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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轻功俱佳,片刻之后便上了三十余丈。
此时荆风和柳月婵状态还好,戚孟云却已经现出了疲态,毕竟腿部受创乏力,后劲难以跟上。
一个趔趄,戚孟云险些踩空,荆风急忙跃起,右掌用力托住戚孟云的脚底,吐劲一推,将他身体摆正。
戚孟云感激地扭头一看,继续向上攀登。
再行二十余丈,柳月婵也略有喘息,脸颊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坚持住!”荆风向上大声喊道。
柳月婵用力头,不知是谨记荆风的话还是不敢回头,继续向上。
再二十丈,荆风也感觉到四肢酸痛乏力,很是疲累。
“加油,只剩下最后的三十丈了!”荆风用力大声呼喊,为柳月婵两人鼓劲,也是为了自己。
再往上二十丈,这段路攀登地极为艰难,戚孟云双腿气力几近耗竭,惟靠着残存的臂力向上攀爬,荆风在他双脚下托了不下十次,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已跌落山崖。
柳月婵也是满脸通红,莹白如玉的手上布满了划痕,她咬着牙,支撑着疲累的身躯继续向上。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这最后的一段距离最是难熬。荆风在后面仔细盯着两人的背影,丝毫不敢放松。
离着崖还有五六丈时,戚孟云手中石块忽然松动掉落,此时两旁光秃秃,再没有落手的地方,他大惊失色,脚下脱力一软,惨呼一声,跌了下去。
荆风大喝一声,奋起余力用力一推,劲力强猛,竟然将戚孟云直直推了上去。
但受了戚孟云下落的冲击,荆风的身子反而向下坠去。
“风哥!”柳月婵惊呼,忽然一个抓空,身形不稳,竟然也随之坠入山谷。
柳月婵伸出手臂,猛地抓向崖壁,但此处都是巨大的石块,极少有缝隙,她直磨得十指尖端血肉模糊,却仍然没有抓到借力,身子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之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直直握住了她的左臂。
“风哥!”柳月婵惊喜交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荆风微微一笑,他的左手扣住了崖石缝隙,右手紧紧攥着柳月婵。
“上来!”荆风低喝一声,竟将柳月婵拽到自己后背上,“抱紧了,别松手!”
荆风背负着柳月婵向上爬去。
柳月婵爬伏在荆风宽阔的后背上,紧紧搂着他,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心中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全感。
就在这时,只听荆风蓦地大叫一声,冲天而起,双足踏上平地。
他们竟然真得从百丈深的悬崖底爬了上来!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荆风仰天长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月儿,你是不是属猴的?”
柳月婵惊讶道:“不是呀,我属兔的,风哥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荆风笑道:“不属猴,怎么会挂在我背上不下来呢?”
柳月婵羞得满脸通红,佯怒地捶了捶荆风的后背,这才下来。看着幽密的山林,不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风哥,我们该去哪儿呢?”柳月婵望向荆风。
荆风沉吟片刻,道:“眼下打听不到被掳少女们的消息,我看不如先去五仙教,再做打算。”
柳月婵听得此言,脸色微微暗淡,似乎有什么话想又被生生压了回去。
荆风却没有注意到柳月婵脸色的微妙变化,转过头对戚孟云道:“戚伯父,我看不如先和我们去五仙教,复仇之事再细细筹划也不迟。”
戚孟云一抱拳,“贤侄不必操心,其后的事我自有打算,告辞!”
荆风深深一躬,“伯父前有救命之恩,后有授艺之情,荆某没齿不忘,日后伯父若有事情,纵然身前有刀山火海,我也定前来相助。”
戚孟云淡然道:“一报还一报,你也无需太过挂怀。好了,我们就此别过。”
荆风、柳月婵和戚孟云拱手作别,却见他同样向着北方前行,不禁诧异问到:“戚伯父,你怎么也往北走呢?”
戚孟云道:“我去云溪镇买匹马,再行离开。”
柳月婵拍掌而笑,“巧了,我们也是要去云溪镇,我和风哥的马还在镇上。已经半个多月了,不知道它们是不是饿瘦了哩。”
戚孟云淡然一笑,“如此看来咱们缘分未尽哩。”
荆风和柳月婵亦同时笑了起来。
走了半晌,三人终于回到云溪镇。这十多天,镇没有任何变化,景物依旧。
“雪练,雪练!”柳月婵双掌拢在嘴边,高声呼唤。
荆风笑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它们很可能跑到别处觅食了。”
柳月婵眉头微皱,“不会的,雪练没有我的指示不会离开太远的。”
荆风指了指前方,“诺,还是那个面摊,我去问问情况。”
面摊还是那个面摊,老汉还是那个老汉,荆风三人来到近前,拱拱手道:“大爷,打听个事?”
老汉抬起头,昏花的老眼上下打量着荆风,忽然叫了起来,“你不是隔壁老王家的狗胜子嘛,这么些年没见,你跑到哪里去了?”
荆风苦笑,“大爷你看错了!”
老汉摆摆手,“怎么可能,你就是狗胜嘛,镇东头那阿花对你可念念不忘哩……”
虽然知道是假的,柳月婵依旧在荆风胳膊上拧了一把,瞪大眼睛,佯怒问道:“阿花是谁?!”
荆风苦笑,“月儿,你不要跟着起哄好不好。”着凑过去,“大爷,你仔细看看!”
那老汉仔细端详半晌,这才哦了一声,“原来是半月前那伙子啊,你怎么还没走呢?!”
荆风反问道:“大爷,您记得我们骑过来的马么,一白一黑两匹骏马。”
那大爷仔细思索,终于一拍大腿道:“嗷,确实有两匹马在镇子边上溜达,有几个闲汉想抓还抓不住哩。这几日好像往镇北边去了。”
荆风拱拱手,“多谢大爷。”完三人便向着北方急匆匆赶去。
出了镇北口约莫两三里,只听见一阵骏马嘶鸣,柳月婵惊叫起来,“是雪练!听这声音,难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