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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玄,天理昭昭,岂是你可以一言断之?!人生各有命数缘法,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人做出选择?!”
少女头顶,凭空出现一只光芒璀璨的金色大手,气势威严,如佛陀一掌降伏天魔,又如道祖一手镇压邪祟,迅猛按在少女脑袋,迫使她瞬间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磕头声,怦然作响。
低头的少女,双手撑在地,挣扎着起身,不见容颜的她,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你们可以压我低头,但我绝对不认错!”
那只威势磅礴的金色大手,扯住少女脑袋,一提起一按下,又是一次磕头。
没有想过,世间哪里有绝对的自由,我儒家至圣制定种种礼仪,何尝不是在为万物苍生,谋取另一种自由?只要你不逾矩,不违制,只需恪守礼节,有朝一日,天大地大,何处去不得?”
少女抬起头,死死盯住中年儒士。
昆明走出一步。
天地恢复正常,他和婢女宋姊佳重返巷,阳光温暖,春风和煦。
少女摇摇晃晃站起身,笑容惨白,微微露出森严的牙齿,“先生今日教诲,奴婢记下了。”
孔明不再话,转身离去。
她突然问道:“就算我对赵阳忘恩负义,但是先生身为出类拔萃的圣人门生,为何会袖手旁观?
为何只对弟子萧珒和我家少爷,青眼相加,对于身世平常的赵阳,不过尔尔?这何尝不是与商贾做买卖无异,若是奇货可居,便心栽培,对待粗劣货物,便敷衍应付,能否卖出好价格,根不在乎?”
孔明笑了,正气浩然的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少女茫然。
当中年儒士身影消失在巷尽头,少女顿时浮现出满脸不屑,狠狠呸了一声。
她一瘸一拐返回自家院子,经过赵阳家的时候,皱了皱鼻子,拧了拧眉头,她有些犯迷糊。
只是由于那个该死读书人的道行崩坏,当下镇已是处处天机泄露,就像一艘四处漏水的船,她尚且自顾不暇,更要为将来仔细谋划一番,也就懒得去斤斤计较了。
当她推开院门后,一条粗看不起眼的四脚蛇,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落窜出,飞快爬到她脚边,给她气呼呼地一脚踢飞。
赵阳的屋子里,年轻道人端坐在桌旁,眼观鼻鼻观心。
前不久还是将死之人的黑衣少女,竟然已经能够自己坐在床,盘腿而坐,也没有戴帷帽,露出一张让人记忆深刻的脸庞。
倒不是少女如何倾国倾城,只是过于英气勃发,很大程度让人忘记她的容貌出。
少女双眉,不似柳叶似狭刀。
当她以一种充满审视的意味,凝视年轻道人的时候,后者有些难得的局促,分明没做任何坏事,却有些心虚。
年轻道人咳嗽一声,赶紧撇清自己,“姑娘,事先好,人是贫道救下的,但背你进屋子,帮你摘去帷帽,再给你洗脸等等,可都是另有其人,他叫赵阳,这栋破败宅子的主人,是个黑炭似的穷苦少年,还跟贫道求过一张符纸来着,大体就是这么多,姑娘你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贫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草鞋少年,这就给卖得一干二净了。
少女点了点头,没有恼羞成怒,只是大大诚心诚意了句:“感谢道长救命之恩。”
更加心里打鼓的年轻道人干笑道:“无妨无妨,举手之劳,姑娘无恙就好。”
黑衣少女问道:“道长不是洲人氏吧?”
年轻道人反问道:“姑娘也不是,对吧?”
她嗯了一声。
道人也跟着嗯了一声。
头顶莲花冠的年轻道人笑道:“贫道姓叶名落,并无道号。平时称呼叶道人即可。”
少女轻轻点头,瞥了眼年轻道人的道冠。
年轻道人犹豫了一下,壮起胆子道:“那少年虽然有些事情,不合礼节,但是事急从权,加贫道也不曾想到姑娘痊愈如此之快,故而有所冒犯的地,希望姑娘不要怪罪。”
少女笑道:“叶道长,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年轻道人打哈哈道:“这就好,这就好。”
少女挑了一下眉头,年轻道人的笑容便随之刻板僵硬起来。
她环视四周,眼神平淡。
她随口道:“我听此洲铸剑第一的金师,打算在这里开炉铸剑,我就一路跟到这里,希望他能够帮我打造一把剑。”
年轻道人感慨道:“如果真是他的话,让他亲自铸剑可不容易。”
黑衣少女明显也有些烦恼,“是很难。”
这个时候,少年左手拎着一兜兜草药包,右手拎着个包裹,先象征性敲了敲房门,这才快步跨过门槛,将药材放在桌,轻声道:“道长,你看看有没有抓错,如果有,我马去换。”
少年始终拎着包裹,转身望向少女,盘膝坐在木板床的黑衣少女,与草鞋少年对视。
黑衣少女平静道:“你好,我爹姓陈,我娘姓曹,所以我叫宁陈曹。”
草鞋少年下意识道:“你好,我爹姓……,我娘姓……,所以……”
少年有些神色尴尬,但是很快就坦然笑道:“我叫赵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