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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葺城垒,申警边备,理辞讼,劝农桑,这些都是刻不容缓的事情。秋惊寒与慕致远二人起早贪黑,忙得脚不沾地。待诸事停妥,已到丹桂飘香的季节。
秋惊寒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在与沈翊的反复商量与实地考察之后,给水师选了一个绝佳的训练场所,其中的美妙以下诗句可形容一二: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对于这个天造地设的绝妙训练基地,沈翊很满意,秋惊寒很满意,慕致远也很满意。这事本来跟慕致远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自从他向秋惊寒讨要了关雄和淮山之后就有莫大的关系了,这是为什么呢?说来话长,长话短说便是:冀州太守慕致远自从有了关雄和淮山之后便做起了甩手掌柜,衙门大事问关雄,小事问淮山,只有死人的事他才稍稍过问一二。平日平民百姓前来报案,传说中断案如神的慕大人往往只会轻描淡写地问一句话:死人了吗?如果没有,那么基本上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关于慕大人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形,连一向不通政事的沈黑妞都忍不住悄悄地问她主子:“这样当太守不太好吧?这样也能当太守!”
秋惊寒笑而不语,反倒是正在观沧海的当事人回头笑问:“沈大将军,你说说看战后黎民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
背后说人长短被抓了个现行,沈黑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她主子唯一的爱徒——淮山。
在她那锋利目光的逼迫下,淮山不情愿地吐出了八个字:“休养生息,无为而治。”
沈大将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中却不以为然地腹诽:“懒就懒呗,不承认就算了,还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慕致远不用动脑都知道黑妞在想什么,幽幽地道:“善恶在我,毁誉由人,爷不跟你这黑面将军争。”
“慕大人成日无所事事,很闲是麽?”秋惊寒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慢悠悠地道。
慕致远望了望“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壮阔之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摇头:“不闲,不闲,怎么会闲呢。下官这是在面向大海,修身养性,感悟人生。圣上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有修身齐家,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下官这是在努力地践行。”
慕致远真怕他的爱妻一怒之下把他扔进了大海,虽然他水性不错,但那股咸腥味真不是平常人所能忍受的。对于慕大人来说,大海虽美,然而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慕大人的思维一向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冀州的郡守们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循旧例,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是该有所动作,要么推行地方政令,要么宴请各级官员。可慕致远并没有这么做,估计他连花名册上的名字都没记住半个。至于亲自去登门拜访他,对不起,咱们太守不在家,今日不在,明日也不在。至于去哪儿了,还是对不起,咱们家大人不让说。公堂正中的椅子上永远都是空的,处理政务的单日是大师爷关雄,双日是小师爷淮山。
郡守们苦思无良策,只好四处托人打听新任太守的习性喜好。然而,只要是从京城方向传来的回音,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恩师岳父,无论是达官显宦,还是皇亲国戚,或是温和,或是严厉地表达出了同一个意思:不要惹他,也不要理他,好好干活,活如果干不好,自己乖乖摘了乌纱帽回家种田。以前你们那些小九九,小幺蛾子都乖乖藏好。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如此一来,各郡守歇了走旁门左道路子的心思,每日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升堂理事。隔了一年半载,各郡守才知道为何上面的人讳莫如深,原来新任冀州太守是曾经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慕致远,那可是真正的高官,是很多官员踮起脚尖都难望其项背的高度。如此一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就在情理之中。其实,他们真的想太多了,他们的太守大人只是懒得理他们而已。
训练水师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事情,比如莫问就成了秋惊寒的心病。莫将军每日站在海边苦思冥想该如何下水,怎么下水,呛死了怎么办,被鱼吃了又怎么办等等,越想越多,脑袋也越来越疼。因而,水师训练已有一个多月了,莫将军还站在岸上苦苦思索,脸上纠结的神情像迷路的小孩。
沈翊劝说过,沈黑妞劝说过,梁文锦也劝说过,全都苦口婆心,亲自演示,然而无济于事,莫将军依然我行我素,坚持做海岸那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站在岸上学不会游泳,他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轮椅上的沈翊忧心忡忡地道。
“那一起想个法子呗。”秋惊寒从地上捡了一块扁平的小石子使劲扔向水面,划出一串漂亮的水花,“虽有悍将一说,可也不是旱鸭子的‘旱’啊。要不把他推下去?”
“这可如何使得。莫将军可是个二品将军,让您一脚踹下去,颜面何存,以后还如何带兵?”沈翊道。
“颜面值几个钱?等与敌军交战的时候,命才值钱。”秋惊寒嗤笑道。
“虽然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但不是最好方法,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吧。”一旁懒洋洋晒太阳的慕致远也表示反对。
“莫将军拳脚功夫了得,把他推下水,感觉有点难。”沈黑妞认真地道,“将军,要不我去试试?”
“给你一件兵器,爷相信你能赢。赤手空拳,爷怕他还没下水,你就先挂彩了,还是算了吧。”秋惊寒泄气地道,“既然不能力敌,那就智取咯。莫将军最在意的是什么?”
“是将军。”黑妞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却看到慕大人吃人的目光。
“本来就是呀!”耿直的黑妞,可怜的慕大人。
沈翊忍住笑意,连连干咳了几声打断黑妞。
一时后知后觉地秋惊寒踌躇道:“要不爷牺牲一下,假装在他身边不小心落水?”
慕致远一把拉住她,咬牙切齿地道:“别!他还没下水,我就先下去了!”
“使不得!”沈翊也连忙劝阻。
“那你们说咋办咯?”
“不就是把那根死木头逼下水吗,让我来!”慕致远恼道,招呼不远处在水中遨游的梁文锦低声吩咐了几句。
“沈将军,你知道将军最喜欢吃什么吗?”慕致远又煞有介事地扬声道。
“当然是鲈鱼!”沈黑妞虽不解其意,但也乐于附和。
“那你可知道鲈出冀州,渤海尤盛麽?渤海之鲈长仅数寸,状微似鳜而色白,有黑点,巨口细鳞,有四鳃。古法蒸鲈鱼要的就是渤海之鲈,去鳞鳃内脏后,加香菇4朵、五花咸肉50克、熟笋50克、香葱2-3棵、生姜2-3片,再佐以少许盐、蚝油、蒸鱼豉油、胡椒粉、白糖、香油。据说,肉质坚实,味道鲜美,用过之后再也不会忘记,甚至有人留下诗句‘忽忆鲈鱼脍扁舟往江东’!”
“快,有鲈鱼!”离莫问不远处的梁文锦忽然大喝一声,饱含惊喜之情,他身后的军士们也随之纷纷潜入水中,前往追赶。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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