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惊鸿之见(第2/4页)指点江山之杀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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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了秋惊寒的行踪,另一方面表现出热情好客,“凉州风物虽不能与京城之雅澹温柔相媲美,但文庙、罗什寺塔、白塔寺、天梯山石窟,倒也值得玩赏一二。”

    “如此,便叨扰了。”慕致远含笑应道。

    “公务在身,不敢耽误。今年,老夫是循旧例报与旷达,还是等将军回府再行汇报?”梁老将军抱拳问道。

    “将军出门时有交代,若是老将军有要事在身,循旧例便好;若是老将军不差这几日,待将军归来再行汇报。校场的那些弟兄们都十分想念老将军,老将军若是能抽空指点一二,弟兄们指不定多高兴呢!”张远笑眯眯地应道。

    简单的一问一答,张远权力之大令慕致远不得不高看一眼,看来秋惊寒离府时,张远统御内外,不容小觑。

    果然,晚间膳后,老将军趁着张远被小厮唤出去之际,低声言道:“旷达,人称‘笑面虎’,习惯以笑迎人,往往在不显山不露水间取胜,深得将军器重。他不仅是将军的师爷,还是她的军师,其才能可见一斑。”

    慕致远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刚才接到消息,将军明日晚间回府。”张远乐呵呵地回来,几乎只见眉不见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御史大人的随行军士已安顿好,慕大人与老将军是在官署还是将军府下榻?”

    “就在将军府吧。”慕致远应道。

    “将军府后面是校场,可能会扰到大人的休息。”

    “热闹些好。”

    夜间无笙箫,一夜好梦。果然,天还未大亮,便传来一阵阵有力的口号声。慕致远洗漱后,在后院练拳。晨露未干,薄汗湿衫,在那隐约而又铿锵有力的操练声中,内心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平静。此番出使,虽则凶险,但是没有那么多的阿谀奉承,也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点缀,只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般的雄浑壮阔,到底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大人。”太史安打断了慕致远的遐想,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事?”慕致远笑问。

    “是这样的,下官想问问大人何时启程回京。”太史安摸着后脑勺憨笑道。

    “怎么想家了?”慕致远看着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侍卫长。

    “倒不是,属下盼着能赶回京过年。”太史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想回家,想回京过年?”慕致远取笑道。

    “主要是为了好安排行程。”太史安红着脸低首应道。

    “行了,到时候会提前知会你的,你先下去吧。”慕致远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史安行礼后,慢慢往外走去,忽然不经意地回首问道:“大人,今日需要查文书吗?”

    “或许查,或许不查,看心情吧。”慕致远淡淡地应道,笑意变浅,心中警铃大作,别有深意地望了望他的背影。

    当日,早膳过后,梁老将军因收到飞鸽传书,与张远一番长谈之后便匆匆辞去了。而慕致远在张远的陪同下,在校场看了一上午的摔跤,踢了一下午的蹴鞠。楚忠良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早早地回房歇息了。太史安踢蹴鞠时与一名将军相撞,不小心折了腿,半下午便被送去医馆了。查文书之事,慕致远未问,张远也未提。

    傍晚回将军府时见门前跪了一名直挺挺的汉子,三十开外,赤/裸着上身,背负荆条,嘴唇冻得青紫交加,眼神漠然地扫了慕致远一眼,随后又垂下了脑袋。寒风烈烈,铁骨铮铮,形成鲜明的对比。

    慕致远看了看彤云密布的天色,又看了看那名汉子,发现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回首问道:“这是何故?”

    “如大人所见。”张远不紧不慢地应道。

    “负荆请罪?”慕致远挑眉。

    张远点了点头。

    “多久了?”慕致远又问。

    “一天。”张远慢悠悠地应道。

    “不吃不喝?”

    张远还是点头。

    “所犯何事?”慕致远对这硬汉起了兴致。

    张远这回终于不再点头了,而是变成了摇头。

    “没问过麽?”慕致远接着问。

    张远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慕致远蹲下身子与汉子齐平,尝试着与他交谈,结果无论慕致远说什么,那汉子始终面无表情,对慕致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炷香后,慕致远话没问出半句,西北风倒是喝了一壶又一壶,只能以失败告终,悻悻而归。

    “难道是个哑巴?”慕致远喃喃自语。

    张远忍不住轻笑出声,低声道:“莫问,古浪郡守将,性情乖戾,孤僻少言。除了将军,谁的话都不听。”

    “怪人。”慕致远感叹道。

    “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自幼父母被北狄人所杀,在狼群中长大。后来参军立功当了个校尉,却又被北狄人俘虏,关押了三年,严刑拷打,誓死不屈。漠河之战后,将军听说了他的故事,感佩万分,这才赎了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跟着将军了。”张远娓娓道来。

    “这样的汉子的确令人敬佩,军中这样的人多麽?”慕致远肃容。

    “大概不少吧。北狄为患多年,北地多少人家破人亡,谁又知道呢。”张远苦笑道,“踏破贺兰山,攻克北狄,那是多少将士的遗愿。”

    话题太沉重,以致于慕致远无言以继。北地将士日日夜夜在寒风中驻守边疆,心心念念想着保家卫国,而南方呢,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倘若多几个秋惊寒,多几次大刀阔斧的变革,将士们是否就能少流血,黎民百姓是否就能少些妻离子散?他不知道答案,也没有人知道答案。

    窗外,飘起了片片雪花,传来簌簌的声音。

    “下雪了,不再劝劝了麽?”

    “不了,就让他跪着吧。或许,跪着心里会好受些。”

    慕致远收回目光,清楚地看见张远眉间来不及隐去的沧桑与不忍。

    夜里,慕致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在半睡半醒间听到一阵马蹄声,踏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随后,马蹄声没有了,却响起一道分不出男女的惊叹声:“哇,好大的一个雪人!啧啧,这眉毛是眉毛,胡子是胡子的,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活灵活现的雪人!公子,快来看看!”

    “唔,好看。”随后响起了一声清冽的轻应,如玉落珠盘,如泉鸣山涧。

    慕致远按捺住乱了节拍的心跳,披衣而起,推门而出,府前果然是那对有一面之缘的主仆。远远地,只见马车身旁立着一位身高七尺的年轻男子,满头银发,不扎不束,随风而舞,缓带轻裘,风姿绰约,眉目清浅,韵致楚楚。

    只一眼,慕致远便收回了目光。所有所有,从西北开始萦绕在心头的困扰,忽然都有了答案,心中百般滋味,说不清是雀跃还是失落。京中听到最多的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北地听到最多的是她的传奇故事,以致于不敢去想象她该有怎样的容颜。可是,从未想过她竟然早生华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使得她变成如此模样?胸腔忽然塞满了酸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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