旁的看客，看过一场又一场的厮杀。没有了纷乱，便没有了我们的存在。而没有了我们，江湖也会如此的寂寞。看破红尘？不，我们所在之处即是滚滚红尘！
啪啪，鼓掌！
此刻，众游客的脸上都充斥着骄傲与神圣感，是的！我们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而是旁人看不透罢了。
我相信，如果程曼如也同样听到如此心声的话，也定然会恍然大悟。
“大爷的，不就是一群看热闹的八卦群众吗？拽什么小词？得意什么？”
总之，无论怎么说，这样一群身经百战，看遍小城撕逼事儿的家伙儿自然不能与这直播间中的众猥琐相比。
一个负责调戏，一个负责撕逼。
职责不同，那自身的素质以及眼力也自然不同。
的确，这叫做程曼如的主播，看起来很是清秀美丽，神情也极为无辜，如同一个浪漫天真、不喑世事的少女一般。
但是！说到底，这也不过是看起来罢了。
猥琐们大多数也都是一群死处男，见到美女主播都激动得热血沸腾，大脑严重供血不足，成为了一个个脑残粉。而这群八卦群众就大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来，小城的各大论坛上发生了多少载入史册的撕逼大战！
而场场不漏的他们又看过了多少人间惨剧，以及令人啼笑皆非的表演。
说实话，就程曼如这卑微的演技，还真没放到过人家眼里。
清纯？孩子？
就你眉角那一丝风情，未经历人事的女孩儿能有？既然你连世间最隆重的事都经历过了，还装什么孩子？扮什么清纯？
而且，这一群人看过太多心机深沉的狠角色了。所以，尽管程曼如脸上很是谦卑，虚心。但是，这些人大眼一瞟就能瞅得出来她心中浓浓的不屑以及鄙视。
“不屑？鄙视？”
究竟是谁给你的这种勇气、自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爷看你直播是给你面子，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况且，人家进入这直播间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看撕逼大战，你一个心机婊就别瞎蹦跶了，乖乖准备后事就行了，因为杀神马上就会蹦出来了，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正所谓：秋名山上行人稀，常有车手竟高低，如今车道依旧在，不见当年老司机。
妹子，大家都是老司机，你就别在我这儿飚什么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