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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叫魂,在南方农村大多数村妇都会叫,每当有小孩子撞了正,丢魂而萎靡不振,母亲就会抱着孩子去路上把孩子惊走的魂给喊回来。一个道理,我们也正是要把丁老太的魂喊回来。
还是在这静谧子夜的铃引路边,我与常开带着他们三兄弟走在前头。
“抱好了你母亲的遗照!”常开对大儿子命令道“一会儿我叫你们喊你们就喊,听到没有?”
三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好了,走吧,你来摇铃铛,我来做其他的事儿。”因为她的铃铛是法器而不像我的风铃,并不能招魂所以让我走在前头,不过常开依旧把自己的铃铛握在手里以防万一。
我正了正心神,三步一摇祝唱起来:“丁芳——回家了——”我拖长语气好让黑暗中丁老太的幽魂听见。
“当方土地爷——家宅灶君神——”此时常开端平了丁老太常用的饭碗,并将写着老太八字的黄纸覆盖在碗上。
“五方揭谛——四方真君——”我看走得差不多了就摇过铃铛站住不动。
常开心领神会拿出筷子对着三儿子说“对着吹三口气。”他听过,便立即伸头过来照着吹了三口气。
我见此继续照着前头所做,祝唱起来。
“丁芳——归来了——”
“逢山过水归来咯——”
此时常开也没有闲着,她把筷子穿过黄符使其立在碗中央,她用力晃了晃之后再交到了三儿子手里“现在你们几个好好喊你们母亲的名字,每每喊一次后面就跟着说一声‘归来了’懂了么?当筷子倒了的时候,你们母亲的魂魄也就来了。”
“千万不要出岔子知道么?不然你家老母的尸首要成僵尸了我可没办法治了!”常开临了也不忘记再吓唬这几个儿子。
当然,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不会犯浑的。他们很顺从地照着吩咐高喊起来。
这时候也不需要我去祝唱了,我撒一把漫天的纸钱跟着节奏摇着风铃。
“丁芳——归来了——”
……
“丁芳——归来了——”
路灯闪烁,我们几人走在街头,脚下身后是随风飘散的黄色纸钱,铃铛声带着呼喊的声音穿过大街小巷,穿过高楼矮屋直到漆黑的夜空里,直到漆黑的未知深处……
“丁——?小师傅?!”三儿子看了眼手里的碗筷,慌忙叫住了我们。
回头看去只见那双筷子在剧烈地抖动,厉害的时候甚至是东倒西歪的不过就是不见倒下。
“这是?”我带着疑惑向四周望去,果然黑色的巷道路口,渐渐聚集起许多黑色的影子来,这些都是被风铃引来的客人。
常开也感觉到了异常向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都?”
“没事的,这里没有恶鬼,都是铃引路上被我风铃招魂过来的幽鬼,这黄纸上写的是老太的八字所以没办法过来。”不知道其中的幽鬼里有多少是花名册上的一员啊。
“要是都有他们的八字就好了……”我心里暗暗想着。
“没事的,你们就只管走就好了,等筷子倒了才有用。”常开也懒得多做解释简单地说了几句就引着他们继续上路了。
铃铛继续摇晃,呼喊声继续延展开,我们就这样再往前走了大概两百来米。终于,筷子哗地一下碗里跳出,摔在我们的脚边。
我站在当前,就看到丁婆婆佝偻着蜷缩在前面的一个路灯之下,她魂魄轻浮,很明显也注意到我们了。
“常开,老太太在那边路灯下”我手里铃铛不停,侧过头朝常开说了声。
“嗯,你们就先在这里站着吧。”说完常开跑到老太太边上点燃了三支檀香,并插在了旁边的绿化带上。这是我们的一个保险,因为有三支香的存在老太太就不会乱跑了。
“我老娘是不是在这里啊?”老大抱着遗像左右张望起来。
我并不想和他解释情况,见老太起身朝她儿子们一步步走来,我收好自己的铃铛知趣地走到一旁。
毕竟是深夜了,面对的又是自己的至亲之人的魂魄,这三人多少也有些感应。现在他们的眼中:前面的路灯闪烁不定,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影子应该正朝他们飘来。
“简兴,小师傅?!”这三人开始后退不知所措。
“跪下!现在生你养你的娘就在你们前头,难道还不跪下!”常开冷漠至极,义正言辞的语气宛如地狱的判官。
“妈!”三儿子率先跪下,丢开手中的饭碗抽起自己的脸来“儿子该死!儿子不孝!”接着呜哇哇地往地上猛磕头。
气氛感染之下,大儿子与二儿子也纷纷跪地多少哭了起来。
老太走上前,轻轻抚摸了老三的头。一阵风吹过,气氛也不再这么悲伤了,三儿子也渐渐止住了哭泣。
“喵”这时候老花猫也出现了,它伏在绿化带里朝老太太轻声叫着。
老太太似乎很是意外,看了眼三个地上的儿子,又拖着身子往老猫那里走去。有檀香的存在所以我并不担心老太太会因为猫狗而再次惊魂,任由着两个好友最后的“聊天谈心”。
几分钟之后,“老猫喵的叫了声,消失在了绿化带中,不过没等多长时间,它就叼着一个被洗到褪色的的碎花红包袱过来。
“喵”它走到儿子们面前,放下包袱用鼻子拱了拱示意他们打开。老太太也走到边上一脸笑意。
“打开吧,老太太让老猫拿给你们的。”常开说着过来解开了包袱。
打开后,在路灯的照明下,我看到里面放着的只是一包袱的散碎麦芽糖,也不知道这些麦芽糖放了多久,小的大的都粘连在一起,看起来黄黄的。
“喵呜呜”
“快吃吧”
“喵呜呜”
“这是老太太最后的心愿”
……
老大哽咽了一下,冲着老二就骂:“你再说老娘枕头底下的红包袱里装了弹珠试试!”然后掰下一块糖丢进嘴里,咬着牙流起泪来。
“呵”老二不回答嘿嘿一笑跟着掰下一块来。
“别说了,快吃,今天妈,不在家!”老三抹了把眼泪,拿了块最大的。
或许在五六十年前,这几个兄弟就曾这么说过这样的对话,只是当年红包袱里的银块是麦芽糖;而现在这红色包袱里的,依旧是这么几块麦芽糖。
“老太太找回来了,你们把这些纸钱烧化了吧。”常开将一包纸钱放下嘱咐道。
我则拿出了花名册问了问老婆婆“老太太你也没心愿了吧,走吧。”
“喵”老花猫走过来,用头蹭了蹭我的脚……
那三人跪在路边悄悄哭着,一张张纸钱在橙黄的火焰中或化作一丝灰烬。
“冉冉三炷香,香烟升九天。”
“黄泉路遥远,我来引幽魂……”
随着我的祝唱,老太太手里抱着老花猫,一点点被花名册牵引进来,最后变作一个亮点,点亮了“丁芳”二字……
路上,三位儿子还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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