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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道一旁已经摆好了稻草香炉,四下安静极了,铃引路被两边的街灯照得一片橙黄,路上不见一人一车。
“叮叮——”铃铛摇晃响彻一路。
父亲祭祀在前大声咏唱:“神首循黑道,冥冥超至灵。暗明期朔望,阳德晦***高镇黄幡开,茅戢耀霜铃。”母亲在一边一声不语点燃了前方路上的稻草,稻火摇晃渐渐升腾起来,随着火焰的升起,北面也吹起了柔和的风,几片树叶被带落,一路飘过来。
有片树叶被卷进火焰却并没有燃烧起来,反而在其中不断翻滚,父亲见状站起身来走进火堆继续祷告:“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父亲从口袋捏出三粒白米丢入火中大喝一声“定慧青莲,出幽入冥。”
只见那火堆一阵摇晃,刚刚的树叶一下从火中飞出数丈高,接着飘悠悠地落下,在触碰到地面之时,柏油路上竟然轻轻地泛起了一阵涟漪。
父亲回过头来向着吉普说道:“道士进去吧,门开了,跨过火门那就是阴阳路。”
道士听完点点头,带着常开纵身越过火堆,跳入了水面一般的地面,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爸,一会儿他们不会不出来吧……你难道真的信……”我问着父亲向他走过去。
“简兴!别过来!”父亲的语气中带着命令回头看着我,手中确实多了一方红巾“那道士去我不放心,我们必须要去看,那阵门差点要了你的命,光是这点我就不会罢手。”父亲说着将手中的白石灰撒下。
母亲也对着我说道“你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们就是去看看,这法门不是什么问题,就是怕法门毁了,恶鬼会胡闹冲撞生人,那道士一个人可应付不来,你快回去吧。”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不等我说话,父亲立马念起了安土地神咒,确保我不会过来阻止他们。
“四点之前我们就回来!”他们说着,头也不回的越过火门。一阵强风吹过,稻草一下被吹得到处都是,燃着的,迸着火星的,未燃的四散在铃引路上,那树叶早不知被吹向何处,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呆立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也是万分无奈“我爸妈可比我要任性的多啊……算了他们开心就好,我还是回去休息吧。我父母加个吉普师徒,他们会不会把这一整条路上的冤鬼都收拾个干净呢?”我这样想着兀自回家睡觉去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周三有数学测试,我总感觉心里惶惶不安,直翻腾了半个多钟头才昏昏睡去。
……
“哇——啊——”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我回过神来只看见我被置身于无比广阔的空间里,压迫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救救我”那轻柔的低语再次响起……
我急忙地四下寻找起来却始终不见来处。
“救救我。”那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竟感到无比熟悉。
“就救我。”我回过头来,只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紧紧贴在我的耳边。
她用那双漆黑的双眼盯着我,不带着一点表情。
“救救我。”
……
“咳咳咳,咳咳……”我被浓郁的烟味呛得醒过来,却发现窗外一片迷茫不清,街灯的光华打在浓雾上散成无数光晕把街道惹得一片昏黄。
“怎么起雾了?”我有些吃惊赶忙穿起衣服,打算下楼查看,可我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什么东西蹭门的声音,我打开后却发现是院子里的纸人们都蹦蹦跳跳地围在门口不停地那手拍打着我家的门。
“你们?怎么了?”我看它们的急切的样子怕是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难道他们在阴阳路上遇到什么不测了么?”我不敢继续往下想,立即拨开纸人往菜市口跑去。
不过一路上我除了满眼的大雾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更没有听见,站在菜市口前,我甚至还能看到前面大排档的厨火隔着雾气不停闪烁着。
“我这还是在人间啊,可是这怎么就下雾了?”我知道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不过我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得去阴阳路去。”我打定主意,就算被父亲打一顿也得过去。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父亲用了安土地神咒锁了入口,我可不敢随便乱动。可是他们那边又不知道是凶是吉,虽然我父母和那吉普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可光看那些纸人的的反应这情况我又怎么会往好处想?
我正想着此时一个黑影从我眼前掠过,“喵——”一只黑猫从菜场里冒出来,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用它那双黄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希望我读的书没有骗我。”我这样想着然后伏下身子一步步靠近了它。
“乖乖不要动!”
“喵唔——!”
……
我满脸是伤,浑身散发着猫尿的臊味,手里捏着一撮猫毛回到了家门口,那些纸人早就为了躲我跑到院子角落了,我也懒得里它们,径直走到井边上,往洗拖把的桶里打满了井水,接着我长呼一气,脱下了外套用力拧着直到有两滴猫尿落进了桶中,然后把猫毛撒了进去。
我朝着西方磕了三个头,安心静气之后用拇指掐住中直指根念起咒来:“六道三途,同沾恩泽,五音十类,共证玄玄。阴阳路小,水联阴曹,灵猫通神,破界开晓”其实我心里还是犯嘀咕的因为这办法实在是太简易了,“哎,希望可以吧。”我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撒入,我双手撑着桶边,然后深吸一口气,把脸埋入其中。
起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睁开眼,只看到黑漆漆的桶底,我心想着方法怕是不行,毕竟这路子实在野,是我从术书的夹层缝隙里发现的。
“也不知道谁瞎写的。”我心里这样抱怨着,想抬起头来,却感觉到后脑勺好像被谁死死抵住一样根本动弹不得,我慌忙挥舞起双手,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再想移动水桶,水桶就像被大地吸住一样,根本拿它没办法。
时间在慢慢流逝,我的忍耐也渐渐到了极限,我的肺已经承受不住,一连串气泡从我口中逃了出来,在那一刻我感觉几乎要窒息了,下意识的试着张大嘴巴,试图吸入更多空气,但更多的水迅速从我的嘴巴、鼻腔里灌了进来,我的脑子被凉水冻得一阵疼痛,清醒了我几乎要消失的意识,于是我挣扎地更激烈了,而这时我脑袋上的无形的手一下子消失了一样,我收不住得向后仰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