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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大夫长叹一声,终于吐出了真言,“那龙涎草的确神奇不凡,但是只能使垂死之人不死,却不能活人……”
听到康大夫的话,荆风手掌蓦地攥紧,“就是这龙涎灵草并不能治曦的病?!”
沉默片刻,康大夫头,脸色苍白。
“你为什么要骗我?!”荆风切齿咬牙,就在他手中再度加力,要从康大夫口中逼问真相时,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大笑。
“荆风,这个真相不妨我来告诉你!”
掷下康大夫,荆风闪身来到院子中,只见院墙上早已站满弓箭手,引弓搭箭,箭镞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正前方站着一个锦袍少年,神态悠然,不住把玩手中的折扇。
沈厉鸢!
“果然是你!”荆风神色冰冷,双臂垂下,看似放松,实则劲力贯达全身。
沈厉鸢大笑,“果然?!这个时候,果然晚了!”
荆风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黑手’多难听,我更倾向于‘掌控者’。”沈厉鸢展开折扇,其上凤凰展翅,傲笑百鸟。
“竞武会中,沈天鸷放出要我双手的三千两悬赏其实是你所为?”
“不错,可惜为了避开他的耳目,知晓的门人杀手并不多,不过能够挑起你对他的恨意也够了!”沈天鸷谈笑晏晏,丝毫不像在述一件丑恶的阴谋。
“城北的火也是你放的?!”
“对,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接触到你,而又不会引起你的过分警觉。”
“还可以嫁祸给沈云鹏。”荆风冷笑补充道。
“康大夫给你指了一条所谓的明路,你便心急火燎前往恒州,可知这早已是我设计好的!”沈厉鸢眼泪都要笑出来。
“那百草门?”
“不错,之前我便和姜远图好,留心你前去盗取龙涎草。”
“陈长老的供述也是预先准备好的?”
“这我可管不了许多,我只是给姜远图提了个醒,但我知道他会处理好,毕竟引你前去争夺,两败俱伤,他可轻松夺回龙涎草,还白白落得两千两黄金,何乐而不为!”沈厉鸢微微皱眉,“却不知他为何放你回来,还给了你龙涎草,想来你和他有了什么交易吧。”
荆风冷冷道:“做了这许多,沈家的权力看来已然在握!”
沈厉鸢张开双臂,仰天大笑,“不错,沈天鸷、沈云鹏已死,没了龙涎草,沈家那老东西也活不成,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荆风冷笑,“为了所谓的权力,连亲人都可以出卖,都可以伤害?!”
沈厉鸢低头注视荆风,眼眸中似乎冒出火光,“你们这些人物怎会懂得豪门之中争斗的残忍!庶子出身,自受过的苦难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现在好了,谢你出手,帮我杀死了沈天鸷和沈云鹏,这一切都是你做得,谁都怀疑不到我身上!”
荆风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把这件事捅出去,看你如何给沈家长老们交代,如何在江湖立足!”
沈厉鸢狂笑,“凭你?!且不你还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便是能够出去,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话?!你不是同样借括苍九华等人的手杀死沈天鸷么!”
荆风脸颊微微抽动,目光骤然缩紧,他看到沈厉鸢举起了左手,攥着的赫然便是自己的飞鹰吊坠!
“怎么,看到这个不觉得惊讶么?!”沈厉鸢冷笑,“荆风,不要以为自己所为没有人知晓,你的伎俩逃不出我的眼睛。我把这个吊坠交出,你便摆脱不了杀死沈天鸷的嫌疑,这样一来,你供举我的话还有人信么?!”
一环套一环,荆风明白自己全然坠入了沈厉鸢布下的层层陷阱,自始至终都被他当作实现自己掌握沈家权力的棋子。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实在令人忿恨。
但是事已至此,还有别的办法么?!
荆风的心境反而沉静下来,此时有且仅有一个最后的办法。
杀!
等待也是死路,求饶更难活命,死中求生,惟有——杀!
墨龙长刀出鞘,宛若霹雳横空,那被人利用的忿恨,连曦病重的痛惜,全都浸入到这杀伐纵横的一刀中!
“恼羞成怒么?!”惊天一刀将临,沈厉鸢竟然在笑!
刀风呼啸,沈厉鸢身形瞬间转动,扇交左手,施施然挥出,居然后发先至,击中刀身。
荆风手臂剧震,竟难以把持,墨龙向外荡出,露出胸膛空门!
沈厉鸢右掌飞起,如同彗星飞坠,刹那间按在荆风膻中,冰冷掌力疾吐,荆风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撞破房门。
饶是有了防备,早以内力护住胸膛,荆风依旧被攻入体内的冰冷真气激得吐出一口鲜血。
沈厉鸢虽然胜了一招,却无半分欢喜之色,他的左手隐在身后,微微颤抖,扇子更是交回右手,只因左手已然暂时没了知觉。
没有人能够挡下荆风的刀而不受伤!
“好武功,刀法出众,手法亦不错。”沈厉鸢冷冷一笑。
荆风攥着夺回的飞鹰坠饰,目光如电闪,紧紧盯着沈厉鸢,“这话该我才对,没想到我在各个方面都对你看走了眼!”
沈厉鸢长笑道:“实话,我很欣赏你,若你能入我麾下,不但往事可以一笔勾销,更有数不清的财富唾手可得。”
荆风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涂中乎?”
荆风所的正是古贤人庄子的名篇《曳尾涂中》中的一句话,宁愿贫贱享受自由,也不愿为一时的尊贵向人低头乞怜!
沈厉鸢冷笑,“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但是迎接你的只有地狱!”
罢,沈厉鸢纵身后退,一声令下,“放箭!”
顿时箭如雨下,密密麻麻地射向荆风。
荆风猛地抄起房门木板,一个纵身,冲进里屋,挡在连曦身前。只听得哆哆疾响,木门上瞬间插进了十余支长箭。
那康大夫没来得及逃出,又没有武功护身,哪里躲得过,箭雨过后,早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上油,放火箭!”
弓箭手得令,箭簇插入油壶后燃,火箭横空,并非瞄准荆风,而是射向了屋子里。
“不好!他们是打算烧死我们!”荆风心中大惊。当务之急,惟有想出逃生之法。
高墙上,弓箭手没有听到停下的命令,拉弓射箭,丝毫没有停歇。数轮箭矢火雨之后,面前房屋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