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凤翔城连日来的热闹场景让守城的士兵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因为上头的绝对宽行政策,这几天的凤翔甚至没有了关城门这么一说。uuk.la
再加上仲庶几亲口申明不要随意盘查进出城门的商旅行人(其实是害怕自己手下查到石重睿的手下,进而引起矛盾),可是所谓的“不要随意”的尺度还是很大什么叫随意,这些将士自己也说不清楚,平时这些靠勒索行人商旅惯了的守城兵也没个分寸。
所以闹到后来就干脆谁也不查,胡人也好,汉人也好,强盗也好平民也罢,总之没有人会去管谁谁谁进了城了或者出了城什么的。
为此单单两三天的功夫,一向以桥头堡重军伍著称的凤翔城,一下武备废弛得不行,不光士兵不再岗位上不说,连上级的将领、军士都一个个地开起了小差,或赌或嫖,行乐手段五花八门。
现在的凤翔城已然深夜,但在子时午夜之前,城池里头还是热闹非凡,一副要通宵达旦的样子。城池外基本上就没有了半个值日的斥候,撑死了就在作为正门的南大门门口,有两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在值班。
不过对他们而言所谓值班也不过是换在自己的岗位上,光明正大地开小差。
“啊~~~值夜班就是他妈的累啊。”持枪的士兵长了一只红彤彤的酒糟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并给自己伸了个重重的懒腰。
“可不是么……”另一名与他搭班的士兵头,看了看四周没人,于是悄悄从怀里掏出一袋花生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嗨呀!你小子怎么还有这个好东西?!快给我分。”酒糟鼻子看到同伴掏出这么一大袋花生米,两只眼睛都起了光,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甩了手里的兵器,就往那人手边的花生米扑去。
“哎哎哎——干嘛干嘛??这是我自己带的——”那人也甩了手里的长枪,把花生米往怀里一缩,别过身子用背抵住了酒糟鼻说道,“你要吃也可以,把你怀里的马奶酒给我分,别以为我没闻道……”
“你……”听说他要求分自己珍藏多时的马**酒,酒糟鼻显然有些不愿意,身子一僵一时拿不定主意来。
“你给不给?不给我着花生你也别想要……”那人见酒糟鼻犹豫不决,便故意催促起来,催促时候还不忘将一把把的花生往嘴里塞,吃得是唾沫星子横飞,好像手里不值钱的花生是什么美味珍馐一样。
看到这里,酒糟鼻再也忍不住地咽下一大口口水,随后心下一狠把自己怀里的酒葫芦拿了出来,“行行行,我分你酒,你分我花生,咱哥俩今天就好好谈谈心。”
“嘿嘿,这样多好呀——”听酒糟鼻答应了,那人还有什么好讲的,于是开开心心把手里装满花生的袋子往地上一扔,两人就此往地上一坐。
酒糟鼻虽然是作为十来年的老酒鬼,却也是十分守信用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只小酒杯,分别倒了一杯酒。
马奶酒带着浓郁非常的酵过的特殊气味,瞬间散出来,窜进二人的鼻孔里,激得二人口水直流,大家谁都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热闹,一都不输于城内。
就这样,两个平日里还应该尽心站岗的士兵,在难得的“休假”中欢快地喝了一罐子又浓又烈的马奶酒,同时还吃光了一袋子油炸过的盐花生。
吃饱喝足之后,这两个兄弟也不急着回去站岗,而是将城外照明警示用的火盆取来,放在身前,两人心满意足地依靠在城墙上,东拉西扯起来。
作为两个混了多少年都是守城门的低阶士兵,两人聊天的内容也无非是些粗俗不堪的东西,比如城里那家妓院的妓女适合当姘头啊,昨天推牌九又输了多少……这类东西,当然他们也算臭味相投,两人一直从上半夜就这样聊到下半夜,眼看东方隐隐约约有些鱼肚白的时候也不觉得劳累。
“我更你说啊,城里的头牌凤金钗可不是一般的俏娘们儿,啧啧,在床上那感觉,嘿嘿——真伺候地我和皇帝老子一样快活!”眼看天也快亮了,话题结束前酒糟鼻子还不忘最后吹上些牛逼。
“霍——酒糟鼻子,没看出来,你还有钱能玩儿过凤金钗?昨天还看你牌九被人家连推十把,怕是你梦里和凤金钗缠绵哟~”另一个人毫不留情地捅破了酒糟鼻的牛皮,站起身拍了拍一身的灰,顺带踢了一脚地上的酒糟鼻道,“行了,快起来,天要亮了,我们可以换班了——”
“换班?和我们换班的两个狗崽子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野女人肚皮上打滚呢——”谈到换班,酒糟鼻还是强打精神地站起身,突然就看到在城门外面,有几个黑黑的人影在荒野上晃悠。
“唉——别急着走,咱哥俩好像还有个买卖可以做做~”顺着酒糟鼻手指着的地方看去,另一个士兵果然也看到那几个晃悠的人影,哈哈笑道,“没想到这个儿还有投奔凤翔的人,这不是挑我们财么……老规矩,你留在这里望风,我来搞定他们。”
说完那名士兵就将地上的长枪捡起来,准备走那几个人面前,趁着现在凌晨无人问津的好时候,好好勒索一番。
他们以前常这么做,因为敢大半夜穿过荒野凤翔的人中,基本都是犯了急病的求医农民,任凭谁身上都带着钱财的,有些还会是个土地主什么的,运气好些守城的士兵们,一年的粮饷都可以在这一晚上勒索来。
“行行——老规矩,你上就是,但话说回来,要是有什么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你可得叫上我,嘿嘿嘿~”酒糟鼻脸上露出一副猥琐至极的模样,目送着同伴,心里得意洋洋的,甚至已经开始意淫起这次能碰上个肥缺,并就此大财来了。
“喂,你们几个!大晚上的来这里干嘛?!是不是鞑子们的奸细?”按照常例,那人对这些晃悠过来的人,摇晃着手里明晃晃的长枪,开始了一通标准的威胁,“说话!再不说话,我就——呃……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啊啊啊!”
可是那些游荡而来,饥肠辘辘的夜郎又怎么听得懂那些人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