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惶惶阴阳路,凄凄黄泉道(第1/1页)阴鬼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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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灯光被打作万千粉尘从漫天的雾水里折散出光华来,铃引路上雾气如尘沙,遮蔽人眼。

    “呜呜———”铃引路下点点幽绿鬼火在雾气里时隐时现,鬼哭之声不断不绝。而且在这浓雾里为了早就不辨东西了,更何况我现在处在铃引路这里本就是阴阳之交,就算我现在就在家中,可那也不是我现实中的家。

    “这下真的麻烦了!”我现在倒想自嘲一番,谁曾想到我这般田地可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非常不,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我现在还是必须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对策,毕竟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多少有些慌乱过度了。

    其实起了这么大的雾气我父母没有理由察觉不到,况且从这到我家也不过百米,虽然我不在生人界了,可我父母再不济也不至于要花上半个钟头才能来救我,换句话说就算我除了默念避阴经外什么都不****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但“客人”可就没这么安全了,别看现在那帮恶鬼不敢近我身,但总有按耐不住的,倘若它们把我这位客人当做抢食的对手,那就真是我害了他了。

    “呜呜————”尖锐的咆哮从浓雾里传出,一只泛着红眼地恶鬼忽地从我背后跳出。

    “该死!”我急朝身后吐了口痰,心里也是惊骇不已,真没料到这些东西竟然如此凶狠敢直接扑上来,毕竟我也没什么资本去和它拼的,逃才是上策,我这样想着身体更是不敢有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翻身上车大约朝着家那边逃去。

    不知幸还是不幸,正因为有我肩上的这位“客人”,我不会被遮眼以至于撞上大树或者翻进沟渠,而且那些个发狠的厉鬼也大多被粘在痰上不得动弹,,只有咆哮声能够追来。

    这下应当没事了,我感觉自己离家越来越近了,我也越发感谢起身下的自行车来。

    “果然这些雾气由我而起!”看着周遭的渐淡的雾气,我越发笃定同时也越发不解。而正当我满腹疑惑的时候,一团团幽绿的阴火已经挡在我的面前,不过这些东西都只是将熄的灵罢了,我也不畏惧凭着额头的阳火就迎了上去。

    但是,这次我万万没料到,那团阴火竟然丝毫不加躲闪拼着湮灭无存的代价直冲进我的身体!无尽的恶寒从我心房扩散开来,我的眼前发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而就在此时又有几团阴火攒聚直直撞进我的躯体。刹那间被冻得麻木的身躯已是毫无知觉,我只能从自行车上翻落下来倒在路边的路灯之下,车头的风铃也滚落掉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呼-呼-”每一度体温都在尝试从我冰冷的身体里逃逸,团团白气从我嘴里散入空气之中。我的脑袋还是清醒的,只觉得血液在从我的左额缓慢且不可遏制地流淌出来。真的很冷,我就像被山岳压着只能看着灯火里无数聚集的黑影向我围过来,我只能忍着嘈杂的低语,亲身面对着这份恐惧,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怨恨我的父母,为什么察觉不到这些,他们难道就让我死在这里么?

    “实在是拖累你了。”我伸出手抓住风铃的锦绳,把它拉来,铃身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连串的颤音。

    “总得做点什么吧”这是我心里唯一的想法,我也不再顾忌什么了。

    “泥丸玄华,保精长存,左为隐月,右为日根”我再不感到半点寒冷,只是是睡意袭来弄得我哈切连天罢了,我左手托铃,右手抚肩,用拇指掐住了右手指跟。

    “真希望书上说的是真的。”我这么想着口而中又念起:“顶宫精血,抟为灵魂,魄附魂行,保命无倾。”

    “客人啊,这真算我失误了。”鲜血在我脸上积成一滩,我用指蘸血点在铃上(那“客人”终于像察觉到了飞似的想从从我肩上逃开)

    “天清地灵,收魂入铃,早晚祭练,供吾差遣!”我摇了一声铃铛,那客人也随之定住然后挣扎着被收入铃里。

    “实在对不起啊,客人!我可不能教你和我陪葬,我有黄泉路走,你可就彻底完了,阎王老子可是要找我谈话的的,对不起啊,我强行拿精血封你魂到铃中了,现在的处境我只能这样保你了,但你放心等我死了这法也就会失效,你也就自由了,不过还请恕我不能送你往生啊。”我看着微微作颤的铃铛,心里默默想。

    我真的想睡觉了,任由那些黑影遮蔽一切吧,我不想再去看什么幽绿的火,安稳地闭上了双眼吧,我不愿再受尘世万千烦恼!声声入耳且唯一可辨的只有那整齐的脚步声,那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就像一个点,在一个叫封简兴的躯壳的一个点,马上就将被剥离开来的我就在我自己灵魂深处,我栖身于此只等勾魂。

    不知道多久了,感觉这是个梦吧,我发现我又在一片平原之上了,那里黄纸漫天飞舞,现在好似拂晓,天空暗然,积云低矮,浮在头顶,天边一行送葬人尽被麻衣,哭喊声随风摇摆,四下不见山峦,不见河流。

    “你又来了!”

    我转过身来,不知什么时候,一位手挎竹篮的蓝衣婆婆笑语盈盈地站在我的身后了。

    竹篮上盖着一方白布,白布下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扭动。

    “婆婆?请问我-----”我看着突然出现的婆婆,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婆婆的笑脸我觉得很安心,连刚才想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的篮子很特别,我知道而且她篮子里是什么我也知道,或许我前世也知道,就是这种感觉。

    蓝衣婆婆看着我微微笑着,雪白的银发服贴的从她的两颊垂下来眼睛仔细打量着我。

    “看呐,有人喊你呢!”婆婆讲着,声音里充满慈爱。

    “简兴----”母亲的呼唤从远边传来……

    “哎,来了”听到母亲呼唤的我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